聽到裴書臣要跟他坦白些事情,司錦年懸著的心更緊張了,盯著裴書臣結結巴巴道:“什麽事啊?”


    司錦年幹咽了口唾沫,手心冒汗全身細胞都緊張惶恐了起來。


    一直以來,司錦年都對裴書臣充滿了好奇和渴望了解。


    可真等到裴書臣要跟他坦白一切的時候,司錦年卻忐忑的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不知為何,司錦年突然有種強烈的預感,等裴書臣跟他坦白一切後,那麽他和裴書臣的關係可能也就到此為止了。


    正是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預感,導致司錦年現在一點都不想再去探究那些所謂的真相了。


    他覺得如今這樣就挺好。


    裴書臣想瞞他就瞞著,隻要他開心,隻要他還願意跟自己在一起那就行了。


    可是事情的發展好像有些失控,導致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


    看出了司錦年的緊張和忐忑,裴書臣沉默了片刻慢慢勾唇,。


    “司錦年,我被謝知韞猥褻強奸過。”


    裴書臣的話猶如一道驚雷,直直地劈在了司錦年的頭頂。


    刹那間,司錦年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一陣強烈的耳鳴聲充斥著整個腦海,令他幾乎瞬間喪失了思考能力。


    “你...怎…怎麽可能呢?\"


    “你…你剛才不是說他是你的高中老師嗎?既然是老師,又…又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司錦年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著,眼神中滿是驚愕與無措,他用力地搖著頭,試圖將這個可怕的事實從腦海中驅趕出去。


    但裴書臣接下來的話,卻無情地擊碎了他僅存的一絲幻想。


    “我沒有必要拿自己的名聲跟你開玩笑。”


    “司錦年,我根本就不是你心目中那個完美的裴書臣,之前在你跟前表現出來的一切,你所喜歡的樣子,都是我故意演戲裝給你看的。”


    “實際上的我,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已經不幹淨了。”


    裴書臣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他的神情看不出來太多的情緒波動,但那雙逐漸變紅的眼睛裏,卻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和委屈。


    “不不不,不可能,你…怎麽可能,你騙我的對不對?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以後別開了。”


    看到司錦年的反應,裴書臣的心有些酸,怔怔的盯著司錦年看了一會,須臾,嘴角上揚,勾勒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裴書臣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仿佛已經將所有的情感都深埋在了心底最深處。


    聽到這話,司錦年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瘋狂地搖著頭,嘴裏不停地念叨著:\"不,不是這樣的,剛才謝知韞手機上的視頻我看過了,你並沒有被他......被他那什麽過……總之,他根本就沒有得逞,你不要胡說八道了!\"


    此時的司錦年已然完全失去了理智,腦海中的思緒如同一團亂麻,讓他根本無從思考,隻能本能地去否定眼前所發生的這令人難以承受的一幕。


    可他不知道自己越是否定這一切,就越是讓裴書臣惶恐和失望。


    深吸口氣,裴書臣的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凝視著司錦年,裴書臣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隨後,將那些自己原本想要隱藏的秘密全都說了出來。“司錦年,我說的都是真的。”


    “不僅如此,我還患有很嚴重的抑鬱症,醫生說我康複的可能性不大,說不定哪天我的精神就會突然崩潰,然後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神經病。”


    “我的那些藥你也看到了,我現在每天都必須得吃好多藥才能入睡,不然就會情緒焦躁,胡思亂想,甚至會出現喜怒無常,情緒失控,以及自殘的現象。”


    裴書臣深吸口氣,看著司錦年逐漸變白的臉繼續自暴自棄道:“你之前不是問我手腕上的傷是怎麽來的嗎?我今天就告訴你,那些傷,都是我自己弄得。”


    “是我犯病的時候,一刀一刀親手劃的。”


    說到此處,裴書臣慢慢低頭,聲音變得越發低沉。


    “司錦年,對不起,是我騙了你,我本以為我能一直瞞下去,但現在看來,我好像失敗了。”


    抬起頭,裴書臣滿含歉意地望著司錦年,“抱歉司錦年,對你造成的損失和傷害,我深感抱歉,我們...到此為止吧!”


    裴書臣說著,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了一份離婚協議放到了桌子上,“離婚協議我已經擬好了,你看一下,如果覺得沒有什麽問題,就在上麵簽字吧。”


    裴書臣的聲音平淡得讓人聽不出一絲感情波動,但隻有裴書臣自己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有多麽的沉重和不舍。


    他之所以一直不敢跟司錦年表露自己的真實感情,就是怕司錦年知道了他的過去後會嫌棄自己,如今看司錦年的表現,他的那些擔心果然都是對的。


    沒有人會接受得了這樣的自己,更何況是高高在上的司大少爺。


    他不怪司錦年,隻怪自己命運多舛,怪他們有緣無分。


    司錦年瞪大了眼睛,凝視著眼前那份刺眼的離婚協議,整個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滯在了原地。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固,司錦年的大腦一片空白,許久都未能迴過神來。


    看到司錦年如此失態的反應,裴書臣心中泛起一陣苦澀。


    微微扯動嘴角,裴書臣露出一個勉強的,充滿自嘲的笑,須臾,轉過身去,背對著司錦年說道:“我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先走了。”


    “你簽完字後可以自行離開,要是有什麽疑問或者其他事情,我們以後通過電話聯係,或者,直接找律師來跟我談都可以。”


    裴書臣說完轉身,朝著辦公室門口走去。


    看著裴書臣即將走到門口的背影,司錦年像是突然驚醒一樣,猛地迴過神來,在裴書臣即將跨出辦公室門的最後一刻,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去,從背後緊緊抱住了裴書臣。


    “我不簽!裴書臣,我是不會跟你離婚的。”


    “就算你剛才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又如何,我不在乎!”


    收緊胳膊,司錦年的聲音沙啞又急切,生怕自己稍不留神,裴書臣會掙脫他。


    “我隻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我愛你,隻想和你永遠在一起!至於你的過去,那是屬於你的故事,我無權幹涉,更不會因為你那些不好的遭遇,對你產生絲毫的不滿和嫌棄”


    “我隻後悔沒有一直陪在你身邊,如果那個時候我能在你身邊陪著你,我絕不會讓那個畜生傷害你。”


    “裴書臣,我愛你,真的很愛很愛你,你休想用這個爛理由和借口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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