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司錦年與裴書臣漸行漸遠的背影,雷總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狡黠而陰險的笑容。


    那雙深邃的眼眸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令他意外的是,司錦年的後背竟然有著無法沾水的傷,這陰差陽錯造成的局麵讓雷總感到格外的稱心如意。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他一定會好好利用起來,讓司錦年為自己當初所犯下的錯付出應有的代價。


    因為淋雨,司錦年的傷口果然有發炎惡化的跡象,不僅如此,還發起了燒。


    淩晨一點,看著體溫計上高達四十度的數字,裴書臣心疼又揪心,疼惜之情溢於言表。


    “錦年,醒醒,別睡了,我帶你去醫院。”


    搖醒司錦年,裴書臣穿好衣服一迴頭,就看到司錦年正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像一隻蜷縮在床上的小貓咪一般,低垂著腦袋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錦年,快醒醒,別睡了,穿衣服去醫院了。”


    司錦年慢慢睜眼,原本清澈明亮的雙眸此刻布滿了血絲,紅彤彤的模樣甚是駭人。


    睡眼朦朧地凝視著裴書臣,司錦年輕輕搖晃著腦袋,聲音虛弱且帶著幾分撒嬌意味嘟囔道:“媳婦,我難受,渾身一點勁都沒有,不想去醫院。”


    司錦年有氣無力地嘟囔著,話音未落,隻聽“咚”的一聲悶響,整個人朝著一旁倒了下去。


    裴書臣見狀,一把將他拉了起來輕哄道:“不去不行,乖,你高燒一直不退,必須得打針才行。”


    “而且我剛看你背上的傷好像有些發炎了,如果不及時處理,會越來越嚴重的,聽話,我們必須得去看醫生才行。”


    裴書臣邊說,邊拿起司錦年的衣服往他身上套去,“乖,你堅持一下,伸胳膊。”


    裴書臣邊說,邊像照顧小孩一樣給司錦年穿著衣服。


    此時的司錦年意識已經模糊不清,但還是乖乖地照著裴書臣的話伸出了胳膊。


    過了一小會兒,他又聽見裴書臣說道:“好了,現在把腿也伸直、抬高一些。”


    盡管身體極度不適且困倦至極,但司錦年依然十分配合地完成了這些指令。


    看著眼前這個既難受又乖巧聽話、臉色蠟黃,顯得可憐巴巴的司錦年,裴書臣心中不由得一陣抽痛和憐惜。


    恍惚間,裴書臣突然想到了小時候司錦年跟他一起睡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照顧司錦年並給他穿衣服的。


    那個時候司錦年才剛滿三歲,小小一隻,懂事又聽話,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麵叫他書臣哥哥。


    每天晚上抱著自己的小枕頭,哭著鬧著要來找他睡覺,任憑幹媽怎麽哄他都不行。


    每天早上起床幫小錦年穿衣服的時候,也是這般場景。


    自己耐心地哄著,而年幼的司錦年則眨巴著一雙大眼睛,懵懵懂懂卻又無比順從地按照自己的指示做出各種動作。


    也是在那個時候,司錦年不止一次的跟他說過,等他以後長大了,一定要娶他給自己當媳婦。


    那稚嫩而堅定的話語仿佛還迴蕩在空中。


    看著穿好衣服,好像又低頭睡著了的司錦年,裴書臣笑著搖了搖頭。


    片刻之後,裴書臣背著睡過去的司錦年出了酒店。


    司錦年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抬頭望著頭頂那看似陌生卻又帶著幾分熟悉感的天花板,司錦年心中猛地一緊,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急忙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分明記得昨晚裴書臣是帶他迴到酒店休息的呀?


    怎麽一覺醒來,竟然身處醫院呢?


    正當司錦年滿心疑惑、腦子一片混亂之際,裴書臣拎著熱水壺推門走了進來。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傷口還疼嗎?”


    裴書臣邊說,邊迅速上前,伸手摸了摸司錦年的額頭,確認他已經不燒了後道:“燒終於退了,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找醫生。”


    不等司錦年反應過來,裴書臣又轉身出了病房。


    司錦年咽了口唾沫,還是有些懵自己怎麽會在醫院?


    昨天從尚萊迴酒店後,他因為淋了雨有些不舒服,傷口也因為見水疼的厲害,裴書臣就給他吃了好多藥。


    沒過多久,藥效發作,然後他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怎麽一覺醒來就跑醫院來了?


    正在司錦年苦思冥想好奇不已的時候,醫生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見司錦年醒了,醫生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並關切地說道:“小夥子,你可終於醒了,你高燒睡了兩天兩夜了,你要是再不醒,你愛人可就該累垮了啊!”


    “他為了照顧你,可兩天兩夜沒合眼了啊!”


    醫生邊說邊詢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傷口還疼嗎?趴下我看看傷口恢複情況。”


    聽醫生說他居然睡了兩天兩夜,司錦年更驚訝了。


    抬頭看向站在醫生身後的裴書臣,這才發現裴書臣的臉上確實滿是疲憊。


    此刻的司錦年仍然感到腦袋暈乎乎的,仿佛一切都像是一場虛幻的夢境。


    他竟然睡了兩天兩夜嗎?


    可他為什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而且裴書臣為了照顧他兩天兩夜沒合眼了嗎?


    真的假的?


    不是司錦年不願相信醫生的話,實在是以他對裴書臣的了解而產生的懷疑。


    裴書臣那麽討厭自己,怎麽可能會為了照顧他兩天兩夜不合眼。


    \"趴下,把衣服掀開我看看你的傷。\"


    見司錦年盯著裴書臣愣神,醫生皺起眉頭再次提高音量重複道,並輕輕推了一下司錦年示意他趴下,好方便查看其傷口情況。


    司錦年愣神之,際裴書臣走了過來。


    “聽話,趴下讓醫生看看你後背的傷。”


    裴書臣語氣溫柔,同時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司錦年的肩膀。


    司錦年這才迴過神來,點了點頭,然後十分乖巧地趴在了病床上。


    可即便如此,他的目光仍舊沒有從裴書臣身上移開半分。


    醫生一邊仔細檢查著司錦年後背的傷,一邊說道:\"傷口還是有些炎症,不過好在不是很嚴重。”


    “接下來一定要記得按時擦藥,特別要注意千萬不能再沾水了。\"


    “好的醫生,我知道了,我會督促監督他按時擦藥的。”


    聽醫生這麽說,裴書臣趕忙附和著醫生,表示一定會督促司錦年照做。


    給司錦年檢查完畢後,醫生扭頭看著裴書臣道:\"他已經退燒沒事了,人也清醒過來了,這下你可以放心去休息了!\"


    “兩天兩夜沒合眼,累壞了吧!”


    \"還好,多謝醫生關心,我一會就去休息。\" 裴書臣感激地向醫生道謝。


    \"行了,沒其他事兒你們倆就好生歇息吧,有什麽問題隨時叫我就成。\"


    醫生微笑著交代完這些,便轉身離開了病房。


    “我是怎麽來醫院的,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醫生剛一離開,司錦年就迫不及待的開口,看著裴書臣眼瞼下方的黑色陰影,司錦年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一想到裴書臣為了照顧他,兩天兩夜沒合眼,司錦年心裏就又心疼,又激動,又有種說不出口的興奮和舒爽,那種感覺特別奇妙,讓司錦年一時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還有還有,剛才醫生說你兩天兩夜沒睡,是...是因為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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