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既然你堅持如此,為師也隻好同意你的觀點了。”


    “隻希望你別低估這一路上必會遇到的風風雨雨。”


    “其他的……不怕你笑話,為師也幫不到你什麽。”


    “為師如今是太清境。”


    “用你們的話說就是金丹。”


    “而你如今也是金丹。”


    “你如今怕是已經強於為師了。”


    “說起來,當初拜師收徒,還是為師占了個便宜。”


    萬劍一灑脫的笑了笑。


    旋即,話鋒一轉。


    沒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結。


    而是落實到現實當中,就像下午王權霸業等人討論利益交換內容一樣,正因為雙方關係不錯,所以,才沒有畫大餅,才能實事求是:“不過,話已至此,為師倒是有幾件事想問問你,先從最重要的說吧……你真打算亂著來?”


    翠玉小曇在一旁一臉茫然。


    前麵的話,她多少還能聽懂。


    但到了這裏,她是真的聽不懂。


    什麽亂著來?


    怎麽就亂了?


    難道是我聽漏了什麽話?


    然,翠玉小曇雖然迷茫,林朝辭卻並不迷茫,端起酒杯,下壓三寸,跟萬劍一端起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隨後,一飲而盡,在放下酒杯之餘,笑著反問道:“老師,你真覺得亂嗎?”


    “不亂嗎?”


    “青雲門,天音寺,焚香穀。”


    “鬼王宗,萬毒門,合歡派。”


    “哦,對了,還有一個長生堂。”


    “除此之外,還有大大小小的道門修仙門派,大一點的千八百號人,小一點的百八十號人……青雲門這個正道魁首,與其說是天下的正道魁首,倒不如說是道門魁首,隻是說,天下道門以青雲門為首,而青雲門更是壓製了天音寺與焚香穀,故此,這中原大地才是青雲門的……事實上,仍有很多道教的小門小派居住在中原一地,隻說我知道的宗門,就不下十七座……青雲門如此,天下誰不如此?”


    “若以那天音寺為例……龍虎寺,明光寺,淨土禪宗,玉月庵,還有其他種種,裏麵也都有築基修士坐鎮,隻不過,佛家更講究心境,不入他們所謂的大寂滅,是不可能成為金丹的……咳咳,話扯遠了,反正你要知道,天音寺下麵也有諸多同道,隻是天音寺目前比較強,所以天音寺才是目前抗衡這邊的主力。”


    “焚香穀的話,倒是會好一點。”


    “我年輕時去過那邊。”


    “那邊的宗門隻有焚香穀這一個。”


    “隻不過,由於那邊的生活節奏和意識形態跟咱們這邊不太一樣,他們也不怎麽看重宗門就是了……他們更看重部族,部族中有大祭司,有的大祭司是練氣,還有的大祭司卻是築基,他們往往是父子傳承,不像咱們這邊基本上都是師徒傳承……總之,數量是不少的。”


    “魔教那邊或許要好一點。”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


    “四大魔教都不是能容忍其他魔門在自己地盤上傳教的性格,除非是那種被控製的附庸門派。”


    “如此,零零散散。”


    “總計也超過了五十個小門派。”


    “這還隻是我們這邊。”


    “你們那邊呢?”


    “行,就算咱們把一氣道盟當成一個整體去看……那還有四大妖國呢,為師說的應該沒錯吧?”


    萬劍一喝了口小酒,拿起筷子,夾了一口涼菜,邊吃邊說,一點沒有正常師徒間相處的模樣。


    講真,就跟路邊下象棋的老大爺一樣。


    幸好,林朝辭也沒怎麽當過徒弟。


    跟萬劍一這樣灑脫的師尊相處起來,還挺合拍的。


    也許更應該稱之為臭味相投。


    反正別管是什麽,氣氛確實很不錯。


    林朝辭也就順嘴補充道:“老師,您說的還不全麵,你們這邊還有兩個大家夥,一但出世,禍亂一方都算輕的,稍微正常一點都會引起天下大劫,如果往嚴重了發展,掀起滅世大劫都不是沒有可能……而和這倆東西比起來,以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局勢,全都不值一提。”


    “嘶……兩個大家夥?”


    也不知道是喝白酒辣的,還是下意識的驚訝而倒吸冷氣,萬劍一放下酒杯,來了興趣:“說說看,什麽樣的大家夥……為師能打得過嗎?”


    林朝辭想了想原著。


    然後,估算了一下目前的戰力。


    隨後,比較肯定的給出的答案:“拎著誅仙劍上去,能保證不敗,至於贏……就要看對手給不給機會了,對手若不想死,誅仙劍也奈何不了它,因為它本就是一種不死不滅的生物……如果從世界之外取得否定世界的力量,就當我沒說,不死不滅在這種力量麵前也隻是偽不死不滅,跟真正的不死不滅差了很多。”


    “誅仙劍都殺不死?”


    “偽不死不滅?”


    萬劍一下意識瞥了一眼後山。


    雖說隔著很遠。


    但林朝辭知道,那邊正是封存誅仙劍的幻月洞府。


    隻有像萬劍一這種劍心通明的人才可以無視影響。


    哦,對了,王權霸業等人也行。


    劍心通明這種資質隻是少。


    並不是僅此一例。


    不過,萬劍一也隻是看了一眼,隨後就把目光收了迴來,思索道:“如果調動青雲門在這數千年間積累下來的地脈之氣……也殺不死它?”


    “南疆巫女,半步元嬰的玲瓏,創造出來的怪物。”


    “天地戾氣所化。”


    “隻要這人世間的戾氣不絕。”


    “它就可以永生不死。”


    “除非是天帝在這裏……青葉祖師手持誅仙劍的話,說不定也行,但以上這些都屬於假設了。”


    “大抵如此。”


    林朝辭笑了笑,輕而易舉道出了獸神的底細,旋即,話鋒一轉,隱喻道:“它和另一尊特殊的存在,才是我真正希望天下亂起來的理由……亂一點也好,不然,真要是與大千世界融合,即便是我,也不可能製住這兩尊存在。”


    獸神與戾氣相合。


    代表天地的一部分。


    血海修羅則可以滴血重生。


    同樣是不死不滅。


    到了大千世界,誅仙小世界的天道與大千世界的天道合二為一,獸神一躍成為元嬰乃至化神都不是不可能,這純粹是在把通關難度拉高。


    故此,林朝辭並不怕亂。


    充分利用獸神和血海修羅。


    達成一魚兩吃的成就。


    這才是林朝辭的真實意圖。


    “小心引火燒身。”


    萬劍一相信林朝辭的能力,所以,隻是搖搖頭,叮囑了一句,然後就對這個話題不了了之了。


    而在這個話題之後。


    下一個問題同樣很重要。


    重要到萬劍一不得不破格以長輩的身份提醒林朝辭這個晚輩:“說起來,那個鬼王宗的小姑娘……也就是碧瑤,跟你到底是怎麽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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