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堅持的……各自舍棄的?”


    陸雪琪若有所思。


    但林朝辭卻不是一個能容忍陸雪琪瞎分析話的人。


    有些話說到位就可以了。


    沒必要點的太露骨。


    但有些話不說的露骨一點,則很有可能引發意外。


    故此,林朝辭點點頭。


    憑借著優秀的目力。


    觀望著遠處已經可以見到一個大致輪廓的青雲門。


    同時,解釋道:“就比如說……假如我有一天違背了門規,叛逃了,而當你再次找到我時,我隻給你兩個選擇,要麽把我當場殺了,以正門規,要麽放我走……假設我舍得我的這條性命,不反抗,擁有反抗實力的那種不反抗,你確實沒實力把我生擒……你會怎麽做?”


    “我……”


    陸雪琪難以割舍的卡殼了。


    主要是林朝辭提的問題太刁鑽了。


    不過,幸好,林朝辭並沒有刁難陸雪琪的意思,故此,在見到陸雪琪卡殼後,也就幫著陸雪琪說出來了:“如果你選擇將我當場斬殺,那麽,為了維護門規,為了堅守你心中的正義,我這個師兄還有我們之間的情義,就是不得不舍棄的東西……而如果你選擇放我走,那麽,你就等同於背叛了自己堅持的正義……這世間的萬事萬物,皆莫過於此,有舍雖然不一定有得,但有得必定要有舍,正因如此,我對眼下的生活還是挺滿意的,也許在你們看來,我懶了一點,散漫了一點,但不知道你們發沒發現……我現在得到的,都是付出了一些皮毛,甚至是一些可再生資源,交換而來的,我並沒有損失那些不可複原的東西,這和其他人相比,已是莫大的幸運。”


    不過,林朝辭在這邊正經說著道理。


    碧瑤卻忽然不正經了起來。


    在林朝辭無語的猛迴頭注視下。


    笑嘻嘻的給陸雪琪出了個餿主意,腦迴路相當清奇的那種:“喂,青雲門的那位陸仙子,我倒是有個辦法……你把你的天琊劍架到自己的脖子上,然後,跟他說,你要是不跟我迴去,我就死在這裏……或許我無法在你麵前自刎,但你不可能在離開我之後還管著我,而如果你想管著我,就算你不答應我的條件,我也可以一意孤行,往青雲門的方向飛,如此一來,就算是你為了不讓我死也隻能跟著我了……這樣的話,就需要他給出迴答了!”


    “不是,你哪邊的啊?”


    “一刻鍾沒搭理你,又反天了?”


    “我剛剛說的隻是假設!”


    “假設,真的是假設,懂嗎?”


    “你把她的思路重新引迴去了……誅仙劍要是落下來,你覺得是你能擋,還是你的遊姨能擋,亦或是你的小姨能擋,還是其他人能擋啊?”


    “我的麵子雖然不小,但還沒大到你想象中那樣。”


    林朝辭苦笑一聲。


    抬起手,戳了戳碧瑤的額頭。


    該說不說。


    碧瑤不愧是小癡的女兒。


    那種神態跟小狐狸一模一樣。


    玩的好,叫古靈精怪。


    玩脫了,就是又菜又愛玩。


    幸好,陸雪琪的思維還是比較穩定的。


    即便被碧瑤幹擾。


    也沒有真的把這番說辭說出來。


    隻是認真的點點頭,直言道:“我想我可能懂了。”


    聽上去似乎是沒懂。


    但仔細品品,確實是懂了。


    說話自留三分餘地。


    這本就是一種好習慣。


    而隨著這段說辭的結束,青雲門的輪廓也越來越清晰,林朝辭也另起話題,依次交代著後續。


    “霸業,還有大家……稍後,你們可以跟隨柏霖、無忌、小曇、石堂他們四個,參觀青雲門七峰……當然,小竹峰上不去,那裏是女弟子的居所,你們當中的女子有興趣可以去看看,這個要跟陸師姐溝通,或是直接跟水月師叔溝通,得到她們的同意,才算是有權限。”


    “帶著你們來此,目的是什麽,我就不用多說了。”


    “咱們雖然都是麵具團的成員。”


    “你們也尊稱我為老大。”


    “但我們本身並非從屬關係。”


    “你們既然認我這個老大,我這個老大自然要做到老大該做的事,也就是把這些路給你們鋪好……至於你們怎麽走,那就看你們個人了。”


    “要不要和青雲門接觸。”


    “接觸之後,如何開發。”


    “分寸你們自己把握。”


    “你們都是各自家族的少家主……就算不是,如去濁和慕塵,還有自在,亦或是淮竹跟秦蘭,都沒確定誰是少家主,但隻要你們的意見一致,依然是可以代表各自家族行事的人選。”


    “所以,拿多少,付出多少,不必看在我的麵子上……當然了,我也會跟師尊他們說,他們也一樣不會看在我的麵子上給你們讓利半分。”


    “哦,對了。”


    “歡都落蘭,你也一樣。”


    “好歹是未來接管南國的人。”


    “拿出你南國嫡長公主的派頭。”


    “你們南國境內幾百萬妖怪和附屬的那些靈智沒完全開化的……野獸,就姑且稱之為野獸吧,數量繁多,上億應該是有的,總之,它們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到底是吃香的喝辣的,還是和緩慢發展,有可能被北山彎道超車,就看你的了,我也隻能提醒你到這兒了。”


    “碧瑤,幽姨,白姨,還有六尾兄你們幾個,跟我走……說起來可能不好,但事實的確如此,對於幽姨您的到來,師尊有可能表現的很開心……如果他不會因此上綱上線的教訓我。”


    “反正有備無患。”


    “但我可以跟你們保證。”


    “以我林朝辭的人格。”


    “隻要你們沒做錯,哪怕鬧掰,我也能帶著你們毫發無損的離開青雲門,雖說我還是建議你們自己心裏有個心理準備,但這個底,我是交給你們了,你們摸著石頭過河應該足夠了。”


    “然後就是靈兒、書書、小凡。”


    “願意各迴各家,就各迴各家。”


    “不願意的話,跟著湊熱鬧也行。”


    “接下來無非就是一些必要的談話。”


    “你們沒有家族,自然也就不需要為了家族考慮。”


    “聽著無非是浪費時間。”


    “但如果你們想聽,也不嫌煩,那我也不會阻止。”


    “大抵就是以上這些了。”


    林朝辭擅長防患於未然。


    故此,提前叮囑。


    以免事態發展到不可控的地步。


    隨後,指著前方的青雲門,其實更應該說是青雲山,介紹道:“這就是青雲門,七脈分別占據七峰,剩下的我就不介紹了,留點神秘感,以防到時候師尊等人介紹時發現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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