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一斑而知豹,落一葉而知秋。


    既知未來,不可不防。


    郭靖罕見的遭受到了冷遇,即便成吉思汗是個度量很大的男人,並未因另一位郭靖固守襄陽,給蒙古軍隊帶來巨大傷亡,就對郭靖投以冷眼,可是,其他的蒙古人卻不是這麽想的。


    冷言冷語漸漸多了起來。


    就連哲別這位神箭手,也受到了不少人暗自嘲笑。


    說他教出了一個叛徒徒弟。


    即便是現代,冷暴力與網絡暴力也是極其可怕的,受到冷暴力與網絡暴力的人會否認自己,哪怕自己是正確的,當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認為星球是方的,而非圓的,提出星球是圓的理論的那個人,必定會被當做異端處以極刑。


    這便是錯誤戰勝了正確。


    也算是愚昧戰勝了文明。


    郭靖也不過是一個十八歲的孩子。


    又如何能抗住身邊所有人的指責?


    母親的讚許,六位師父的鼓勵,全真教道長馬鈺的大力誇讚,托雷的質問,華箏的愛慕與獨身前往西域的未來結局,哲別師父的歎息,與成吉思汗平靜卻更令人捉摸不透的態度,這些壓力,充分激發了此刻這位十八歲少年對未來的惶恐迷茫,讓郭靖下意識選擇逃避。


    他知道,未來的自己是個大俠。


    可他不知道,那是否是真的他。


    他會怎樣做?


    是成為那個萬人稱頌的大俠,一輩子駐守襄陽,直至襄陽城破,再堅硬的石頭也會被水流衝碎,南宋覆滅,百姓並沒有因他的堅持而過上好日子,他的堅持也未能改變什麽,雖滿足了六位師父的願望,卻也永遠失去了母親?


    還是放棄那個未來,要成為一個新的自己,他不想失去母親,也不想讓千萬百姓流離失所,若這些東西,需要付出他的尊嚴名聲才能得到,他願意付出自己的一切,隻為減少戰亂?


    這個抉擇很難,很難。


    不是一般的難。


    別說是十八歲的郭靖,就是讓此刻正在襄陽城駐守的那位大俠郭靖來,他也隻能給出一個自認為正確的迴答,並不能保證迴答絕對正確。


    郭靖選擇逃避。


    選擇不去思考。


    其實,是正確的決定。


    在人的一生中,有些問題是注定得不到答案的,還有些問題是可以得到答案,但卻需要到一定年齡後,才能理解。


    騎上自己的小紅馬。


    郭靖獨自去看白雕。


    卻沒想到,就在懸崖底下,他意外的看到了同樣來這裏散心的華箏,及,陪著華箏來的結義兄弟托雷。


    大感頭疼之餘。


    還不好意思走。


    華箏哭的眼眶通紅,便是郭靖對感情這方麵不怎麽開竅,也深知,把華箏惹哭的人究竟是誰。


    望著天空中,展翅翱翔的白雕。


    郭靖身心俱疲的歎了口氣。


    不過,當他看見其中一隻白雕突然飛走了,又在一個地方盤旋,倒也猜到了發生了什麽意外。


    沒去和華箏解釋。


    他也確實是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翻身上馬,勒馬,調轉馬頭。


    旋即,一夾馬腹,疾馳而去。


    把一旁冷臉以對的托雷,氣的同樣翻身上馬,看了一眼天上的白雕,旋即,把目光放在了妹妹身上:“妹子你別哭,等哥哥去把郭靖那個混蛋抓迴來!”


    說著,一甩馬鞭。


    馬蹄踏破剛剛抽芽的青草。


    向剛剛策馬而去的郭靖追了過去。


    林朝辭往郭靖這邊走。


    郭靖往林朝辭這邊趕。


    這是標準的兩車相遇問題。


    隻是,不僅林朝辭胯下騎著的是一匹好馬,郭靖胯下騎著的小紅馬,也是一匹汗血寶馬,蒙古馬以耐力聞名天下,比速度,不管是小紅馬還是大黑馬,都能甩開托雷一大截,故此,即便托雷很生氣,卻也隻能跟在郭靖屁股後麵吃灰,眼睜睜看著郭靖變成一個小黑點。


    “小白,住手!”


    郭靖人還沒到,聲音就先到了。


    他是見過白雕捕獵的。


    那一個俯衝,速度能快到讓他反應不過來,若是什麽動物,也就算了,若是人,可別傷到了。


    盤旋在天空上的白雕也很有靈性。


    聽見郭靖的喊聲,也降低了高度。


    一個滑翔,便向郭靖俯衝了過來。


    把控好距離。


    快撞上的時候,一個急刹車。


    煽動著翅膀,落在了郭靖的肩頭。


    鋒利的爪子刺破了棉衣。


    幸好郭靖穿的比較厚實。


    這才沒被一爪子撓出血。


    抬起另一隻手,安撫著站在自己肩頭的白雕,小紅馬還在繼續走著,也就是兩三個唿吸,郭靖就見到了被白雕盯上的人,歉意的伸出手,開門見山:“不好意思,小白它沒有攻擊你的意思,隻是你貿然闖入了它的視線裏,引起了它的好奇,所以才在伱頭頂飛了一陣。”


    林朝辭也伸出了手。


    很客氣,笑道:“沒事,它也沒有傷到我的能力,它飛的高,看的也就遠,這很正常,哦,對了,我叫林朝辭,不知朋友你高姓大名啊,還有這隻神俊的白雕,也是朋友你養的嗎?”


    話是這樣說的。


    可實話卻沒多少。


    客氣的成分,占比百分之九十。


    能讓白雕如此親近的人,除了郭靖也就隻有華箏了,華箏又是女孩,他的位置又與紅點近乎重合,麵前的這個濃眉大眼、麵相方正、樸實淳厚的年輕人,不是郭靖,還能是誰?


    隻是,兩人畢竟是第一次見麵。


    善意的隱瞞,隻是更好的禮貌。


    郭靖也沒想那麽多,更不知道林朝辭已經知道了他是誰,還算有點文化,沒鬧出之前薛蟠口中“白帝城”的笑話,笑嗬嗬的摸了摸後腦勺,語氣裏有些許的不自信,自我介紹道:


    “我叫郭靖。”


    “林兄弟你好。”


    “你的名字真好聽。”


    “小白不算是我養的,它的父母被一群黑鷹圍攻,也正因如此,我和小白它們一家結下了緣分,時常會去看看它們,也就漸漸的混熟了。”


    說著,看了一眼林朝辭。


    目光主要停留在林朝辭馬鞍上掛著的無弦長弓上。


    斟酌了一下,本是不想問的。


    可當他看見怒氣衝衝的托雷向自己跑來時,由於不想麵對托雷,也就隻好對林朝辭冒昧直言了:“哦,對了,林兄弟,我看你這弓上也沒弦,你這弓的材質也是似金非玉的,有什麽來頭嗎?”


    “你說它啊?”


    林朝辭拍了拍寶石般的長弓。


    看見了追上來的托雷。


    不過,卻沒怎麽在意:“它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終末嗟歎之詩,如同詩人樂器一般優美的弓箭,放出的箭矢如同歎息聲一般穿透人心,至於它的弓弦,肯定也是會有的,不過,隻有落在被它所承認的主人手上時,才會有弓弦,一般狀態下是沒有的,大概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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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靖出場啦ヾ(▽)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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