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子墨和舒晨也同樣想起來那次發生的事情。


    舒晨追尾了對方的車,實際上是對方故意降低速度,然後趁機找茬。


    之後又冒出一個老者,以暗器對付李九真,被李九真戳瞎了眼睛。


    此仇……結大了。


    事後李九真離開了琓湖,舒晨這一家子的資料,卻是再好查不過了。


    隻是不知為什麽,在那近期時間裏,他們沒有展開報複。


    而是隔了這麽久,才在背後搞小動作。


    以他們的本事,想要報複,其實可以用更簡單直接的方式。


    比如發揮他們的老本行,入室盜竊之類的。


    甚至可以直接暗殺、綁一架,等等。


    請一個完全不相幹的小混混阿正開車撞人,再殺阿正以及知情的另外兩人滅口,拋屍荒野,倒顯得很拐彎抹角了。


    或許他們想要借此混淆視聽,叫李九真調查不到他們頭上吧。


    隻是他們還是低估了神祭背後組織的情報能力。


    迎上李九真投來的目光,寧子墨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


    過了十多秒鍾,李九真才歎息著說道:“我一定會想辦法讓叔叔醒過來,在這之前,先去把仇報了再說。”


    看著他往外走,寧子墨急忙追上去:“你……打算怎麽做?”


    “當然是先揪出那個羅二三,一掌拍死,然後把有關的人員一個個全抓起來,視情況而定,看要不要斬草除根。上一次,我還是太仁慈了,就應該徹底斷絕他們報複的可能。”


    寧子墨嚇了一跳。


    雖然對於傷害自己老爸的那幫人特別痛恨,但聽李九真說出斬草除根四個血淋淋的字後,還是覺得這樣做,會不會太誇張了?


    寧子墨嘴唇動了動,小聲說道:“隻對付那一個人不行嗎?”


    “隻殺他?那以後再有人為他報仇怎麽辦?”李九真說道,“你們總不能舉家搬遷到江北吧?”


    “這……我家都破產了,搬家的話好像也沒什麽不可以。”寧子墨說道。


    李九真一愣。


    雖然這樣似乎不太好,但李九真的內心還是滋生出一抹抹小小的竊喜。


    “子墨要是去江北,我的機會就又變得更大了。”


    “一切得等把清歌找迴來,然後再做打算。”


    “清歌……”


    一想到李清歌可能在什麽地方吃苦,李九真的情緒就又變得沉重。


    搖搖頭,將雜念排除,李九真帶著白無常他們離開寧子墨的家。


    他們本來沒有打算坐車,直接走路去情報上說的地址。


    公路後麵卻響起了喇叭的聲音。


    “子墨,你怎麽跟上來了?”李九真意外地看著開車的寧子墨。


    寧子墨衝他一笑,頗有些英姿颯爽的味道:“上車吧!作為我家的仇人,我就算做不到親自報仇,也應該親眼看到他付出應有的代價才行。”


    李九真聞言,露出了認可之色,笑道:“你媽她放心嗎?”


    “你不能保護我嗎?”


    “我會用生命保護你。”李九真單手摁在胸口。


    寧子墨定定的看了他一番,旋即說道:“那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阿姨果真是有我未來嶽母的風範,這麽信任我,實在叫我不得不感動。”李九真豎了個大拇指。


    “……”


    根據情報描述,羅二三有一個老婆,六個情一婦。


    其中第六個情一婦是最近一段時間剛剛包一養的。


    新鮮,年輕,也最受寵。


    今晚,羅二三就在她這裏過夜。


    李九真站在一棟獨立小樓外麵,將這事兒向寧子墨說了一通,旋即十分鄙夷地評價:“這個羅二三,太不是東西了。結了婚還找六個情人,對婚姻一點都不忠誠!”


    寧子墨、白無常還有神祭都看著他——


    這家夥,也好意思這麽說別人。


    他自己還不是有著這方麵的想法!


    “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李九真捕捉到寧子墨的目光,趕緊問道,“呐,你不會是拿我和他相提並論吧?”


    寧子墨忍不住說道:“你已經有了楊勝楠,卻老是對別人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難道不一樣麽?”


    “這個別人,是哪個?”李九真逗她。


    寧子墨低低哼了聲:“可不就是我?”


    “我跟他不一樣的。”李九真認真地說道,“他隻是把她們當情人,而我,卻是想娶你!”


    寧子墨心跳漏了一拍,脫口而出:“那楊勝楠她們怎麽辦?”


    “也娶。”


    “……”寧子墨差點吐血,這不還是一樣麽?有什麽區別?


    一張結婚證的區別?


    “我是絕對不會同意這樣的。”寧子墨把臉別一邊去。


    “意思是如果隻娶你一個,你就會同意?”李九真目光犀利。


    “……我可沒這麽說。”寧子墨依舊不看他。


    李九真很無恥地感歎道:“要是我隻認識你一個就好了,那樣我就隻喜歡你一個了。”


    “我能理解成這是對我的貶低嗎?”寧子墨真有點不高興了。


    李九真見狀,立刻轉移話題:“先不說這個,還是去報仇吧。”


    他伸出手。


    因為不高興,寧子墨本不想被他牽著。


    但一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去報仇,還是不免很是緊張。


    她不是對李九子沒信心,她隻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以前李九真不是沒有當著她的麵殺人,但她都是以一種旁觀者的心理——


    這一次,她是參與者。


    文明的社會,並不提倡私自尋仇,相反,還會嚴令禁止。


    隻允許報警提交證據再由法院審理判決。


    這對和諧穩定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也是,要世上每個人都可以隨意的私下報複的話,這世界還不亂套了?


    二十多年的環境影響,寧子墨覺得還是報警最為妥當——


    但他們哪裏來的鐵證呢?


    沒有。


    李九真、白無常、神祭這樣的人,則是一向信奉的——


    認準是誰就親自動手,不需要拿得出的鐵證,簡單粗暴。


    寧子墨現在要接受這種風格,脫離旁觀者的身份,而是變成參與者,自然就很不習慣了。


    打破規則,觸碰禁忌……想想還真的是好刺激。


    寧子墨感覺自己的寒毛都全豎起來,沒有李九真牽著,她想她應該邁不出這種步子。


    所以,她露出堅定之色,將冰涼的手指,搭在李九真溫熱的手掌上。


    李九真用力握住,這牽自己喜歡的人的手,不管牽多少次,都還是覺得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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