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聲越來越近,很快就會有警察過來。


    白骨針再厲害,也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將神祭或者龍曰山的傷治好。


    那麽擺在李九真麵前的一個難題就是——


    難道要自己扛著他們走?


    開什麽玩笑!


    雖然扛得起,但就他們那一身血不溜秋的,這好不容易才又換的一身幹淨衣服,怎麽可以讓他們弄髒呢?


    拖著走?


    不行啊!


    這往前拖,地上會留下血痕,那些警察又不是瞎子,肯定能再追上來呀。


    先把警察全部打趴下?


    還是不要那麽喪心病狂。


    李九真目光一瞥,便對皇甫蘭兩人道:“你們兩個,也被我俘虜了,過來,幫我把人背起來,一起走。”


    “啊?”


    皇甫蘭傻眼,坑坑巴巴地道:“我也要背嗎?”


    “咦,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啊,怎麽辦,有兒心軟了。”李九真犯愁。


    神祭淡然地道:“我還有一條腿可以洞,如果不介意的話,你隻要扶著我就好,用不了什麽力氣。”


    “哦,好。”皇甫蘭很乖巧地走過去。


    廢話,能不乖巧嗎?


    天知道這個李九真,會不會和龍曰山一樣,一言不合就扯掉別人的頭。


    李九真若是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會義正嚴詞地解釋——


    妹兒,你真誤會了。


    皇甫謙也不敢違逆李九真的命令,上前將龍曰山扛在肩上。


    他也是有武功的人,扛個一百多斤,沒什麽壓力。


    他甚至主動道:“我知道怎麽甩脫警察,你們跟我來。”


    “喲,這麽配合,搞得我都有兒不好意思了。”李九真笑著。


    他們幾人一離開這裏,一群警察就來到現場。


    同行的還有剛剛逃跑的古二真手下們。


    “少爺!”


    ︾∵︾∵︾∵︾∵,


    這些人找到了古二真,有人捧起他的頭,以哀嚎的方式表達忠心,然後心翼翼將頭塞到他脖子上。


    警察發現被李九真和龍曰山踩出的腳印,以及周圍打鬥留下的痕跡,一個個也都懵逼。


    “這真的是用拳頭打出來的?這真是用腳踩的?”


    “是華夏人,都是男的,其中一個頭發很長,長得很像女人。這特征,完全符合一庫薩斯事件的那幫人中的那一個。看樣子,就是他們!”


    “喂,探長,我們有重大發現,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來得最快的,自然是當地轄區的警察。這樣的普通警察,佩槍不過是手槍級別,本身也沒有強大的身手。


    這時候已經知道是一庫薩斯事件中的那幫瘋子流竄到這裏,他們一時間,都不敢真的去追——


    萬一追上了呢?


    打起來,這邊豈不是要被全滅的節奏啊!


    他們敷衍著不敢全力追擊,皇甫謙又懂得怎麽跑路,那麽李九真這一行人,甩脫警察,也就成了輕而易舉的事兒。


    “我,你怎麽這麽熟悉跑路的?”李九真不是神祭,他的話可是很多的。


    神祭的話,一言不發,才懶得問這些東西。


    皇甫謙麵露一抹複雜之色,道:“實不相瞞,我也是華夏人,以前在國內犯了事兒,就帶了一家子偷一渡來的這兒。”


    “原來如此,難怪了。”李九真麵露佩服之色。


    別的犯罪分子,偷一渡都是一個人。皇甫謙倒好,把一家人都帶走了,多厲害啊!


    就算是李九真,想偷一渡都頭痛得很,皇甫謙那連手槍都能搞定的武功,也是夠不容易的。


    皇甫蘭神色一黯,因為她想到了媽媽——


    就是在偷一渡過程中死掉的。


    “這個地方,是我狡兔三窟準備的一個秘密藏身,短時間內,應該是沒什麽問題。”


    皇甫謙將李九真他們帶到一棟陳舊的樓,進門後,有些喘氣地將龍曰山往地上一扔——


    難道還指望他對龍曰山溫柔對待嗎?


    龍曰山可是差殺掉他來著。


    “爸,他還在流血……”


    雖然很心疼疲憊的老爸,但皇甫蘭還是忍不住道。


    她可沒舍得把神祭也扔了,依舊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近距離挨著,她能清楚地感覺到神祭的身體很冰冷,沒有溫度,好像死人。


    “媽的,我是上輩子欠了這男不男女不女的家夥了。”皇甫謙快步走到一個櫃子前打開,從裏麵取出外科手術的裝備,“讓他躺下,我馬上救他……能不能救治成功,我可不敢保證……嗯,你這是?”


    他迴頭,看到李九真取出一枚針,紮進神祭體內。


    李九真一邊紮針,一邊道:“當然是救人了,你歇著吧,我來就可以了。”


    “這是針灸麽?”皇甫謙錯愕,“這明明是在亂紮好吧!”


    “所以,你不懂。最厲害的功夫,是無招勝有招。最厲害的醫術,是隨便紮哪兒,都同樣能救人。”


    “……”


    皇甫謙會信他才怪!


    然而接下來一幕,卻是讓他大跌眼鏡。


    皇甫蘭本來也很擔心李九真這麽亂來會不會加速神祭的死亡,此時也都驚得下巴差掉地上。


    脖子以下都動不了的龍曰山,艱難地抬起頭,看著傷口不斷合攏的神祭,則是一臉的不甘心。


    要是李九真沒有那麽逆天的白骨針,這時候也都是拖著一身傷。


    那樣的他和自己交手,自己未必會輸。


    就算輸,也不會輸得這麽簡單,毫無懸念。


    太不公平了!


    龍曰山最後和李九真對轟那一記,已經震壞了他很多足以讓普通人死亡的重要組織。


    此時心緒不平之下,他的唿吸也都一陣困難,好像破風箱一樣。


    他翻著白眼,感受生機不斷流逝,內心也是複雜矛盾得很。


    無自由,毋寧死。


    這話都出口了。


    那這時候要向李九真求救嗎?


    被李九真救活後,下場必然是不自由,這麽算來,還不如現在死了算了。


    可是——


    “我不想死啊!”


    李九真瞥了他一眼,忽然一腳踹他腎部上方,罵了一句:“你就不能稍微堅強一兒嗎?這氣血都拿捏不住,也不知道是怎麽練成化境的,廢物!”


    “你麻痹,明知道我現在拿捏不住,你還特麽刺激我!”龍曰山內心怒吼。


    皇甫謙卻是看出李九真這一腳踢得很有講究,以穿透力很強的化勁,代替針灸,刺激龍曰山的腎上腺分泌,以此吊命。


    這手法,哦不對,是腳法。


    這腳法力度,時機掌握……都證明了他精通醫術,是此道高手!


    “武功這麽厲害,還會那什麽氣場法術,連醫術也同樣這麽厲害。這個年輕人……可真是了不得啊!”


    “不過他對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家夥紮的針,卻絕對不是醫術,必然就是法術了。真是太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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