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歌頌的電話,當然是被她自己拿迴來了。


    她沒有迴家,隻是給老爸打了一通電話,含糊了一番,說跟李九真在一塊兒,然後就把機關了。


    這種情況,打車可不方便,李九真見蔣歌頌走路一瘸一拐,就將她背在身上,健步如飛,迅速遠離此地。


    他沒有帶她迴自己的家,更沒有去開房,而是一口氣往山上的住所趕去。


    到了山上,已是淩晨三點多。


    蔣歌頌東張西望一番,忍不住說道:“你什麽時候又在這裏買了房子?這樣偏僻冷清的地方……你不會是想金屋藏嬌吧?”


    “諾,你現在不就被藏在這裏了嗎?”李九真將燒好的熱水倒了一杯,遞給她。


    蔣歌頌啐了他一口,然後坐下來,默默喝水。


    這房子內部設備一應俱全,暖氣已開,喝了熱水,身子已然變得暖和。


    她麵露疲憊之色,腦子裏卻是很亂,根本沒有一丁點睡意。


    “你去洗個澡吧,這一身衣服也必須洗了。”李九真又道。


    “洗澡?”蔣歌頌神色有些古怪。


    她倒不是不放心李九真,畢竟曾經她在浴室門壞掉的情況下,就洗過澡——


    李九真就在門外呢。


    “我沒衣服。”


    “你裏麵的衣服可以不洗,外麵的衣服就穿我的。”


    李九真當然有在這邊準備多餘的衣服,給她拿了一套。


    蔣歌頌點點頭,來到浴室,關好門,把自己脫了個精光。


    然後遲疑了一下,並沒有將裏麵的衣服分開,而是一起扔角落。


    片刻後,她穿著李九真寬大的衣服走出來,再將自己衣服扔洗衣機裏麵。


    冬天的衣服很厚,她就這麽上下掛空擋,出現在李九真麵前,李九真又沒有火眼金睛,當然沒看出來。


    不過她自己臉色始終怪怪的,臉皮和耳朵,都是一陣發熱。


    怎麽說呢,這種空蕩蕩的感覺,搞得好像自己在李九真麵前,啥也沒穿似的。


    沒有那種被束縛的安全感。


    而且,完全沒有任何阻礙的接觸李九真穿過的衣服,這種感覺……


    蔣歌頌猛地搖搖頭,對李九真說道:“你也去洗一下唄。”


    “行!”


    等到李九真洗完澡出來,將洗衣機蓋子打開,正要把自己衣服扔進去——


    他完全不介意將自己衣服和蔣歌頌的衣服混合洗。


    沒那麽多講究。


    “咦?”


    李九真目光落在蔣歌頌衣服夾縫上,好奇地探出手,輕輕一扯。


    登時,一個眼鏡兒形狀的東東便在空氣中晃了晃。


    “你幹嘛啊,流一氓!”


    蔣歌頌忽然風一般跑過來,將東西奪過去。


    “原來你沒穿啊!”李九真脫口而出。


    “沒穿怎麽了,不行啊?”蔣歌頌又氣又羞,“洗過澡後再穿舊衣服,全身都覺得毛毛的,這不是很正常的感覺嗎?”


    “我沒有這種感覺。”


    “我有,不行嗎?”


    “我沒說不行啊,你幹嘛這麽激動。”


    “我有激動嗎?”


    “有。”


    “……懶得跟你說了,我去睡覺!”蔣歌頌一把將衣服扔進洗衣機,轉身就走。


    李九真搖頭一笑,啟動洗衣機後,就跟了上去。


    “你這裏這麽多房間,怎麽就一架床?”蔣歌頌皺眉。


    “就我一個人住這裏,要那麽多床幹嘛?給老鼠做窩嗎?”李九真說道,“你要睡的話,就睡這兒吧,我不會跟你擠的。”


    說完,他就要出去。


    他精力充沛著呢,完全沒有睡意,去練功房練武到天亮,絕對沒問題。


    “別走,就在這兒陪我!”蔣歌頌理直氣壯,將他拉住,然後往床上一坐,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神色十分正常,“這床很大,你就睡我旁邊好了。”


    “這——”李九真詫異地看著她。


    “你別多想,隻是單純的睡覺!”蔣歌頌做出解釋,旋即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純潔一點嗎?”


    “作為純潔的我,還真不懂什麽叫單純的睡覺,請問不單純的睡覺,是什麽意思?”李九真也往床上一倒,側臥間,手肘支撐,手掌托著側臉,看著她。


    “不想跟你說話。”蔣歌頌躺下去,閉上眼睛。


    她依舊沒有睡意,不過假裝睡覺而已。


    她耳朵豎起,能清楚的聽到李九真也翻身仰躺,就在旁邊。


    也能感覺到當他完全躺下後,床墊微微下陷。


    他的唿吸聲音,就在耳邊。


    兩人默默無言。


    過了許久,蔣歌頌才輕聲道:“你睡著了嗎?”


    “沒呢。”


    “哦。”


    又過了十多秒,蔣歌頌又道:“你說,天亮後,警察會不會就來找我們?”


    “應該會吧,畢竟昨晚上他們打電話給你,讓你過去,這很好查的。”


    “那我等下該怎麽說啊?”蔣歌頌擔心地說道,“雖然我不會想著出賣你,但萬一說漏嘴了咋辦?”


    “你就說你到了過後,發現那裏太偏僻,然後覺得不對勁,就跑了。然後他們追你,沒追到。”李九真說道,“至於後麵的,你就說什麽都不知道。”


    “那我是怎麽遇到你的?”


    “命中注定。”


    “嗯?你說啥?”蔣歌頌一愣,旋即忍不住側身打了他一下,“跟你說正經的呢!”


    “本來就是命中注定,才會遇到啊。”李九真說道,“不然就變成擦肩而過了。”


    “拜托,你是被莫木呂鬼魂附體了嗎?”


    “我要是被他附體,可就變成要抓你了,而不是跟你說這些。”李九真搖頭,然後說道:“要是警察問起,你就說在迴來的路上剛好和我碰上就好了。”


    “這樣他們肯定會懷疑的。”


    “你不這麽說,他們也同樣會懷疑。”李九真看著她,見她看似鎮定的表情下隱藏的惶惶不安,不由探出手,“來,睡我這裏,不用怕,會沒事的。”


    蔣歌頌遲疑了一下,還是挪動了一下身子,往李九真懷裏一靠,枕著他的胳膊。


    反正之前在醫院,還當著莫木呂的麵,專門這樣讓他抱著睡了。


    再來一次,也沒什麽。


    李九真將她抱住後,又伸手在她頭上的穴位上輕輕按揉。


    過了片刻,蔣歌頌的睡意就終於來臨,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不管有沒有好感有沒有喜歡,至少有一點可以確認——


    隻要有李九真在身邊,就會有安全感。


    李九真在這邊和蔣歌頌相擁而眠。


    可憐楊勝楠等警察大半夜被叫出來,一查就是一整夜的案子。


    他們主要查的,還是於烈火等人的死,那一場影響很大的爆炸,到底怎麽迴事。


    雖然炸彈威力十足,把於烈火身上的針孔全部毀了。


    但邊邊角角的鋼針,卻是有被細致的人發現,帶迴去檢驗。


    楊勝楠得知這些鋼針後,眼皮一跳,登時就懷疑到了李九真頭上。


    畢竟,用這種鋼針做武器,一向是李九真的絕活。


    而且之前吳東的爆炸案,剛好李九真也在現場。


    楊勝楠這個人很容易聯想。


    所以她一下子就腦補出——


    這場爆炸,是李九真製造的?


    難道吳東的案子,也和李九真有直接關係?


    頭痛啊!


    為什麽李九真三天兩頭就會和殺人這種惡性事件關聯?


    李九真當時以為蔣歌頌遭逢大難,心情沉入穀底,隻想著在最短的時間內去解救她於水深火熱。


    於烈火那幫人的擋路,所謂的切磋,他當然不會管那麽多,通通就滅了。


    所謂切磋?嗬,還不是生死相搏?


    特別是差不多級別的對手,打起來根本收不了手,搞什麽手下留情,那隻會增加被對方打死的幾率。


    就算是親兄弟都信不過,餘陽丹純一陌生人,怎麽可能信得過他?


    同樣,餘陽丹也不會信任李九真,一動手,必然就是全力以赴。


    這種從沒得罪過他,直接就打上門來,李九真縱然把他滅了,也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


    至於黃飛龍等人,沒事瞎湊熱鬧,隨隨便便當什麽帶路黨,也都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打死就打死了,李九真才不會像楊勝楠這樣想太多。


    楊勝楠辛不辛苦,李九真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他現在隻想知道,蔣歌頌明明沒洗頭,也沒用香皂——


    為什麽還這麽香?


    而且李九真還發現一個規矩,那就是自己摟她越緊,她身上就好像越香。


    她身上越香,自己就越想摟得更緊。


    好像陷入死循環了!


    而且就算冬天衣服穿的厚,在內部是真空狀態下,這樣抱著,那種感覺,簡直跟棉花似的——


    太特麽軟了!


    這純粹是“受罪”啊!


    李九真本來就睡不著,現在就更睡不著了。


    長夜漫漫,該做點啥打發時間呢?


    數綿羊?


    咦,好像蔣歌頌這衣服的材質就是羊毛做的,冬天保暖。


    不過一直不知道是真羊毛還是假羊毛。


    也罷,反正閑著無聊,就現場鑒定一下吧。


    李九真這樣想,於是瞥了一眼沉沉入睡的蔣歌頌,然後就把手伸向她衣服,來迴撚了撚。


    唔,經過一番仔細鑒定,這應該是真的……


    給讀者的話:


    這一章兩千九百多字,訂閱隻需要兩千字的幣喲~~下章也是這個字數,所以今天兩章哈~~~總字數等於是三章,但省了一章的訂閱幣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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