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歌根本沒有躲避的意識。


    寧子墨、小雅這幫人又從來沒有學習過跑路。


    那麽他們這樣大搖大擺的“逃跑”,又怎麽可能逃得過因為有人報警而趕過來的警車呢?


    剛離開酒吧沒多久,他們就都被警車阻攔,一群警察衝過來包圍,一副嚴陣以待的警惕神色。


    之所以會警惕,是因為報警的人都說李清歌很猛,一個打幾十個,而且腦袋有問題,看到人就打,不是斷手就是斷腳。


    拜托,這些警察也隻是普通人,沒有三頭六臂,要是單挑的話,怎麽可能是李清歌對手?


    就算來了這一群,也未必能降服住啊!


    目標十分危險,不警惕一點怎麽行呢?


    “不許動!”


    為首者甚至還帶了一把佩槍,直接就瞄準了李清歌,然後臉上才流露出一抹困惑之色——


    “這小姑娘,真的是高手嗎?不會是有人報假警吧?”


    其他警察也都手持警棍,臉色也變得古怪起來。


    “我的乖乖!”小雅他們一看到動槍,就嚇得腿肚子直哆嗦,全都舉起雙手蹲下。


    寧子墨有被綁架的經曆,這時候倒要鎮定許多,隻是將手舉起來。


    小雅見狀,齜著牙,小心翼翼地去拉了她一下,示意快一起蹲下。


    寧子墨搖搖頭,然後走到李清歌身邊,並肩。


    “你也不許動,就站在原地!”


    警察帶頭的,又把槍口對準寧子墨。


    這一瞬間,寧子墨頭皮都炸了。


    她顫聲說道:“不,不,不要誤會,我們沒有惡意的!我們其實是醫大的學生……”


    “大學生?”


    “對對對,大學生。”


    “你們剛才在前麵那家酒吧,是不是打架了?”


    寧子墨已經徹底清醒,也已知道剛才自己所做的一切。


    對此,她格外懊惱。


    從小到大都是乖乖女的她,幾乎從沒惹過事。


    可今天她卻對一個搭訕者出言不遜,惹惱了對方,然後李清歌就動手了。


    一切都是因為自己。


    “唉,我為什麽要喝那麽多酒呢?”


    雖然清醒,但身體還是如喝醉般難受,腦袋脹脹的,也能感覺到太陽穴在劇烈跳動,每跳一下,腦袋都像被幾根繩子拉扯一般作痛。


    她強打精神,老老實實地說道:“真的對不起,是我剛剛喝多了,有陌生人想請我喝酒,我一時衝動,就說了幾句不好聽的。然後他和他的同伴們就不準我們走,所以我們才……”


    “是這樣嗎?可是根據報警的人說,後來你們連周圍的人也打?”警察帶頭的將目光落在李清歌身上,“就是你打的人?也是大學生?”


    “她不是學生,是我朋友。”寧子墨解釋。


    “那……她腦袋是不是有問題?”這人見李清歌麵對手槍的瞄準,竟一點表情都沒有,好像一個癡呆似的,便問了句。


    寧子墨嚇了一跳,有些生氣,這人怎麽可以這樣罵人呢?


    生氣的同時,又很擔心——


    清歌聽了這話,會不會不高興,然後連警察也打啊?


    她緊張地瞥了李清歌一眼,見李清歌並無反應,才稍稍鬆口氣,依舊很老實地說道:“她很健康,並沒有什麽問題。”


    “這樣啊,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去派出所做筆錄。”警察頭頭一揮手,集體後退幾步,有人打開警車車門,示意李清歌上去。


    李清歌充耳不聞,根本沒有照做。


    “聽到沒有,上車!難不成還想被銬起來?”警察頭頭喝斥了一句。


    李清歌還是沒動,隻是用漠視的態度盯著這個人。


    “嗯?”警察頭頭怒了,再次將槍口抬起,“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


    “警察大哥,能不能算了啊,她她她,她脾氣不太好。”寧子墨要哭了,已經感覺到李清歌要發飆,立刻挽住她的胳膊。


    “脾氣不好?嗬,脾氣不好就可以隨意打人嗎?”警察頭頭哂笑,“我也知道,酒吧那樣的地方,有時候會有一些人看到長得漂亮的女孩子,就想搭訕。姑且就算他們太過分,被打了也是活該。但其他不相幹的人總不應該打吧?我現在正式通知你們全部都去一趟派出所,也沒問題吧?什麽事都能算了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麽?”


    如果不是寧子墨和李清歌長得漂亮的過分,這警察根本不會這麽有耐心。


    胡亂打人還妄圖拒捕?欠收拾呢!


    要換別人,這些警察早直接擒拿往車裏塞了。


    寧子墨也承認,這些警察做的很對,無奈之下,隻好對李清歌說道:“要不……我們去一下?”


    李清歌聞言,默然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於是在寧子墨的攙扶下,他們這一幹人全都上了警車被帶走。


    隻要不動槍,小雅他們就不會害怕。


    他們都沒動手打人,去派出所做完筆錄就能走,所以這會子也不會擔心什麽了。


    寧子墨卻知道,李清歌剛剛確實不對,不該打那些圍觀人群。


    照這情況,李清歌接下來被拘留的可能性很高啊!


    她對警察根本沒有敬畏之心,一聽要拘留,說不定就要大鬧。


    頭痛啊頭痛,該怎麽辦才好?


    “要不要給李九真打個電話?”寧子墨遲疑。


    遲疑的原因,一方麵是和李九真“鬧僵”暫時不想聯係,另一方麵則是,以她對李九真的了解,這家夥比李清歌大鬧的可能性更高。


    叫他過來,說不定就會衝突升級,搞出更大的亂子!


    “要不……還是給楊勝楠打個電話試試?”寧子墨手裏有楊勝楠的號碼。


    畢竟楊勝楠是市公安局裏的刑警,這派出所的警察,應該會給一點麵子——


    如果隻是賠錢,而不拘留,想來應該是最好的結果。


    寧子墨希望能爭取到這一點。


    於是她對盯著她和李清歌的警察頭頭說道:“大哥,我可不可以打一個電話?”


    “打電話?”警察頭頭眉頭一皺。


    他見寧子墨和李清歌長得十分漂亮,李清歌又這麽肆無忌憚,下意識就會覺得她們倆來頭不小。


    不是家裏有錢有勢,就是男朋友有錢有勢。


    對此,他內心產生了一抹難以抹去的反感和厭惡。


    類似的情況,他從警這麽多年,已經見過或者聽說過很多次了。


    某某權貴犯了事,一臉從容地打個電話,過一會兒就會有高層施壓,逼迫警察把人家放了。


    甚至還要賠笑道歉,被噴一臉口水都得忍著。


    這寧子墨還好一點,至少挺客氣的問能不能打電話。


    有的人那才叫一個囂張,開口就是——


    “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你知道我老公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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