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急病亂投醫。


    如果隻是生病還好,可關鍵是李清歌沒有生病,而是被修羅針的至陰至邪之氣給侵染,同樣命在旦夕,卻無藥可醫!


    就算有樊以君這樣的神醫,有藥王針這樣的聖器,也都束手無策!


    李九真當然急啊!


    急得沒辦法!


    一聽這陰陽墓地似乎很牛比,不管了,怎麽也得進去碰碰運氣。


    就算有危險也都在所不惜。


    得知這太極玉符是不下於十大神針的寶物,說不定它就可以救李清歌呢?


    結果樊以君卻說沒有。


    李九真自然會很失望了。


    他和樊以君在整個墓室轉了一圈,一時間沒能發現再往下的機關。


    難道……這就真的到底了?


    按照墓室的麵積從大到小的順序來看,此刻這間墓室,這麽小,隻有唯一的棺槨。


    棺槨裏躺的是天機真人這位正一門創始人。


    這般說來,這是最後一層,也是合情合理的。


    可是,沒有下一層的話,不也說明已經到了可以離開的時候了?


    這還沒找到可以救治李清歌的辦法呢,就這麽走了,李九真如何甘心?


    似是感受到李九真心裏的不甘和急躁,李清歌拉住仍在繼續轉悠的李九真,輕聲說道:“算了,這應是天意。”


    “不,這絕對不是天意。”李九真搖搖頭,說道,“像我這樣正派的好人,上天怎麽可能會讓我妹妹這麽短命?這不符合天意的規則。”


    “天意的規則是什麽,你要是懂的話,那些算命的不早被搶飯碗了麽?”樊以君這樣想。


    不過她沒有直接說出來,何必拿言語傷害他呢?


    “一定還有什麽地方被我忽視的。”李九真又說了句,然後就從樊以君手裏拿過那枚玉符。


    這玉符,將兩顆小珠子塞進寒玉的兩個洞裏,它就發光。


    單憑這點,就是很了不得的稀罕物。


    拿去賣給古董商,說不定就能炒出一個天價。


    李九真這時候卻把它當作手電筒一樣,貼著地板一寸一寸的觀察。


    沒有任何縫隙。


    牆壁上也沒有。


    用手敲擊,也聽不出中空的聲音。


    李九真一直用這微光照射到棺槨,目光落在那些看似胡亂塗鴉的符籙上麵。


    看不出個所以然。


    於是繼續往上,微光落在屍體黑色的皮膚上。


    皮膚與肌肉都已縮水,幹巴巴的貼在比常人大上幾圈的骨骼上,臉型也能清楚地看出頭骨的形狀。


    張開的嘴巴獠牙,以及大大的眼眶,裏麵是微光也照不進去的黑洞洞,如同噬人的怪獸。


    李九真忽然迴想起小時候看電視裏神雕俠侶,裏麵的活死人墓。


    好像棺材底下還有什麽密道之類的。


    李九真神色一動,索性也將屍體沉重的身體搬起來,再用另一隻手往底下的板子上一敲。


    “你幹嘛,開棺打擾已經很失禮了,你還把他搬起來,未免太過分了!”樊以君皺眉道。


    她師父青泉子好歹以前也是正一門旗下的,那這天機真人也算得上她的祖師爺!


    李九真的行為,說實在的,她看著真不舒服。


    也是樊以君的思想夠現代化的,要是換做依然傳統封建的正一門人,比如掌門虛懷子,看到李九真這樣,非得氣得將這混蛋千刀萬剮不可!


    隻要能救李清歌,李九真才不管那麽多呢!


    他在仔細傾聽一番後,眼前一亮,忽然嚐試著去搬枕頭,發現它搬不動的時候,就又試著左右扭動。


    電視劇裏演的,機關都是用扭的呢!


    可惜……沒扭動。


    李九真臉色一沉,又試著用力往下按。


    於是這枕頭就真的陷進去了!


    轟——


    一道低沉的啟動聲中,棺材底下的板子,也隨之下陷,然後傾斜,顯現出一個漆黑深邃的洞口。


    一股並不陰寒,反而很溫暖的風,從這洞口灌進來,吹開了湊過來看的樊以君劉海。


    李九真和她對望一眼,都露出意外驚喜的表情。


    李九真感歎地說道:“由此可見,多看電視,有時候也是非常有用處的。我以前看的電視還是太少了,以後一定要多看一點!”


    樊以君鼻息動了動,說道:“我聞到一股硫磺的味道,這吹進來的風又是熱的。這麽說來,這底下也許會有岩漿!”


    “沒有火山的地方也有岩漿嗎?”李九真問道。


    “我又不是地理學家怎麽知道?”樊以君莫名其妙地說道。


    “這應該是常識吧?”李九真露出一抹嫌棄之色。


    “嘿,既是常識,你怎麽不知道?”樊以君鬱悶了,“還好意思鄙視我?”


    “廢話少說,我第一個下去,沒有危險的話叫你們!”李九真將屍體搬出來,很輕地放地上。


    已經對屍體這麽無禮了,要是還粗魯地扔地上摔成幾截的話,那李九真就真太太太過分了。


    這一點他還是會注意一下的。


    樊以君沒有和李九真搶著去當第一個,而是將藥王針塞給他,說道:“有的毒性一旦發作,幾秒就死了。為了確保絕對安全,你帶上它護體。”


    李九真將針往身上一紮,笑著說道:“你對我真好。”


    樊以君正要罵他肉麻,他就好像坐梭梭板……也就是滑梯,嗖的一下就滑了下去。


    打了幾個轉兒,拐了幾個彎兒,李九真下滑了超過二十米,忽然身子一空,就要掉下去。


    李九真趕緊手往上一抓,硬是單手攀住這滑梯最底下的邊緣。


    他往下一看,就看到黃得發紅發亮的岩漿,好像河流一樣,從底下緩緩流過。


    熾熱的氣流將空氣都一陣扭曲,李九真現在隻是穿著內褲,露在外麵的大腿上的寒毛,都被燙得一縮。


    除了滾滾熱氣以外,倒沒什麽毒氣或者別的危險,甚至看不到什麽人為痕跡。


    李九真用力一蕩,使自己跳到河床邊緣的石頭上。


    嗤——


    腳底板一踩上去,就被燙得冒煙。


    痛得李九真齜牙咧嘴,跳了好幾下,才稍稍能夠適應下來。


    有岩漿發光,整個地腹縱然昏暗,但也總算能夠徹底視物。


    李九真正要對“滑梯”的出口唿喊樊以君,這才發現這“滑梯”的出口,居然被不知道誰雕成了一顆栩栩如生的無齒蛇頭。


    確切的說,這不是蛇,延伸到身子以下的,是龜殼。


    蛇首龜身,這被雕刻的巨大石像,應該是傳說神話當中裏的玄武。


    “在這樣的地方,雕這麽漂亮一隻玄武,這給誰看啊!”李九真搖搖頭,就聽到樊以君的聲音從蛇口裏傳出來:


    “喂,你死了沒有?”


    “你老公我還沒死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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