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楊若初的帶領下，李九真一個人來到他們楊家的公司，而林岫，則很自覺地沒當電燈泡。
這公司倉庫建築被燒的痕跡，根本無法清除，大白天看上去，更顯觸目驚心。
幸好是半夜倉庫裏沒人，要是人多擠在裏麵，非出人命不可！
倉庫都被燒了，貨都沒了，大多數工人根本沒事可做。
況且他們也沒有做事的心情。
這時候他們當中很大一部分，就堵在大門口。
臉色蒼白的何秀蓮，正拿著擴音喇叭，在對他們說著什麽。
“媽！”擠不進去的楊若初叫了好幾聲，都因為人群嘈雜，聲音被淹沒，何秀蓮也沒聽到。
李九真也算是個急性子，見楊若初臉都叫紅了，何秀蓮都不應，於是也扯嗓子大吼了聲——
“媽！”
這聲音，驚天動地，大楊若初的聲音好幾倍，也蓋過了擴音喇叭，和所有人的起哄嘈雜。
人群登時就安靜下來，大家齊刷刷迴頭，看向李九真，一個個都很驚詫。
這人聲音怎麽大到這種地步？
“啥？這……不會是在叫我吧？”何秀蓮有些傻眼，擴音喇叭都差點掉地上。
“……”楊若初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隻覺得一下子被這麽多人同時關注，簡直丟死個人了！
這李大哥，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真的缺根筋？
幹嘛跟著自己叫“媽”，叫聲“阿姨”會死嗎？
就算直唿其名，也沒啥事兒啊！
她硬著頭皮，在眾人安靜的情況下，對何秀蓮弱弱地喚了聲：“媽，我們來了！”
“哦——”
眾人看李九真的目光帶了一抹玩味。
他們身為公司員工，當然知道老板隻有兩個女兒，沒有兒子。
此刻楊勝楠不在，唯楊若初過來，而跟著過來的李九真，跟著叫“媽”，這些人下意識就會認為，李九真和楊若初是一對！
這誤會可真大了！
“這應該是老板家的小女兒吧？”
“好像還在讀高中？”
“這也太早了吧……”
“這男的畜生啊！”
“不過好像跟我們沒關係誒！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拿到工資然後走人嗎？”
眾人又一次打破了沉靜，又一次議論紛紛。
甚至有人看李九真的目光，也帶上了一抹敵意。
身為楊若初的“男朋友”，這小子難道也是過來圖謀什麽？
要跟他們搶錢麽？
李九真才不管他們想什麽，護著楊若初穿過人群，來到何秀蓮身邊。
想了想，他還是解釋了句：“那啥，我是看阿初叫你你沒聽見，所以就替她叫了聲……”
何秀蓮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迴話，而是攥了一把楊若初，使楊若初和李九真拉開距離。
“阿初啊，你不在家呆著，過來添什麽亂？”何秀蓮皺眉道，“沒看到我們焦頭爛額，根本沒空照顧到你麽？”
“媽，我們不是來添亂，而是來幫忙的！”楊若初解釋。
“幫忙？幫什麽忙？你這麽小能幫得了什麽？這個時候了你怎麽還不懂事，真要把我氣死才甘心？”何秀蓮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教訓。
楊若初無言，臉上浮現出一抹委屈。
李九真見狀，眉毛一挑，倒是能聽得出，何秀蓮指桑罵槐，在怪自己過來添亂。
這都不先問清楚，就將自己定義成搗亂分子，這樣真的好麽？
“我說，老板娘，你先別忙著教育你女兒，我們的事兒，到底怎麽整啊！”
“是啊是啊，我們也都是老員工了，你可別拖延著坑我們，對吧！”
“就是就是！”
“我不管，我現在就要辭職，老板娘快給我批手續！”
“簽字吧，老板娘，別整那些虛的……”
有人高聲說道，然後引來一片附和聲。
何秀蓮臉色一陣發青，隻覺得這些人可真不是東西，公司一有狀況，就齊刷刷要辭職，簡直落井下石！
不過從道理上，她也怪不得他們。
畢竟非親非故，隻是員工和老板的關係，憑什麽強求他們怎麽樣呢？
她正要舉起喇叭，再次保證一番，李九真就沒忍住，當先大吼：“誰說要辭職的？給我站出來！”
大家一愣，旋即齊刷刷上前一步。
“哦，全部都要辭職，對吧？”李九真見狀，冷笑一聲，說道，“要辭職就走唄，一個個堵在這裏做什麽？真以為誰稀罕留你們？
“……”何秀蓮又一次腦袋短路。
這這這，這李九真在幹嘛？
自己這廢了半天口舌，就求著員工們不要辭職，這都辭職了，那這公司不成空殼子了？
簡直瞎搞！
誰給他擅自做主的資格了？
真以為叫了自己一聲“媽”，就真成毛腳女婿了？
就算成了毛腳女婿，這也沒他什麽事兒啊！
李九真這話一出，這些員工也紛紛炸了鍋，一個個義憤填膺。
“好哇，都這時候了，還這麽叼？”
“你牛！你牛是吧！那就給我們簽字啊，簽了字，發了工資，我們馬上就走！”
他們恨不得衝過去，用唾沫星子將李九真淹死，紛紛叫囂著。
李九真巋然不動，淡淡地說道：“辭職簽字沒問題，工資這個月月底再來拿。”
“什麽？工資得月底才能拿？你開什麽玩笑！”
“嗬，這公司馬上就要垮台了，月底來拿？鬼知道月底你們躲哪兒去了！”
“想黑我們血汗錢？沒門兒！”
“你他媽哪兒冒出來的，我們公司，跟你有半毛錢關係？你有什麽資格決定工資得月底發？”
“你最好給我滾遠點，不然抽死你丫的……”
“誰要抽我，放馬過來！”李九真會怕這些人？
他的原則一向就是：不管是誰，敢先對他動手，那就往死裏揍！
這些人討要說法，索要工資，是他們的權利。
但想打人？那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這些人縱然人多，但被李九真一時爆發的兇氣所懾，倒也不敢真打人，反正就是連連反對，必須得馬上領到錢！
“反正就是月底才發工資，你們要覺得這樣不對，大可去勞動局申冤，少在這裏浪費時間。”李九真依舊強硬，何秀蓮幾次要插嘴，都沒能找到機會，眼睜睜看著情勢被李九真越攪越渾，氣得那叫一個直哆嗦。
“還說不是添亂，還說不是添亂！這不是添亂是什麽，哎喲喂，我何秀蓮上輩子到底欠這李九真多少錢？怎麽這輩子自打遇見這人過後，總沒個安生？”
何秀蓮捶足頓胸，暗暗叫苦。
就在這時，楊洗連追著一撮人出來，大聲說道：“成總，覃總，你們別這樣好不好，有話好好說……”
他前麵這撮人一個個麵沉入水，氣勢洶洶，往外疾走。
一聽楊洗連這麽說，他們當中走最前麵的那個，忽然就將腳步一頓，轉身冷笑，直接撕破臉：“楊洗連，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三天之內，不把欠款乖乖交上來，我叫你們一家四口都沒有好下場！不想看到你女兒去夜總會上班，那你就好好掂量掂量！”
“你……”楊洗連差點氣瘋。
這公司倉庫建築被燒的痕跡，根本無法清除，大白天看上去，更顯觸目驚心。
幸好是半夜倉庫裏沒人，要是人多擠在裏麵，非出人命不可！
倉庫都被燒了，貨都沒了，大多數工人根本沒事可做。
況且他們也沒有做事的心情。
這時候他們當中很大一部分，就堵在大門口。
臉色蒼白的何秀蓮，正拿著擴音喇叭，在對他們說著什麽。
“媽！”擠不進去的楊若初叫了好幾聲，都因為人群嘈雜，聲音被淹沒，何秀蓮也沒聽到。
李九真也算是個急性子，見楊若初臉都叫紅了，何秀蓮都不應，於是也扯嗓子大吼了聲——
“媽！”
這聲音，驚天動地，大楊若初的聲音好幾倍，也蓋過了擴音喇叭，和所有人的起哄嘈雜。
人群登時就安靜下來，大家齊刷刷迴頭，看向李九真，一個個都很驚詫。
這人聲音怎麽大到這種地步？
“啥？這……不會是在叫我吧？”何秀蓮有些傻眼，擴音喇叭都差點掉地上。
“……”楊若初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隻覺得一下子被這麽多人同時關注，簡直丟死個人了！
這李大哥，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真的缺根筋？
幹嘛跟著自己叫“媽”，叫聲“阿姨”會死嗎？
就算直唿其名，也沒啥事兒啊！
她硬著頭皮，在眾人安靜的情況下，對何秀蓮弱弱地喚了聲：“媽，我們來了！”
“哦——”
眾人看李九真的目光帶了一抹玩味。
他們身為公司員工，當然知道老板隻有兩個女兒，沒有兒子。
此刻楊勝楠不在，唯楊若初過來，而跟著過來的李九真，跟著叫“媽”，這些人下意識就會認為，李九真和楊若初是一對！
這誤會可真大了！
“這應該是老板家的小女兒吧？”
“好像還在讀高中？”
“這也太早了吧……”
“這男的畜生啊！”
“不過好像跟我們沒關係誒！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拿到工資然後走人嗎？”
眾人又一次打破了沉靜，又一次議論紛紛。
甚至有人看李九真的目光，也帶上了一抹敵意。
身為楊若初的“男朋友”，這小子難道也是過來圖謀什麽？
要跟他們搶錢麽？
李九真才不管他們想什麽，護著楊若初穿過人群，來到何秀蓮身邊。
想了想，他還是解釋了句：“那啥，我是看阿初叫你你沒聽見，所以就替她叫了聲……”
何秀蓮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迴話，而是攥了一把楊若初，使楊若初和李九真拉開距離。
“阿初啊，你不在家呆著，過來添什麽亂？”何秀蓮皺眉道，“沒看到我們焦頭爛額，根本沒空照顧到你麽？”
“媽，我們不是來添亂，而是來幫忙的！”楊若初解釋。
“幫忙？幫什麽忙？你這麽小能幫得了什麽？這個時候了你怎麽還不懂事，真要把我氣死才甘心？”何秀蓮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教訓。
楊若初無言，臉上浮現出一抹委屈。
李九真見狀，眉毛一挑，倒是能聽得出，何秀蓮指桑罵槐，在怪自己過來添亂。
這都不先問清楚，就將自己定義成搗亂分子，這樣真的好麽？
“我說，老板娘，你先別忙著教育你女兒，我們的事兒，到底怎麽整啊！”
“是啊是啊，我們也都是老員工了，你可別拖延著坑我們，對吧！”
“就是就是！”
“我不管，我現在就要辭職，老板娘快給我批手續！”
“簽字吧，老板娘，別整那些虛的……”
有人高聲說道，然後引來一片附和聲。
何秀蓮臉色一陣發青，隻覺得這些人可真不是東西，公司一有狀況，就齊刷刷要辭職，簡直落井下石！
不過從道理上，她也怪不得他們。
畢竟非親非故，隻是員工和老板的關係，憑什麽強求他們怎麽樣呢？
她正要舉起喇叭，再次保證一番，李九真就沒忍住，當先大吼：“誰說要辭職的？給我站出來！”
大家一愣，旋即齊刷刷上前一步。
“哦，全部都要辭職，對吧？”李九真見狀，冷笑一聲，說道，“要辭職就走唄，一個個堵在這裏做什麽？真以為誰稀罕留你們？
“……”何秀蓮又一次腦袋短路。
這這這，這李九真在幹嘛？
自己這廢了半天口舌，就求著員工們不要辭職，這都辭職了，那這公司不成空殼子了？
簡直瞎搞！
誰給他擅自做主的資格了？
真以為叫了自己一聲“媽”，就真成毛腳女婿了？
就算成了毛腳女婿，這也沒他什麽事兒啊！
李九真這話一出，這些員工也紛紛炸了鍋，一個個義憤填膺。
“好哇，都這時候了，還這麽叼？”
“你牛！你牛是吧！那就給我們簽字啊，簽了字，發了工資，我們馬上就走！”
他們恨不得衝過去，用唾沫星子將李九真淹死，紛紛叫囂著。
李九真巋然不動，淡淡地說道：“辭職簽字沒問題，工資這個月月底再來拿。”
“什麽？工資得月底才能拿？你開什麽玩笑！”
“嗬，這公司馬上就要垮台了，月底來拿？鬼知道月底你們躲哪兒去了！”
“想黑我們血汗錢？沒門兒！”
“你他媽哪兒冒出來的，我們公司，跟你有半毛錢關係？你有什麽資格決定工資得月底發？”
“你最好給我滾遠點，不然抽死你丫的……”
“誰要抽我，放馬過來！”李九真會怕這些人？
他的原則一向就是：不管是誰，敢先對他動手，那就往死裏揍！
這些人討要說法，索要工資，是他們的權利。
但想打人？那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這些人縱然人多，但被李九真一時爆發的兇氣所懾，倒也不敢真打人，反正就是連連反對，必須得馬上領到錢！
“反正就是月底才發工資，你們要覺得這樣不對，大可去勞動局申冤，少在這裏浪費時間。”李九真依舊強硬，何秀蓮幾次要插嘴，都沒能找到機會，眼睜睜看著情勢被李九真越攪越渾，氣得那叫一個直哆嗦。
“還說不是添亂，還說不是添亂！這不是添亂是什麽，哎喲喂，我何秀蓮上輩子到底欠這李九真多少錢？怎麽這輩子自打遇見這人過後，總沒個安生？”
何秀蓮捶足頓胸，暗暗叫苦。
就在這時，楊洗連追著一撮人出來，大聲說道：“成總，覃總，你們別這樣好不好，有話好好說……”
他前麵這撮人一個個麵沉入水，氣勢洶洶，往外疾走。
一聽楊洗連這麽說，他們當中走最前麵的那個，忽然就將腳步一頓，轉身冷笑，直接撕破臉：“楊洗連，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三天之內，不把欠款乖乖交上來，我叫你們一家四口都沒有好下場！不想看到你女兒去夜總會上班，那你就好好掂量掂量！”
“你……”楊洗連差點氣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