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九真過來的時候,這對師兄弟正手腳交纏在一起,一副很親密的樣子。


    李九真一看,就是一愣,然後將林岫的眼睛一捂,自己也閉上眼睛,大叫一聲:“太惡心了,我眼睛都被刺瞎了啊!”


    “你他媽要是真瞎了,老子寧願減壽十年啊!”這對師兄弟暗暗大罵,立刻分開彼此。


    他們還是有分寸的,知道這手腳恢複得不容易,這時候剛剛痊愈還很脆弱,並不敢真動用全力毆打對方,免得又斷掉就太諷刺了。


    他們隻是把對方打了個鼻青臉腫。


    又都穿著衣服。


    這種情況下,李九真的心思得齷齪到何等地步,才會在第一時間想到不健康的東西?


    腹誹是一迴事,表麵上,他們可都老老實實,並排站起來後,低眉順眼,再次齊齊感激李九真的“再造之恩”。


    “謝就不用了,都把衣服脫了。”李九真大手一揮。


    “……”這師兄弟都有些狐疑地望著他。


    本來是不會狐疑的,隻是已經看出這家夥心裏齷齪,這又叫自己兩個脫衣服,難道有什麽別的企圖?


    直到他們看到李九真取出那一枚詭異的血針,他們才恍然李九真為什麽要他們這麽做。


    他們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且不論真假,但要是真的呢?


    真的要永遠受他擺布,生死不由自主嗎?


    傅楊舒立刻就一膝蓋跪下,對李九真捧著手,懇求:“李哥,李爺!我求你了,不要給我們弄什麽邪術好不好?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任何報複的念頭,也會真心實意受你驅使,聽從你的命令。隻求你手下留情……”


    慢一拍的簡誌學也急忙跪下,這話都被師兄說完了,他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麽,急得臉色通紅,隻好連連磕頭。


    對於敵人,及時曾經是敵人的這對師兄弟,李九真要是有同情心才怪了。


    他要有同情心,根本不會過來找他們。


    要知道他找他們,最直接的目的,就是要拖他們下水,拿他們當肉盾。


    不然他吃飽撐著才浪費這麽多生命能量去給他們治療。


    當即他就走過去,在他們一人臉上踹一腳,不耐煩地說道:“要麽脫衣服,要麽撞牆自殺,你們選一個好了。”


    這對師兄弟絕望之下,不得不重新跪好,然後一臉屈辱地解開紐扣,扭扭捏捏地將衣服脫下來,顯露出瘦骨嶙峋的上半身。


    之所以這麽瘦,完全是這段時間心情極度沮喪造成的。


    眼看這馬上就要脫得大難,結果卻……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待我們?蒼天大地,你們沒長眼!


    嗤!


    李九真將血針刺入傅楊舒的胸口,撚動間,故意釋放一點邪氣,讓其深刻感受到那種陰冷的感覺。


    傅楊舒全身顫抖,分明就感覺好像有一隻魔鬼的手爪,探入自己體內,一把捏住了自己的心髒。


    那種冰寒到叫人窒息的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使他身上出現大片的雞皮疙瘩。


    而簡誌學也兩眼發直,看著他師兄胸口的顏色變得緋紅,接著又染上一抹妖異的青黑,好像爬過的蚯蚓,一路往臉上蔓延。


    根本不用化妝,直接就將傅楊舒變成僵屍一般的模樣。


    簡誌學艱難地吞了吞口水,顯然相信李九真是玩真的,不是詐唬他們,一時崩潰。


    他猛地站起來,瘋狂大叫:“我跟你拚了!”


    他一拳朝李九真打過去,並發動他最為強勁的咒術!


    李九真卻是在他一切攻勢發動之前,就已經探出手,掐住他脖子提起來。


    “呃呃呃——”


    喉嚨驟然收緊,腦袋好像要爆炸般的膨脹,簡誌學眼前發黑,望著李九真冰冷的眼神,翻白眼間,眼淚從眼角劃過。


    恐懼、屈辱、不甘、悲傷……所有負麵情緒一股腦兒襲卷而來,使他肩膀無力地垮下去。


    “別把自己偽裝成受害者,你這一堆惡心的臭狗屎!”李九真嘲弄地將他丟在地上,然後將血針往他身上狠狠的紮。


    因為消耗太多生命能量所以看上去很無力的樣子也都蕩然無存。


    林岫同情這對師兄弟的同時,也朝李九真投以“就知道你丫是裝的”鄙夷眼神。


    她又看向傅楊舒僵屍般的臉色,若有所思——


    李九真說的邪術控製人生死,到底是假是真?他為什麽沒有對自己也玩這一手?


    軍營帳篷,幾個人湊在一堆,竊竊私語。


    “鋼炮,咱們幾個真的要去保護那個叫什麽李九真的?”


    “就是啊,憑什麽?我們明明是保家衛國的戰士,怎麽就得去當一個人的保鏢,他何德何能?”


    外號叫“鋼炮”的那人也是無奈,對不滿的他們說道:“這是首長的命令,難道你們忘了,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


    “我們也知道服從,但心裏還是不舒服!”


    “辛辛苦苦訓練,隻是為了在戰場上殺敵!要麽就是保護同樣為國做出大貢獻的人物,那個李九真是什麽東西,為國家為人民做過了什麽?”


    “唉,隻是一個無聊的賭注,就這麽被賣了……”


    “李首長實在是太過分了!要不我們向鐵總舉報?”


    “哼,舉報?你舉報試試,看是李首長倒黴還是我們倒黴?一個個都別再瞎嚷嚷了,保護那個人一個月而已,算得了什麽?就當順便放放假唄。”


    “等下我就看看,這個李九真是個什麽人物,要是沒真本事,我還真就不服了!”


    “別的不說,這個李九真的醫術好像挺厲害的,特別是接骨。我親眼看到他把自己骨頭弄斷,然後又接上去。”


    “臥槽,這人有病麽……”


    沒過多久,李九真就在李院長的帶領下,來到了軍營這邊。


    剛剛討論李九真的這幾個人,也都很不情願地走出來,列隊之後,站得標直。


    他們拿斜眼瞥向李九真,見他有氣無力地站在那裏,還將重心掛靠在林岫身上,如同被女人掏空身子的那種二世祖,在神聖的軍營也不知道檢點……


    就這種貨色,也值得保護?


    這幾人內心流露出濃烈的悲哀。


    這種人,就算醫術挺了不起,也不值得保護吧?


    這也是巧,李九真今天絕對是自從學會氣針法以來,所消耗生命能量最為劇烈的一次。


    所以才會看上去這個樣子。


    平日裏的話,他雖然看上去也好像人畜無害,但至少精神抖擻,不會隨便就被人反感厭惡。


    李院長慧眼如炬,這些兵娃娃是什麽個心態,他自然看出來了一些。


    他心裏其實也挺不好意思,但這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斷沒有收迴的可能。


    故而他輕咳一聲後,大聲說道:“陳剛、王強、孫璟、秋佟、謝長春!你們五個出列!”


    “是!”有五個站出來,幹脆利落的敬禮。


    “你們五個,接下來一個月,就負責保護這位李九真的安全,要嚴格遵守他的命令,見他如同見我!聽明白沒有?”


    “聽明白了!”


    李九真見他們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很是滿意地走過去,一個個看了一番。


    “嗯?”他忽然發現站後麵那一排當中,有個人似乎是他們中最厲害的,於是說道:“李大爺,這位兄弟感覺挺不錯的,把他借給我成不?就從這裏麵換一個。”


    “他居然看中了班長!”


    “這小子的眼力……還挺毒的!”


    “換他?”李院長眉頭緊皺,搖頭道,“不行,說好是這五個,怎麽能隨隨便便就換?”


    “你明明說的是白天跟著你的那兩個,再加三個讓我選。我就選這個,你有意見?”李九真絲毫不讓,“你有本事就食言,一個都不給我?”


    “你!”李院長大怒,“臭小子,你真當我不敢食言?”


    “你有種就食個言給我看看!”李九真和他大眼瞪小眼。


    “咦?”


    他敢於直接和李院長這麽說話,又一次讓白天沒看見過他的人一陣驚訝。


    一般來說,背景再高的二世祖,本身沒卵用的話,在李院長這樣金戈鐵馬的首長級別麵前,那真的就像見貓的老鼠,戰戰兢兢。


    這是一種氣勢上的天然壓迫,沒幾個可以改變的。


    除非不是廢物,而是那種本身就很有實力和底氣的人。


    難道是大家看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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