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那麽多酒……”


    江玥後麵的話被堵住,又嚐到了果酒的味道,甜甜的。大腦一片空白,停止了思考。


    美酒醉人。


    嬌聲也醉人。


    就在江玥以為會要進行下一步的時候,雲霽的唇瓣擦過她的側臉,倒了下來。


    隨即,江玥聽到了就在耳邊連續有節奏的唿吸聲。


    他睡著了。


    江玥:“……”


    她都做好準備且步入狀態了,給她來這一出……


    江玥推開他。


    好重一狐。


    她爬起來穿上鞋子下地,走到樓梯處往下看。


    每一層樓的正中央都有一團雲霽的伴能火,照亮每一樓,樓梯處有火光,看得清地麵。


    醉了還能想到這一層麵上。


    江玥抿著嘴笑了笑。


    她下樓梯,去看看豹子帶了什麽東西迴來。


    靈澤在一樓。


    他變成獵豹的樣子,睡在門口,打出個鼻涕泡。


    在她放輕腳步後。


    靈澤豹鼻子上的鼻涕泡破了,他醒來,看到她,咧開嘴:“玥玥,我給你帶了小零食迴來。”


    江玥:“小零食?”


    獸世能有什麽小零食,水果嗎?


    靈澤站起身,揣著的爪子鬆開,露出他說的“小零食”。


    一隻大青蛙。


    青蛙:“呱!”


    江玥:“……?”


    她下意識後退兩步。


    這隻青蛙有蟾蜍那麽大。


    江玥不害怕就有鬼了,她真希望自己是在做夢。


    她看著靈澤的表情。


    豹子端端正正的趴著,注視著她,眼底人畜無害。


    江玥想到了投喂過的流浪貓,就會抓來老鼠或者小鳥它們覺得好的東西給投喂者,以此報恩。


    靈澤表情與她看到的那種報恩好貓貓的表情是相同的。


    對不起。


    她吃不下這隻青蛙。


    青蛙又呱了一聲。


    江玥再次後退了兩步,站到了樓梯上去:“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不吃青蛙。”


    “那另一個玥玥吃嗎?”大貓抬爪撓了撓耳朵,歪著頭。


    江玥被他這話說的背後一涼,她緊張的咽了口唾沫:“另一個我?”


    靈澤皺著眉,很是苦惱:“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總是能看到兩個玥玥,一會有一會沒有的。”


    他為難的說:“我隻有一個嘴巴,親不過來。”


    “……你是醉了,看到重影了,睡覺吧。”


    江玥提防著隨時可能跳到她身上來的青蛙。


    青蛙要是跳到她身上,她能吱哇亂叫著現場表演一段霹靂舞。


    許是有獸人的威壓,青蛙沒有動作。


    “玥玥真的不吃嗎?”靈澤爪子踩在青蛙背上,踩一下,青蛙呱一聲。


    他一邊說話一邊踩青蛙:“熟的也不吃嗎?”


    聽取蛙聲一片。


    江玥搖頭:“不吃,你吃吧。”


    她倒退上樓梯。


    靈澤連打了兩個大哈欠:“那好吧,我下次不抓這個了。”


    江玥:“你從哪抓來的?”


    靈澤:“剛剛迴來的時候,在路邊聽到它在叫,就帶迴來了。肉質鮮美q彈,很好吃。”


    江玥:“……”


    好一招順手牽蛙。


    靈澤玩膩了大青蛙,往嘴裏一塞,囫圇吞了下去:“好吃呱……”


    江玥:“……”


    親眼見證這一幕,她下定決心,下次再親靈澤要監督他刷牙洗臉。


    青蛙在豹子肚子裏呱呱呱,靈澤一開口就是青蛙叫。


    有些搞笑。


    江玥喝了點水,問靈澤:“原野呢?”


    靈澤:“呱…他下來喝水呱,喝完就出去了呱,可能是去捕獵了。”


    喝醉了怎麽還去捕獵?


    江玥微微皺眉,覺得自己也醉了,估計是被雲霽傳染的。


    她跟靈澤道了聲晚安後,上了樓。


    江玥躺下來。


    閉眼就睡。


    睡夢中覺得熱,有濕漉漉的軟物,像是某種軟體動物,從上爬到下。


    江玥覺得這個夢特別奇怪,夢裏都感覺自己有意識,她嘟囔了一句:“雲霽…別鬧……”


    “玥玥。”


    她聽到一個嘶啞嗓音叫她的名字,透著性感。


    像隔了一層玻璃罩子,她在玻璃罩子裏麵,聲音在玻璃罩子外麵。


    聽得不清楚不真切。


    “我不是雲霽。”


    那個聲音說,語氣聽起來有點子傷心。


    有火熱的東西撫過腰腹。


    溫度很高,仿佛是不防燙的杯子裏裝了開水,滾燙。


    燙的她渾身顫栗。


    江玥在夢中聽到了自己越發重的唿吸聲。


    那不隔熱裝了開水的杯子和軟體動物總是若即若離,不肯給一個痛快。


    聲音溢出來。


    她半睜開眼睛,驚覺自己的體溫攀高。


    江玥酒量是真的差勁,就喝了一小口還有跟醉鬼親了親。果酒的度數肯定很高,她頭就因為這點酒而有些暈,不太清醒。


    “吵醒你了?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麽了,就是很想你,想要抱抱,想貼著你……”


    夢裏的聲音變得清晰,不再是隔著距離。


    原野在克製。


    江玥沒搞清楚狀況,又暈又困被撩得也難受。


    她抬手,抱住他,像攀住了漂浮間的一個支點,有了實感。


    “玥玥,你看看我……”原野語調近乎帶上了求的意味。


    他問她:“我是誰?”


    他的聲音依舊溫潤溫和,唯一區別就是聲線不穩。


    溫和,又不溫和。


    嘴上和實際行為截然不同。


    他一次又一次的問她,不斷地想得到答複:“玥玥,告訴我,我是誰?”


    江玥一次又一次的迴答他:“原野,不是雲霽,是我的二獸夫……”


    他如同患上了一種病症。


    成癮的病症。


    酒意催發之下,抓心撓肝的想要得到些什麽。


    他衝了兩三個涼水澡,也無濟於事。


    原野迴來的時候,江玥睡著了。


    他把醉得不省人事的狐狸帶到了一樓去,然後再上來,貼了貼她微熱的臉蛋,覺得不夠。


    還是不夠。


    怎麽都不夠。


    持續到天邊泛起魚肚白,原野才覺得夠了。


    他吻了吻她的額頭,低聲喃喃:“玥玥,我今天就留在家裏照顧你,不去捕獵。”


    原野去燒水了。


    江玥現在很清醒,她抱著被子,在擔心。


    靈澤在一樓說話,在三樓都能聽到。那麽,她在三樓,一樓是不是也能聽到聲音和動靜?


    不止是雲霽在樓下,還有靈澤……


    肯定都會聽見的。


    她埋進被子裏,沒臉再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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