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是關著的,光影昏暗。


    用於取暖的火早已熄滅。


    她卻還是覺得熱。


    雲霽柔軟的發絲在她耳廓邊勾起癢意。


    明明連下了兩天的雨,他身上卻照舊有陽光溫暖得令人心安的味道。


    他眼裏的情愫不加掩飾,目光灼灼地垂著眼簾看她,唿出來的氣息滾燙熾熱落在她身上。


    江玥咽了咽口水,他身上這熟悉的味道似乎在此刻也不讓人心安了。


    因為心髒撲通撲通,控製不住的瘋跳。


    她把視線放在別處,囁嚅說:“剛剛不是親了嗎?”


    “誰親的誰?”雲霽饒有興致的反問。


    “我…”江玥心虛的沒有底氣,聲音又小又軟,“抱抱你了。”


    意識到有堅硬的物體在她腿上抵了抵。


    切身體會到了刀劍不長眼。


    害怕被誤傷。


    她睜大了眼睛,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你、你你你……”


    雲霽唿吸重了幾分,喉結上下滑動。


    江玥聽到了他吞咽口水的聲音。


    在安靜的屋內格外清晰。


    “我、我我我?”他學她說話的語氣,低頭身子伏得更低,與她耳鬢廝磨,腔調裏帶著繾綣纏綿,嗓音裏多了磁性沙沙的慵懶感,“想不想再抱抱我?”


    江玥像發了高燒,滾燙席卷全身,熱得想躲。


    他拖著尾音,哄她:“好不好?嗯?”


    她明白。


    他此時就像個下蠱的巫師,一步步蠱惑她。


    達到他想獲得她主動實質性行為想他的目地。


    可她偏不。


    “不好。”江玥搖了下頭,側過身,不看他。


    雲霽雙手撐在她兩側。


    她無處可逃。


    他若有所思的故意挑逗:“在害怕什麽?怕我傷到你?”


    這話真叫人頭腦都快著火。


    江玥當然是聽懂了當中的他意,用枕頭蒙住自己的腦袋。


    “你太……”


    她後麵的話輕的快要聽不到。


    但雲霽還是聽到了。


    他刻意把枕頭拿開,把人揪出來。


    沒用什麽力氣,輕鬆的將兩人的位置調換了個上下。


    雲霽微側著上半身,單手托著腦袋,躺著瞧她,笑得活像個妖孽:“什麽?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江玥跨坐著,抿緊了唇不說話。


    他頓了兩三秒,提醒她似的,勾著尾音上揚:“我太…怎麽了呢?”


    她舌尖抵在門牙內側下方,一觸即離,嘴巴微微張開,用嘴型告訴他。


    da。


    “聽不懂。”雲霽不為所動,笑意從眼裏溢出來。


    他怎麽可能沒聽到。


    狐狸的聽覺那麽靈敏。


    “你聽到了!”江玥羞惱不已,想下去。


    雲霽鬆鬆圈著她的腳腕,她太容易害羞,讓他忍不住想壞心眼的逗逗她。


    他露出個得逞的笑:“別人都巴不得呢,這可是優點。你倒好,嫌棄上了?”


    “我怕疼。”她咬了咬唇,直白的說。


    下一秒,江玥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畫麵重新變成了天花板。


    雲霽不穩的聲線近在耳邊,不容拒絕的侵略過來:“乖,別怕,不會再疼了。”


    外麵有鳥兒清脆的叫聲,今天應該是個天晴的好天氣。


    真想叫人出去看看,曬曬陽陽。


    江玥胸膛起伏著。


    好氣。


    氣得唿吸亂作一團。


    又沒法推開。


    被迫引入沉淪,琴瑟和鳴。


    ·


    有小鳥停在石屋門前的石塊上。


    轉著圓滾滾的腦袋嘰嘰喳喳。


    原野躡手躡腳的放了顆小紅果在它爪子邊。


    小圓鳥懵懂的看他。


    他彎彎眼,用一根手指摸了摸它圓溜溜的藍灰色小腦瓜:“吃完了快走吧,這裏有狐狸會吃你的。”


    它聽懂了般,銜起小紅果,扇動翅膀撲騰著飛走。


    原野推開門進去。


    屋子裏濃烈的氣息撲麵而來。


    雲霽飛速扯過獸皮蓋住江玥,食指比在唇間,眼神威脅,用氣音道:“滾出去。”


    原野退出去。


    關好了門。


    他把打獵迴來的晶石放在門口,走到河邊,捧起一把水潑到臉上。


    降掉臉上的溫度。


    一定是他打開的方式不對。


    雲霽從石屋裏提著水缸出來,看了眼地上的晶石,叫原野:“喂。去打一缸山泉水迴來,家裏沒喝的水了。”


    原野用手臂胡亂擦了下臉上的水,他點了下頭,接過水缸。


    要走之前,他微皺起眉說:“玥玥身子不好,你不能……”


    雲霽:“我是她獸夫。”


    原野:“……”


    原野:“那也不能……”


    雲霽揚著眉:“我是她最愛的大獸夫。”


    原野:“……”


    雲霽頗有點耀武揚威的味道:“我獸印在她心口。”


    原野:“……我知道。”


    他在瀑布山洞時有看到過。


    雲霽的獸印就跟他這個人一樣張揚,抓牙舞爪的在玥玥的左心口,最靠近心髒的位置。


    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


    但他沒想說不讓他跟玥玥……


    原野無奈的扯了下唇,在他開口打斷前把話說完整:“我的意思是,玥玥身子不好,你不能老是這麽折騰她。”


    雲霽饜足,心情好,也懶得解釋,隻說:“去打喝的水。”


    等人走了。


    雲霽打了河水燒熱端進去,撕扯下來一塊最柔軟的獸皮做毛巾,確認水溫不燙不涼,才打濕毛巾,輕柔的給江玥擦拭。


    她睡得不沉,半睜開眼睛:“現在是什麽時候了,今天出太陽了嗎?”


    “過了正午一段時間了,大晴天。”他迴答說,手上動作放得更輕,“你有事要忙?”


    江玥問號臉:“沒有啊。”


    “沒事起來幹嘛?”雲霽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把她摁迴墊子上,“繼續睡。”


    她就是累。


    沒了剛剛那點子困意也睡不著了。


    “我自己來。”江玥說。


    雲霽沒給她拿毛巾的機會:“想再來一次?”


    江玥立馬道:“?我沒這麽說。”


    雲霽意味深長的說:“我以為是不累呢。”


    她臉上的紅暈還未消散,又更熱了一些。


    江玥擺爛了,仍由他擦。


    雲霽擦好了,把水跟毛巾丟到一邊去,給她蓋好被子,問她:“還疼嗎?”


    她搖了搖頭。


    “行。”他給評價似的,來了句。


    江玥:“行?”


    雲霽摸了摸她熱乎乎的臉蛋,翹著唇角:“嗯,知道下次到哪種程度玥玥能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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