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腦海中短暫的出現一片空白。


    不出片刻時間,也已經冷靜下來。


    他從座位上跳起來,踩在桌子上,奮力一躍就跳到走道上。


    成功繞過身邊四隻髒東西。


    第一時間,就立即向其他座位的人求救,卻發現沒有一個人能叫得醒。


    張揚用盡吃奶的力氣,跑向車間的另外一頭,進入了第十四節車廂。


    把門關了後,向第十三節車廂望去。


    隻見那幾個髒東西,晃晃悠悠跟了過來,好像能看到張揚似的。


    第十四節車廂是餐廳,裏麵有些餐桌,還有廚房在亮著燈。


    張揚好奇,都已經十一點多了,列車上應該都睡了才對。


    怎麽這時候廚房還亮著燈,有幾道人影在忙碌。


    張揚沒來得及多想,因為那幾個髒東西已經越來越近。


    張揚跑到廚房裏想要求救,卻發現廚房裏麵空蕩蕩的,哪裏還有什麽人影。


    周圍一片昏黃的光線,哪裏有剛剛的明亮燈光。


    難道,這一切又是錯覺嗎?


    張揚真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為什麽倒黴的總是他,不是胖子這個二貨,或者其他人。


    張揚繼續往前走,穿過幾個車廂,發現都是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不見。


    直到跑到最後一節車廂,迴頭一看,前麵路過的空蕩蕩的車廂,現在卻是擠滿了人。


    準確來說是,擠滿了髒東西。


    每個人都是穿著剛剛建國時期的服裝,麵色無一不是慘白得嚇人。


    就像往臉上塗一兩斤麵粉一樣,女性的髒東西還有腮紅。


    全部都是兩眼瞪大無神,死死盯著張揚,嘴角微微上揚,還是那種定型的誇張笑容。


    張揚退無可退,拚命胡亂呐喊,心中已經完全被恐懼占據。


    因為此時。


    所有髒東西都往張揚這邊慢慢移動。


    被這麽多的髒東西圍困住,是個人都要嚇尿。


    “啪!”


    “張揚你又做噩夢了!”


    張揚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緩緩睜開雙眼。


    看到眼前一臉著急的胖子,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


    張揚看到自己還是在原來的座位上,王叔幾人也是古怪地看著張揚。


    “胖子,我怎麽了,剛剛又是做夢嗎?有一大堆髒東西在追著我,我避無可避。”


    胖子聞言,也是和王叔等幾人露出同樣古怪的表情。


    張揚下意識感覺到了不對勁,怎麽眼前的胖子和王叔他們有點不太一樣。


    也許,是光線的原因。


    等張揚徹底清醒後,才發現是哪裏不對勁。


    胖子和王叔幾人的臉色非常慘白,那是一種死人臉色的蒼白。


    這個時候。


    第十三節車廂裏,密密麻麻站起來無數人影,全部一百八十度扭頭看向張揚。


    露出那標誌性的慘白麵孔和詭異笑容。


    “你說的是我們嗎?”


    “你說的是我們嗎?”


    “……”


    張揚仿佛聽到無數不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迴蕩著在腦海中。


    “啊……”


    張揚直接嚇暈了過去。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快速向前行駛的列車上。


    張揚被刺眼的光亮照到臉上,整個人猛然醒來,東張西望。


    他不敢置信看著眼前的一切。


    第十三節車廂的人,都忙碌著去車廂連接處衛生間那裏洗臉刷牙。


    胖子正在一臉嫌棄地看著他。


    王叔三人也是在遠處排隊刷牙洗臉,遠遠地還能聽見他的吐槽聲音。


    “這麽髒亂差,哪裏行的通咯,內地人嘛,怎麽都不講究衛生。”


    張揚定了定神,看向胖子,想要一點解釋。


    胖子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一言不發的樣子,很是警惕。


    張揚剛想動手去夾胖子的胖臉,被胖子反應迅速,反過來狠狠夾了自己一下。


    “疼啊,鬆手,死胖子!”


    這時候胖子好像勝利一般,發出一陣熟悉的哈哈狂笑聲。


    “我就知道你剛起來,又準備給我來這招。”


    “揚子,不是我說你,這種偷襲一次就夠了哈。”


    “真當胖爺我是那傻子王恩老頭子啊!頭上鐵定綠油油一片。”


    胖子說著還不忘把王叔也給拉下水來。


    “撲街,該死的肥仔,又係你在背後說我壞話啦。”


    王叔三人已經從衛生間那邊洗漱迴來,剛好聽到胖子那句綠油油。


    “切,王老不正經,你胖爺我就是當著你的麵說的,你還能咋地?”


    胖子轉頭又與王叔給懟上了。


    張揚不再理會這兩個活寶,心事重重望向窗邊。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短短不到兩天時間。


    這發作的頻率似乎太快了。


    張揚從小就有一個秘密,這個秘密隻有胖子知道。


    就是每隔不固定的一段時間,張揚就會發病。


    就像前麵兩次一樣。


    似乎,張揚的眼睛能通過某種特殊介質,把他帶到有髒東西的世界。


    而且,張揚在夜晚是可以像白天一樣視物,很奇怪的特性。


    胖子還開過玩笑,說張揚天生能在黑暗中看到任何東西,簡直是有做小偷的最佳天賦。


    這讓張揚很是困擾,關鍵誰想有空沒空,久不久就見一次鬼。


    張揚也發現了一種規律,就是當自己接觸與不幹淨東西有關聯的人或物的時候。


    那種沒有征兆發病,就會在自己不知道的某一時刻發作。


    很多次都讓張揚以為,是自己真的碰到了髒東西。


    這種也就是間接接觸一樣,張揚和胖子都有一種猜測。


    這種發病,是通過張揚的眼睛為介質,跨越時間和空間,讓張揚靈魂穿越在兩個不同的片段世界。


    “張揚,發什麽楞,昨晚是不是又夢到髒東西了,長得是不是和這王八老頭一樣。”


    胖子看到張揚好像有心事,呆呆望著窗外的景色,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麽。


    “死肥仔,你真係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這趟車遇見你啊,真係倒了八輩子血黴。”


    還沒等到張揚迴答,就聽到王叔那氣急敗壞的聲音。


    胖子的嘴賤程度,張揚早已經習以為常。


    張揚突然仔細迴轉過頭,認真打量著眼前王叔三人。


    “胖子,停下嘴,我有重要事情要和王叔幾人商量。”


    張揚認真說道,胖子和王叔兩人此刻也就停下了嘴。


    “王叔,你老實和我說,你們幾個到底是做哪行業的。”


    張揚雙目如有神,凝視著旁邊的王叔說道。


    “喂,叼毛,不要這麽看著你王叔啦,好像你王叔做什麽見不得人勾當一樣啦。”


    “你係真想聽實話嗎,這個王叔可以偷偷告訴你喔。”


    “就怕王叔告訴你之後,你和這個死肥仔不相信,反過來取笑王叔啊。”


    張揚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示意會認真聽著,絕不會當作玩笑。


    這時候。


    王叔才正了正色,看到胖子也不再插話,用手半遮住嘴,靠過來張揚耳邊,神神秘秘小聲說道: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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