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就是字麵意思啊,他被掌櫃領上了樓,我們都被擋在樓下,不清楚其他詳細情況了。”士兵有些尷尬地解釋著。


    戰不休掃了士兵一眼,並沒有為難士兵非要說出個好歹來。


    士兵離開沒多久,帳內的沙盤已經設置完畢,地圖也繪製完畢,戰不休看了一眼地圖,又迴憶起剛才在信裏看到的名單和地名,眼睛逐漸放大。


    右副將進帳時,見他眼中似乎藏著些許的興奮,沒忍住疑惑起來,“將軍,發生什麽事了,您看起來心情不錯?”


    戰不休止住眼角的笑意,咳了一聲,抬手指向地形圖中的一個地標,“讓我們的人確認一下,對方的主將是否為孔廟福。”


    右副將聞言,眸光一亮,“將軍,那人可是越國的大將軍,若主將是他,咱們這可就是一次大仗了!”


    “上次在北坡咱們差點就被他攻破,若真是他,咱們必須一雪前恥,打他一個措手不及,滿地找牙!”


    看著右副將一臉興奮的模樣,戰不休麵色凝重地瞥了他一眼,直接潑了一盆冷水,“你覺得我們打得贏?”


    “快去讓人確認。”戰不休揮了揮手,止住了還想說什麽右副將。


    右副將隻好領命離開,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再次迴來。


    再次出現在帳中的右副將麵色比戰不休還凝重,說話也沒了之前的氣勢,“將軍,您猜對了,不僅是主將,副將也是很棘手……”


    聽著右副將一連串說出幾個熟悉的人名,戰不休凝重的臉色漸漸平靜,最後倒鬆了一口氣,“知道了,出去吧。”


    右副將見自家將軍一副慶幸的模樣,什麽情況?難道將軍已有對策了?


    雖然心裏有猜測,但將軍不說,作為副將,他自然不能一直追問,隻得默默退出帳中。


    直到右副將徹底離開,帳中隻剩自己一人,戰不休才若有所思地在書案上寫下給間諜們的下一步指示。


    如果沒有顏越的具體名單,他不會讓士兵冒著被發現的風險詢問主將的情況,隻會讓士兵觀察對方的軍隊數量,訓練習慣,糧草位置等等。


    原本他是打算用迂迴戰術到敵軍後方,再借助冬季風進行火攻,但如果對方的主將是孔廟福,計策一定會被識破。


    想到這裏,戰不休不得不感歎自己當初帶顏越過來的決定是多麽的明智,同時也對顏越的身份表示深深的懷疑。


    而此刻,已被戰不休暗自納入懷疑名單的顏越,正領著兩個士兵在外麵悠閑逛街,享受著自己難得的放鬆時光。


    昨夜拿到了秦州騷亂的情報後,他原本想順便從顏鳳樓裏先找找當年雲河之戰的信息,奈何那閣主說雲河之戰屬於高級機密,隻有京城總部才有書冊記錄。


    合著他還是得等迴了京城才能繼續查找線索,加上戰不休也不帶他上戰場,所以他現在閑著也是閑著。


    來到一家首飾店門時,顏越遠遠望見裏麵擺著一副紫晶頭冠,眸光下意識多看了兩眼,腳下鬼使神差走了進去。


    跟著他的兩名士兵見他盯著發冠,這才發現他的頭上隻是係了發帶。


    “顏公子,您尚未及冠?”一名士兵好奇看向他。


    聽到對方的疑問,顏越雖然沒有記憶,但卻本能地否認,“我及冠了。”


    迴答這個問題的同時,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極為碎片的畫麵,有一雙手幫他戴上了發冠,紫晶冠簪在昏暗的環境中閃爍著微弱卻耀眼的光芒。


    沒等他抬頭看清那雙手的主人是何模樣,畫麵已轉瞬即逝,怎麽往下翻也翻不出任何水花。


    感覺自己腦袋忽然有些發疼,顏越隻好不再往下想,在兩名士兵的疑惑中買了這副發冠。


    隻是這剛買的發冠還沒來及的使用,出門便被一個慌慌張張的男子撞得險些打翻在地。


    “抓住他!”


    “他是越國派來的奸細!”


    秦州守衛三五人追了上來,一路大聲唿喊路人幫忙一起抓人,顏越身後的兩名士兵聽到那人是奸細的消息,毫不猶豫加入追趕隊伍。


    隻剩顏越一個人麵色古怪的怔在原地,手裏握著的紫晶簪正滴答滴答的往地上掉血。


    而另一邊,那男子很快倒地不起,被士兵們追上時,已經氣絕身亡。


    “他怎麽突然死了?”秦州守衛詫異的翻開倒地的奸細,發現對方腹部有個血洞正不斷滲著血。


    兩名士兵見人都死了,沒再跟著湊熱鬧,隻是等他們打算迴去繼續跟著顏越時,迴頭卻見原本還站在首飾店門口的人影竟已消失不見。


    “怎麽辦,人跟丟了……”一名士兵神情明顯慌亂。


    另一名士兵咬牙,“你去外麵找,我迴去看看,萬一他隻是先迴去了,不要慌。”


    而事實跟另一名士兵的猜測一樣,顏越隻是先行迴到了屋舍,並沒有被誰暗中抓走,或者自己私自逃走。


    院子裏,顏越坐在花叢涼亭的書案邊,見這名士兵一臉焦急的出現在自己麵前,這才想起自己走的太急,忘記叫上這兩人了。


    “另一個人呢?”顏越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裏折疊好的書信遞到對方麵前,“把這個交給你們將軍。”


    雖然他很喜歡悠閑自在的日子,但更想盡快結束循環。


    剛才不受控製一簪子捅死別人的瞬殺時刻,他的感官似乎特別興奮,熟悉的感覺若隱若現。


    所以這一次,不管戰不休願不願意,他都必須去前線,助他提前結束這場遲早要進行的戰爭,順利歸京。


    與此同時,京城。


    攝政王府書房內,沒了顏越這個移動‘暖爐’的執野,批奏折的時候,周圍放滿了炭火,身體裹著一塊棉被,隻露出一雙手在外奮筆疾書。


    “影一,皇帝現下在作甚?”執野看著滿桌的奏折,眉頭皺成一團。


    房梁上的暗衛聽到他突然的提問,掏出一張小紙條一邊攤開,一邊麵無表情讀著:“禦花園寵幸良妃。”


    聞言,執野皺眉的臉色一黑,他在這裏費心費力批奏折,該死的皇帝竟然在悠閑玩女人!


    “把這些統統送到他的禦書房!”執野說話間,將一批早就挑選出來的廢話奏折推到地上。


    影一掃了一眼地上堆成山的奏折,趕忙眼神暗示旁邊的同伴,迅速將地上的奏折打包帶走。


    見自己書案上的奏折隻剩即將批完的兩本,執野的心情還是有些煩躁,顏越已經離開半月有餘,竟一封書信都沒給他寫過。


    鬱悶地將剩下兩本奏折批複完,執野滿身戾氣地離開書房,走入了那個很久沒來過的昏暗潮濕地牢。


    偌大的地牢內,一間間牢房裏空空如也,直到走進最裏麵,才能依稀見到一個幹瘦的老男人被捆在木樁上。


    老男人身上的龍紋黃袍已經被鞭子和歲月侵蝕的不成模樣,此刻宛如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渾身散發著陣陣惡臭,渾濁的雙眼散發著活人微死的滄桑。


    執野找了個台階坐下,單手撐著下巴望向麵如枯槁的老男人,“父皇,您過的還好嗎?”


    說話間,嘴角不經意勾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笑意,關心的眼神中透著掩飾不住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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