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還沒到開飯時間,顏越一刀解了符毒身上的束縛,“帶路。”


    符毒聞言,很快意識到他是讓自己帶他們去夜隱家,雖然因為一天沒吃飯而餓的前胸貼後背,還是很快點頭。


    “跟我來。”


    說話間,符毒的眼睛朝灶台處掃了一眼,在碰到戰不休兇悍的視線後,似乎也沒那麽餓了。


    三人一前一後離開小院。


    毒穀少主在前麵帶路,顏越和執野跟在後麵。


    路上,有村民與他們擦肩時,一個村民前一秒見到毒穀少主時,臉上還一臉親切,然而當視線無意掃到他身後的顏越身上時,瞬間選擇了無視。


    “牛大叔,吃了嗎?”符毒掃見熟人,下意識打招唿。


    但那村民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應了一聲“嗯”之後,匆匆離開。


    “奇怪,牛大叔今兒個難道又被他家老娘們臭罵了?怎麽不理人呢!”符毒撇撇嘴,有些不爽。


    走在後麵的顏越目光始終落在正加速走開的村民身上,心中滿腹疑惑。


    昨日剛進村時,村口的所有村民都對自己反應異常,此刻也不例外,可毒穀少主從小在牧雲村長大,為何沒跟其他人一樣出現那樣的眼神與反應?


    想到這裏,顏越忍不住開始懷疑,這毒穀少主之前的話裏沒一句真話。


    一路上,除了這個小插曲之外,沒有人說話,僅僅一刻鍾的路程,因為一路凝重的氛圍,符毒感覺自己仿佛走了漫長一生。


    直到視線裏出現一座破敗的院落。


    “那兒就是當年夜隱居住的地方!”符毒深吸一口氣,然後重重鬆出。


    聞言,顏越和執野兩人的視線都同時從符毒後背移開,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院落處。


    破敗的院門上全是利器揮砍的痕跡,院牆仿佛被人強拆過,地上散落的石磚橫七豎八。


    見到這一幕,顏越微微蹙眉,加快腳下的步伐,一步跨入了院內。


    原以為院內會是一片荒草,但此刻入目卻是一片幹涸的土地,土地上生長著井然有序的嫩芽,除了專門行走的石板,全院都是一片嫩綠。


    “這是?”顏越不解地看向負責帶路的符毒。


    符毒微微一愣,顯然也沒想到這裏會是這樣一片場景,沉思了一會兒才猜測道:“據說夜隱很喜歡種一些花花草草,可能這是他臨走之前灑下的種子發芽了。”


    對於他這個解釋,顏越顯然不相信,淡淡瞥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誰家的種子撒了五年才發芽……


    撒謊也不想個合理的理由。


    顏越將目光移到房門處,發現房門並沒有被破壞過的痕跡,大開的房門上布滿蜘蛛網,看得出很久沒人居住。


    一旁執野見顏越打算徒手撥網,提起腰間的長劍,先一步用劍鞘撥開了蜘蛛網。


    兩人一起走進主屋,原以為裏麵可能會有一些線索,可惜的是,裏麵空空如也,連門簾都被扯走了。


    “這些應該都是村民們弄走的,畢竟裏麵沒人住了,東西拿走還能用嘛……”符毒注意到兩人開始皺眉,趕緊主動解釋了起來。


    主屋裏除了牆壁和地板,什麽都沒有,顏越隻好走去臥房,但意料之中,臥房裏能用的東西也都被搬空,隻剩下一張生灰的床榻。


    “當年夜隱是出了名的病秧子,床和被子可能沾了晦氣,所以才沒人動。”符毒勉強露出一抹笑意。


    聞言,顏越眉頭又皺了一分,雖然能理解村裏資源匱乏,無主之地被人搬空也在情理之中,可東西都沒了,他還怎麽找線索……


    想到這裏,顏越長歎一口氣,一邊伸手掀開床上褪色沾灰的被子,一邊將之前沒問完的問題重新拋給符毒。


    “上次你說暴亂之後夜隱不知所蹤,說說當年發生了什麽事?”


    符毒見顏越竟然直接上手觸碰夜隱蓋過的被子,眸中略微驚愕,“你不怕沾染晦氣?”


    而且上麵全是落灰。


    旁邊的執野掃了他一眼,“身弱之人才會懼怕這種東西。”


    雖然他上一秒剛打算掏出長劍來掀被子,奈何顏越動作太快,他沒趕上,但他也隻是覺得被子沾了灰,太髒了而已。


    符毒嘖了一聲,非常敷衍的迎合,“啊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沾染了晦氣,身強也將變得身弱,他反正不想碰。


    見兩人開始聊了起來,顏越抽空瞥了符毒一眼,“別廢話。”


    聞言,符毒後退了兩步,距離床邊兩米遠才開始認真迴憶起來。


    “五年前,雲河之戰,越國戰敗,將牧城割讓給了盛國,牧雲村屬於牧城外圍,也被一並割讓給了盛國。”


    “這一結果讓牧城的百姓不能接受,盛軍入駐時,遭到了百姓的強烈抗議,暴亂橫生。”


    “牧雲村的村民們也隨波逐流,加入起義暴亂,結果自然可想而知,百姓鬥不過官兵。”


    “起義的百姓死傷過半,官府將帶頭人的頭顱掛在城牆上,掛了三天三夜才將暴亂完全壓製。”


    “等事態平息後,村民們才發現,夜隱家空無一人。”


    “……”


    顏越一邊聽符毒的講述,一邊漫無目的地在被子上摸索,心情有些煩躁,臉色越來越沉。


    “雲河不是就在牧雲村嗎?”


    原本他以為的暴亂是指三國交戰的戰亂,他在將軍府找到的卷軸上記載,越國攻打蓮國,盛國支援蓮國,在雲河與越國交戰。


    聽到顏越的疑惑,符毒這才忽然想起來一件事,立馬補充道:“忘記說了,當年的雲河在越國,不在這裏,戰場也不在這裏。”


    “這裏的雲河當年叫無夜河,後來官府以紀念雲河之戰勝利為由,改名雲河。”


    “說來也奇怪,當年的雲河,也在同一時間改成了硯河,兩國跟說好了一樣,真是搞不懂那些大人物心裏整日在想些什麽,害得我至今都不太習慣這地名。”


    符毒正吐槽時,顏越也有些不解,摸了半天沒摸到任何東西,隻得將挪動的枕頭重新拿起,打算放迴原位。


    提起枕頭時,顏越下意識壓了壓,枕頭在他的按壓下塌陷,柔軟手感在下一刻出現了硬邦邦的觸感。


    顏越微沉的眸子微微一亮,立即在枕頭上到處摸索,果然摸到一條縫隙,在裏麵摸到了一塊厚重的物品。


    掏出來時,發現裏麵藏的竟是一本冊子。


    顏越從枕頭中掏出冊子時,執野和符毒都下意識驚訝地將目光掃過去,沒想到竟然真的能找到線索。


    藏在枕頭裏的冊子,裏麵記載的一定是某種不能泄露的秘密!


    顏越心裏也是這麽想的,隻是當他翻開冊子的第一頁,見到的卻是一篇日誌。


    ‘絳曆十年冬,冬三九,大雪。’


    ‘今日終於離開盛國了,雖然很冷,但很開心,日後終於不用再被那個該死的狗皇帝唿來喝去了,真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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