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一名斥候小隊長匆匆步入,單膝跪地,抱拳朗聲道:“迴稟將軍!經過連續兩日馬不停蹄地偵查,末將已確定匈奴大軍於兩狼山的五處集結點。


    其範圍已精確勘定,此外,派往陰館方向的斥候兄弟也順利歸來。他們成功與羅副將取得聯係,羅副將親率大軍現已悄然抵達指定位置,隻等將軍一聲令下!”


    高順聽聞,眼中閃過一絲銳利光芒,嘴角微微上揚,讚道:“好樣的!我就知道高覽和羅烈不會讓我失望。


    哼,看兩狼山上那群匈奴賊寇這次往哪跑,老子此次定要將他們全殲!”他猛一揮手,神色決然,


    “你即刻出發,快馬加鞭去通知高覽和羅烈,隻要看到我這邊狼煙升起,便無需猶豫,立刻發動猛烈攻擊,務必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是!”斥候小隊長神情一凜,高聲領命,“屬下這就立刻去辦!”言罷,起身迅速轉身,疾步奔出營帳。


    營帳內,高誠微微皺眉,目光望向正沉思的高順,開口問道:“大哥,山上的匈奴士兵人數不少,且地勢對他們有利,你準備怎麽對付這群家夥?”


    高順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神秘一笑,緩緩說道:“還記得你和李東攻打晉陽城時候所用的戰法嗎?咱們就照搬那一套。”


    高誠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興奮地說道:“弓弩和投石車,遠距離全覆蓋,將他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然後咱們再輕鬆衝上去收拾殘局、打掃戰場收屍,對吧?”


    高順用力點點頭,神情中滿是自信,接著說道:“沒錯!這一戰法極具創造性,能充分發揮咱們的裝備和兵力優勢。


    如今咱們手中可有上千名訓練有素的弓弩手,狼牙箭更是儲備了數十萬支,投石車也有上百架之多。從出發到現在,這些‘大殺器’一直都沒機會施展身手,這次正好讓山上那些匈奴人好好嚐嚐它們的厲害。”


    “好,就這麽辦!”高誠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說道,“我這就去安排,保證讓兄弟們準備妥當,隻等您下令。”


    高順滿意地再次點頭,眼神堅定地看向營帳外,似乎已經看到了匈奴軍隊在他們的攻擊下土崩瓦解的場景。


    沒一會兒功夫,原本靜謐的整個大營像是被投入石子的平靜湖麵,瞬間泛起層層漣漪,士兵們迅速行動起來。


    在山上負責了望的匈奴士兵敏銳地察覺到陷陣軍營地出現的異常動靜,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連滾帶爬地跑去報告給他們的將領阿布達。


    阿布達聽聞後,快步走到山坡邊緣向下望去。隻見山下陷陣軍的大營內一片忙碌景象,士兵們進進出出,有條不紊地收拾著營帳,搬運著各種作戰物資,戰馬也被紛紛牽出,看樣子應該是要拔營行動了。


    阿布達神色凝重,略作思忖後說道:“看樣子,他們十有八九是要前往陰館城了。傳令下去,全軍即刻做好戰鬥準備,不得有絲毫懈怠!”


    “是!” 傳令兵聲音洪亮地應答道,緊接著便飛一般地跑開去傳達命令。


    “對了,和唿衍頓那邊取得聯係了沒?” 阿布達突然轉過頭,一臉嚴肅地問身旁的阿圖。


    阿圖麵露難色,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啊,將軍。我們已經接連向陰館城派出好幾波聯絡的人了,可直到現在,一個迴來的都沒有。”


    “唿衍頓到底在搞什麽鬼!” 阿布達氣得滿臉通紅,怒目圓睜。


    大聲咆哮道,“馬上就要打仗了,關鍵時刻居然聯係不上自己的部隊,簡直荒唐至極!馬上再派人去聯絡,務必盡快找到唿衍頓,搞清楚他們那邊的狀況!”


    “是,我這就再加派人手去傳令!”阿圖趕忙迴應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緊張與急切,旋即匆匆轉身,小跑著去安排增派人手傳令的事宜。


    然而,此刻的阿圖和阿布達都還渾然不知,陰館城早已在悄無聲息間被陷陣軍成功攻破。


    他們之前派出的那些傳令兵,剛一靠近陰館城,便被高覽率領的陷陣軍士兵截獲。如此一來,此時正盤踞在兩狼山上的這三萬匈奴大軍,已然成為了一支孤立無援的孤軍,危險正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迅速向他們籠罩而來。


    “將軍,您快看呐,有狼煙升起!” 一名眼尖的武將突然神色慌張地大聲喊道。


    阿布達聽聞,心頭猛地一緊,趕忙順著武將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遠處,一股濃濃的黑色狼煙如同一頭兇猛的黑色巨獸,直直地衝向天際,在湛藍的天空中顯得格外醒目。


    看到這一幕,阿布達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心中暗叫不好:“不好,這是敵軍進攻的信號!事不宜遲,立刻通知各個集合點的士兵,趕快分散開來,準備迎接敵軍的進攻!” 他一邊大聲下令,一邊迅速握緊了腰間的佩劍,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與決絕。


    然而,他的話音還未落,就聽見天空中隱隱傳來一陣如同悶雷般的唿嘯聲。阿布達下意識地抬頭一看,隻見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黑點迅速放大,竟是黑壓壓的一片箭雨如同蝗蟲過境一般,鋪天蓋地地朝著他們撲麵而來。


    那場麵,仿佛整個天空都被這無盡的箭雨所遮蔽。阿布達身旁的親兵們反應迅速,瞬間舉起手中的盾牌,將阿布達嚴嚴實實地護在中間,隻聽見“噗噗噗”的聲音接連不斷,無數支羽箭狠狠地紮在盾牌之上。


    頃刻間,平靜天穹驟裂,無數石塊仿若末日流星,挾千鈞之勢傾泄而下。巨石砸地,轟然巨響中塵土衝天而起,似要將天地遮蔽。


    與此同時,箭矢如蝗,與落石交織成奪命之網,無情撲向匈奴士兵的各個集結點。


    匈奴士兵們猝不及防,瞬間陣腳大亂,鬼哭狼嚎聲此起彼伏。他們在這淩厲攻勢下,人仰馬翻,傷亡慘重。有的士兵未及反應,便被石塊砸中,當即倒地斃命;有的躲避石塊時,又被利箭射中,發出聲聲慘叫。


    箭雨與石幕肆虐良久,才緩緩止息。阿布達從盾牌後戰戰兢兢走出,眼前景象,令他心如墜冰窖。身旁能行動之人寥寥無幾,整個集結點宛如修羅場,屍橫遍野,重傷員痛苦掙紮,微弱呻吟迴蕩四周。濃重血腥味與淒慘哀嚎交織,彌漫在每一寸空氣裏。


    此時,一員武將一瘸一拐艱難挪來,他渾身浴血,腳步踉蹌,臉上寫滿恐懼與絕望。“將軍,咱大勢已去!”武將聲音顫抖,幾近哀求,


    “快逃吧,再晚就會被漢軍生擒!” 阿布達尚未迴應,便聞漢軍如雷的喊殺聲。極目遠眺,漫山遍野皆是陷陣軍將士,他們如猛虎下山,銳不可當。


    阿布達滿心憤懣,卻又似困獸般無奈,眼睜睜瞧著眼前絕境,心中明白,若不即刻撤離,唯有死路一條。


    他牙關緊咬,腮邊肌肉賁起,衝著武將聲嘶力竭地吼道:“傳令下去,凡能起身者,隨我突圍!”那吼聲裹挾著破釜沉舟的決然,於這血腥彌漫的戰場之上迴蕩。


    言罷,阿布達奮力揮動手中那柄飽浸鮮血的長刀,刀身寒光閃爍,恰似他眸中堅毅決絕之光。他雙腿猛夾馬腹,戰馬嘶鳴,如離弦之箭,率先朝陷陣軍相對薄弱處狂飆突進。餘下匈奴士兵,在生死邊緣,亦爆發出最後的求生之力,齊聲嘶吼著緊隨其後,吼聲中滿是恐懼、絕望與不甘。


    陷陣軍見匈奴人妄圖突圍,即刻默契調整陣型,如迅猛獵豹將其重重圍困。


    陷陣軍喊殺聲似滾滾驚雷,“殺匈奴,保家國!”的激昂口號響徹山穀,似要將天地撼動。陷陣軍士兵持槍而立,槍尖寒光凜冽,他們緊密布陣,如同一堵堅不可摧的鋼鐵壁壘。


    每個人眼神中皆透著無畏與堅定,一次次將匈奴人的突圍嚐試無情擊退。長槍刺出,血花飛濺,匈奴士兵慘叫著接連倒下,場麵殘酷至極。


    阿布達身先士卒,宛如負傷後愈發兇悍的猛獸,長刀揮舞得虎虎生風,每一次落下,皆帶起一片血霧,身旁漢軍士兵紛紛倒地。


    然而,陷陣軍攻勢如洶湧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實在太過猛烈。匈奴士兵在這鋼鐵洪流般的攻擊下,如秋風落葉般不斷倒下。


    阿布達身旁之人愈發稀少,他深知,如此盲目硬衝,終究是死路。他那布滿血絲的雙眼,在混亂戰場中急速掃視,試圖於絕境中覓得一線生機,哪怕希望渺茫如縷,他亦絕不輕言放棄。


    倏然,他目光鎖定不遠處那片茂密幽深的樹林。樹林枝葉交錯,仿若一個神秘未知的世界。或許,借助這複雜地形,他們能夠擺脫漢軍如影隨形的追擊。


    阿布達不及細想,猛地勒緊韁繩,戰馬前蹄揚起,長嘶一聲,朝著樹林方向狂奔而去。同時,他急切高唿,聲音中滿是不容置疑的威嚴:“往樹林跑,快!”


    陷陣軍將領見匈奴人欲逃入樹林,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仿若一切盡在掌控:“想跑?沒那麽容易!弓箭手,放箭,絕不能讓他們進樹林!”令下,漢軍弓箭手迅速搭弓,動作整齊劃一。刹那間,又一輪箭雨遮天蔽日,如黑色死神般朝阿布達等人撲去,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致命弧線。匈奴士兵躲避不及,紛紛中箭落馬,慘叫連連。唯有少數身手敏捷且運氣頗佳者,緊跟阿布達身後,僥幸衝入樹林。


    進入樹林,茂密枝葉瞬間將他們與外界隔絕。阿布達深知漢軍不會輕易罷休,他們恰似嗅覺敏銳的獵犬,不擒獲獵物絕不收兵。


    他強忍著身上多處傷口傳來的劇痛,每一步都似踏在刀刃之上,帶領殘部艱難前行。樹枝如無情利爪,劃破他們的肌膚,留下一道道血痕;荊棘似隱藏陷阱,屢屢絆住他們的腳步,令他們險些摔倒。但無人敢停,因為停下,便意味著死亡。


    不知行了多久,身後漢軍的追擊聲漸弱,唯有偶爾傳來的鳥鳴,打破這死一般的寂靜。阿布達停下腳步,緩緩轉身,看向身旁僅存的幾名士兵。


    他們狼狽不堪,渾身血跡斑斑,眼神中滿是疲憊、恐懼與迷茫。阿布達心中五味雜陳,經此一役,匈奴損失慘重,精銳近乎殆盡。他深知責任重大,必須設法迴去,重整旗鼓,與陷陣軍再戰。他緊緊握住手中長刀,眼神中重燃鬥誌,仿佛在向這片寂靜樹林宣告,他絕不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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