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隨後的幾日裏,張錚仿若沉穩的掌舵者,引領眾人各安其位、各司其職,積極投身於晉陽城的重建工作。


    在眾人齊心協力的不懈努力下,這座飽經戰火洗禮的城市漸漸重拾生機。往昔仿若被陰霾籠罩的死寂街巷,如今已能瞧見百姓三兩成群、行色匆匆的身影;集市之上,雖未恢複往昔的繁華盛景,但也稀稀落落地擺出了些許攤位,叫賣聲此起彼伏,為城市注入了久違的活力。


    與此同時,因戰亂而被迫流離失所的官員們,也開始陸續迴歸晉陽。他們的歸來宛如及時雨,大大緩解了張錚等人肩上沉重的政務負擔。


    無論是治安秩序的精心維護、物資資源的合理調配,還是百姓生活的妥善安置,都在這些專業人手的操持下,變得愈發有條不紊、高效有序。


    此日,晉陽城南門外,一陣清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周圍的寧靜。


    隻見一支馬隊浩浩蕩蕩而來,隊伍規模雖不算龐大,僅有區區十幾人,但個個精神抖擻、氣宇軒昂。


    為首的是一位年輕武將,他身姿英挺,如蒼鬆翠柏般傲立在馬背之上,昂首挺胸之間,一股與生俱來的英武豪邁之氣撲麵而來。其麵容猶如刀削斧鑿般剛毅,雙眸深邃而銳利,仿若能穿透世間萬物,洞察一切細微之處。


    馬隊緩緩行至南門,徐徐停下。年輕武將微微仰首,將目光投向城牆之上。


    但見城牆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忙碌的身影交織成一幅熱火朝天的重建畫卷。工匠們熟練地穿梭其中,一塊塊沉重的磚石在他們手中傳遞,而後精準地嵌入城牆的缺口之處,再用手中的工具將泥漿仔細地塗抹均勻,力求讓每一處銜接都堅不可摧,使城牆早日恢複往昔的巍峨堅固與雄偉壯觀。


    年輕武將目睹眼前這番景象,不禁心有所感,脫口而出:“觀此情形,這晉陽城此前遭受的戰火侵襲委實慘烈非常,無怪乎大人那般心急如焚,嚴令我等速速趕來馳援。”


    話音未落,一位麵容清瘦卻透著精明睿智之氣的文人男子,輕策韁繩,驅馬緩緩上前。他的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淺笑,輕聲說道:“王棟,你又在此處觸景生情,大發感慨作甚?”


    王棟眉峰緊蹙,神色間滿是憤懣與不解,高聲慨歎道:“著實令人喟歎啊!這堂堂並州治所,往昔裏晉陽城城牆高聳、壁壘森嚴,仿若雄踞一方的巨獸,誰能想到竟會被一群匈奴兵輕易攻陷。


    真不知此地官員平日裏究竟是如何謀劃防禦之策的,竟致此敗。


    再看咱們上黨城,那城防修築得可謂精妙絕倫,堅如磐石,恰似銅澆鐵鑄一般,管他來犯之敵數量幾何,皆能從容應對,穩若泰山,萬無一失。”


    年輕文人頷了頷首,表示讚同,繼而和聲說道:“誠如所言,咱們上黨城的城防體係堪稱獨步天下,實非其他城池所能望其項背。


    然而,平心而論,此事也不可全然歸咎於晉陽的官員。自黃巾之亂的烽火燃遍大地,這天下便陷入了民生凋敝的泥沼,百姓們深陷苦難,苦苦掙紮。


    而朝廷不但未施仁政以休養生息,反倒層層加碼,不斷增加形形色色的賦稅,直弄得百姓們生活於水深火熱之中,苦不堪言,幾近絕境。


    如此困厄之境,又怎會有餘力、怎會有財帛用以精心打造城防工事呢?”


    王棟聞得此番言語,不禁怒目圓睜,好似兩團燃燒的火焰,牙關緊咬,切齒有聲,恨恨而言:“這幫貪婪成性、禍國殃民的狗官,隻曉得榨取民脂民膏,中飽私囊。終有一日,若我能提劍縱馬殺至京城,定要將他們一一擒獲,施以極刑,千刀萬剮,剁成肉泥,方能稍解我心頭之恨,方能慰藉天下蒼生。”


    年輕文人見此情形,急忙上前,輕聲勸解道:“且息雷霆之怒,莫要在此徒生無益怨念了。時辰緊迫,咱們還是速速進城為好,莫要讓大人久候,以致延誤了大事。”


    王棟長舒一口氣,竭力壓製住心頭洶湧的怒火,猛地大手一揮,高聲喝道:“走,進城!”言罷,率先縱馬疾馳,向著城中奔去,所行方向,正是刺史府之所在。其後眾人緊緊相隨,一時間,馬蹄得得,聲響徹長街,揚起漫漫黃塵。


    於刺史府之中,靜謐幽然的氣氛被高虎急促的腳步聲驀然打破。高虎匆匆步入書房,向正全神貫注批改奏本的張錚抱拳行禮,恭聲道:“大人,田豐大人所遣之人已至,此刻正在二堂大廳靜候。”


    張錚聞之,手中毛筆輕輕一頓,隨即緩緩放下,眼眸之中瞬間閃過一抹亮色,驚喜之意溢於言表。


    他從容起身,整了整衣袍,朗聲道:“哦?如此之快?走,且去瞧瞧是哪位賢才前來。”言罷,便邁著大步徑直向著二堂而去。


    二堂大廳內,十幾人昂首挺立,身姿英挺,隱隱散發著一股不凡的英氣與威嚴。張錚踏入廳中,目光徐徐掃過眾人,待見得為首者乃是陳登與王東時,臉上笑意更濃,欣然開口道:“真乃意外之喜,未曾想到元皓竟遣你等前來。”


    陳登等人見張錚親臨,趕忙疾步上前,整齊而莊重地行禮。


    張錚疾行幾步,雙手扶起陳登,同時和顏悅色地招唿眾人:“諸位皆且入座,無需多禮拘謹。”待眾人皆已坐定,張錚目光落於陳登身上,說道:“元龍,王棟,你等前來,實乃及時雨也,我正為事務繁雜、人手短缺而憂煩,此次可要多多仰仗諸位,辛苦自不必提。”


    陳登欠身而起,誠摯迴應:“大人言重,此皆為屬下分內之事,豈敢有勞煩辛苦之說。”其聲沉穩厚重,滿含謙遜之意。


    張錚聞之,含笑道:“元龍,你如今言辭之間竟似元皓一般,頗有文雅之風,書卷之氣。”言畢,張錚目光不經意間流轉,落於陳登下座二人身上。


    但見此二人麵容生疏,往昔於府中從未得見,然其眼神之中透著一股質樸純粹與堅毅剛強,卻又隱隱散發著別樣的卓異氣質。張錚遂按捺不住心中好奇,輕聲問道:“此二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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