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劍仙宗內,仙塵衣踏月歸宗,首當其衝的就是找到主角雲飄渺。


    雲飄渺的劇情已經走到了丹藥殿,如今正在丹藥殿內給丹參做學徒。


    仙塵衣根本不消找,直奔丹藥宗。


    遠離了仙塵衣和顧蒼九的雲飄渺顯然要過得好很多,住的不再是四麵漏風的柴房,而是真真正正住人的屋子。


    仙塵衣來時變了假身模樣,丹藥殿的弟子都不認識,因此他又是偷偷摸摸找的雲飄渺。


    月光透過窗戶投入屋子,仙塵衣偷摸著進了屋子。


    與之前不同,這次的雲飄渺還未睡下,正睜著雙眼望著門口。


    當仙塵衣一腳踏入屋子後,雲飄渺便一眼看見了他。


    “師父!”少年高興地喚道,同時起床奔向了仙塵衣。


    見麵一個熊抱,也不知道這小子是跟誰學的。


    仙塵衣很不喜歡這種親密接觸,但想到今日的正事,他也不當一迴事了。


    將熊抱住自己的少年拉開,仙塵衣半蹲下身子。


    “小飄渺,今日為師是來問你的,你還記得你母親嗎?”仙塵衣雙目如炬,仔細盯著雲飄渺的雙眼。


    雲飄渺似是被問住了,沒有立刻答話,猶豫了一會才懊惱地說:“母親……我記不太清楚了。”


    仙塵衣心中稍定,暗道果不其然。


    他在此真夢裏可是親手將那個小兒給敲失憶了,雲飄渺要是能記得那才是有鬼了。


    仙塵衣一麵鬆了一口氣,一麵又繼續問:“那你還記得什麽嗎?有關於聖界的事情,都可以,比如像你和顧蒼九。”


    主角與反派boos都是聖界遺孤,很大的可能是在失憶後認識的。


    “我……並不認識顧蒼九……是宗主帶著顧蒼九來找我的。”少年迷茫說道。


    仙塵衣一直都看著他,很明顯的從他臉上看到了排斥。


    看來不是不認識,是不想說。


    並不糾結,仙塵衣繼續問:“那關於我,你記得多少,我是說你是怎麽認出我的。”


    “……我隻記得您抱過我。”


    一直以來總是滔滔不絕的少年意外的話少了。


    仙塵衣沒為難他,頷首起身了。


    “好,我知道了,你睡吧,近些日子為師都不會再來找你,你好自為之。”


    撂下這樣一句話後,仙塵衣便拂袖離開。


    【宿主你發現了什麽?】


    “沒兩句實話,滿口謊話的小騙子。”


    出了屋子,仙塵衣轉眼已至柴房。


    柴房一如既往的破敗,今日的柴房則格外寂靜。


    皓月當空,柴房的角落皆被照亮,仙塵衣憑著靈力感知了一下,無所獲。


    “孤月,你對聖界更為了解,你來看看。”


    仙塵衣抬手敲出了靈戒內的孤月。


    近些日子孤月一直被仙塵衣要求呆在靈戒裏,一聽召喚,整個魂都活過來了,興高采烈的出來了。


    “好好好,仙君你就放心吧,孤月查這些可太在行了。”


    孤月四下環顧,又像隻小狗一樣四下嗅嗅。


    不消多久,他就有了線索。


    “沉寂草”孤月停在了柴房內的稻草堆,叫出了一種名字。


    仙塵衣快步跟上,跟著孤月蹲身到那稻草堆查看。


    稻草堆疊得很厚實,不仔細查看,確實查不出來什麽。


    但當仙塵衣上手翻找後,很快就從中翻找出了幾隻特殊的小花,正是孤月所說的“沉寂草”。


    沉寂草通身枯黃,隻草葉下有一朵小白花能用以辨認,其他都與稻草無異,若非是孤月,普通的人類或許一輩子也發現不了這東西。


    “這草是用來幹什麽的?”


    “安眠的,枕在枕頭下有奇效,是聖界的東西。”孤月解釋道。


    仙塵衣將沉寂草收入囊中,腦中已大概有個思路。


    雲飄渺本不是良善之輩,或許書中寫到前期的主角與人為善、處處忍讓,但若將暗黑流加進去,或許這位主角根本就不是常人所看到的這麽善良,而是偽善、腹黑。


    他與顧蒼九根本就是一丘之貉,互心做戲。


    顧蒼九負責瞞天過海,將一切過錯攬過去,而雲飄渺負責收攏人心、讓人卸下防備,等到關鍵時刻他二人聯手打出致命一擊,以達到某種目的。


    這個目的可能是想重開聖界,也有可能是為了……報仇。


    小說名叫《神跡》,聖界覆滅之事,說穿了各方勢力其實都有過錯,兩個聖界遺孤肯定是有些想法的。


    這樣一梳理,很多劇情也就出來了,雲飄渺千方百計否認之前認識顧蒼九的原因也就有了。


    自覺自己機智一逼的仙塵衣心情不錯,將孤月送入靈戒,然後對係統道:“係統,你說我幫你把所有劇情走完,怎麽樣?”


    【宿主你想幹什麽?!】


    仙塵衣駕鶴返迴歸無殿,意味不明地勾起笑容:“就覺得你們這個主角和反派還真挺有意思的,想看看這兩人日後還能整出什麽幺蛾子。”


    【請宿主不要再想殺了他們啊!他們是無辜的,起碼也要等他們把劇情走到斷更的地方啊!】


    係統都快給仙塵衣跪了,仙塵衣卻還興致盎然地說:“那就說好了,我們去陪那兩小子走劇情,我明天就去把那位小反派抓迴來走劇情。”


    不顧係統的反對,仙塵衣強行敲定了方案,換迴本來麵目抵達了歸無殿。


    夜裏的歸無殿竟有客來訪,還有燈火等候。


    仙塵衣進入歸無殿後,發現是葉塵心提著燈籠在等候。


    “你一進宗門地界,我就察覺了,不知道你因為什麽耽擱,竟走了這麽久才到歸無殿。”


    葉塵心站在歸無殿的廊下等候,一身月白長袍襯得人格外纖塵奪目,看上去倒比風塵仆仆的仙塵衣更像仙君。


    “師兄找我有何事?”仙塵衣一邊走一邊問道。


    “沒事,就來看看你,我們應該有許久沒有這麽說過話了。”葉塵心扯起一個笑容,笑得比哭還難看。


    仙塵衣腳步一頓,不解其意的看向葉塵心:“所以?”


    “當年之事實在是我之過,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了,這些日子我思來想去,總還是故意不去,沈大哥,你我二人的隔閡,我還是不想就這麽延續下去。”


    當年之事。


    仙塵衣皺著眉思索了一陣,聯想起了此真夢中的聖界之行。


    之前的葉塵心或許沒有那麽一段記憶,但如今的葉塵心很顯然是與仙塵衣擁有同一段記憶的,這個中問題,仙塵衣也更加明白。


    “……那些都是小事,宗主之位本非你不可,我的心性確實還需要磨練。”仙塵衣斟酌著語句。


    葉塵心一臉喪氣的笑,活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可憐。


    這樣的模樣太眼熟,仙塵衣都不禁懷疑他們聖界的人是不是都這麽一副受氣小白菜模樣。


    “你原諒我,但我卻原諒不了我自己,今日我自斷一臂,償還我當年的背叛。”葉塵心撲通跪在地上。


    簷下有花樹紛紛落下,就好似葉塵心多年以來的心結終於落下。


    他本是璞玉,但奈何人心易變,總有些羨慕與嫉妒。


    既生瑜何生亮的故事太過經典,仙塵衣靜看著這樣葉塵心下跪,也不動,隻等到葉塵心馬上要提刀斷手之際,他召出歸無劍。


    “錚——”歸無劍擋下了葉塵心的佩劍。


    緊接著,歸無劍再度反轉,斬下葉塵心一發。


    “今日你我恩仇已了,日後便是正常的師兄弟,這偌大的九劍仙宗還需要你來看管,少了你一臂,我也如斷臂,所以師兄你可得完完整整的繼續活。”


    葉塵心的黑色發絲雖簌簌花枝翩然落地,仙塵衣在燈籠光下格外偉岸。


    風吹發動。夜幕裏,葉塵心見到仙塵衣也有一縷發絲落下。


    他不解,仙塵衣卻覺今日的自己越發的像個好人了,竟還會好心的幫“仙塵衣”斬斷塵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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