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冬木的街頭。


    吳嶽手裏捧著一堆霓虹的小零食,將其中一塊鯛魚燒遞給了鏡流,他是真的餓了,哪裏能想到昨夜竟是那般的漫長。


    鏡流原本是拒絕的,不過來都來了嚐上一口也不是不行,至於錢嘛,堂堂愛因茲貝倫家還會缺錢嗎?


    “你還真是鬆弛,就像是來旅遊的,這個世界的人的確比仙舟人要輕鬆,不用擔心時刻來襲的豐饒孽物,也不必擔心魔陰身。”


    “畢竟這個世界之人壽數不過百年,若是放到仙舟那動則數百年的壽命,恐怕也必然搞出些事端來。


    畢竟即使是這樣短壽的族群,也搞出了足以相互毀滅數百次的恐怖武器。”


    鏡流也不接話,隻是靜靜的吃著手裏的鯛魚燒,這個味道對於她而言還較為新奇。


    吳嶽看了看沉默不言的鏡流,又哪裏能不知道她真心想問的是什麽?


    又掏出一壺清酒遞給了她,畢竟這酒的度數,也不過比醪糟高不了多少。


    “哈哈,你其實就是想問我關於仙舟的事吧。”


    鏡流點了點頭,又淺淺的嚐了口手中清酒。


    “有些點淡,不過白珩也許會喜歡。”


    吳嶽則是微微一笑,與她說起了關於仙舟關於這個世界的問題。


    “說實話,如果是之前,我也許會猶豫是否應該告訴你,你的世界和這個世界一樣都是虛假的,隻是一場遊戲,一段故事,一個模擬出來的宇宙。”


    “模擬宇宙?未曾聽聞,不過你所說的仙舟幻戲,我倒是知曉。


    你是說你之所以能夠知曉部分關於未來的一切,是因為如幻戲一般親曆了一遍?”


    看著眼前情緒稍微有些激動的鏡流,吳嶽點了點頭,不過立馬補充道:


    “你別急,那隻是之前,如今既然我們都已經在這裏相遇,更要謀求以聖杯的力量用以複活。


    如今我也不知道它究竟是否隻是一個故事,還是說真像天才俱樂部所言,不過是虛樹之樹上的不同葉片了。”


    “那若是以這聖杯祈願,我是否能阻止建木的催生,或是逆轉白珩的死......”


    吳嶽想到了那個棲息於這片土地上,自稱為殘魂的存在,迴答道:


    “以我看來,這小小的聖杯所能做到的極為有限。想要幹涉同一枝幹上的平行宇宙,至少要達到,寶石翁的地步,那是完整掌控第二魔法的存在。


    而這聖杯不過是打開了通往根源的一個小小孔洞,更何況這個世界與你所在的世界,極有可能根本就不在一根支脈上。”


    “也就是說,還是能夠做到的,隻是我所掌控的力量還不夠?”


    吳嶽聞言也是一愣,這就是強者的思維嗎?


    “也許......是吧?可是,你真的覺得仙舟人會認為長生賜福是一種災禍嗎?他們也許更多的隻是想要根除魔陰身的副作用而已。”


    這倒是把鏡流給問住了,仙舟聯盟巡獵星海,拔除不死孽物,以斷絕不死汙染為己任,可他們自己呢?


    “好了,我們到了。”


    說著說著,二人便來到了一座二層白色圓頂小樓前,這正是他們今日的主要目標,間桐家的宅邸。


    吳嶽想要救下夫人,就必須另外尋一個人來作為聖杯的核心。


    愛因茲貝倫家隻有改造人造人的手段,而將人改造為聖杯的手段,咱們蟲爺有啊!


    所以他便主動來到了這裏,準備與這老家夥交涉一番。


    他輕輕敲了敲那有些陳舊的大門,出言道:


    “間桐老先生,故友來訪,勞煩出來一見。”


    隨著一陣吱呀的開門聲,大門漏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透出其中陰暗腐朽的空間。


    吳嶽也不在意,而是與鏡流一同大步踏入其中。


    才剛剛踏入其中,空氣中便傳來一股腐朽與陳舊的味道,屋子裏沒有一絲陽光,顯得有些陰暗潮濕。


    二人剛剛進入,便聽到大門咚的一聲關上,二人下意識的迴頭看了看。


    等再次迴過頭來,一個四肢如木乃伊般幹枯,眼窩深陷,身穿深灰色和服,杵著一根木質拐杖的小老頭,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屋子中央。


    鏡流在看到他的第一時間,差一點點就直接拔劍出鞘一劍斬去,他身上有著極強的繁育的力量,自身就想要一個蟲群。


    不得不說鏡流的直覺是真的準,不過好在吳嶽及時拉住了她,畢竟他們還有事兒要談。


    “嘿嘿嘿,年輕人,逢人便妄稱故友,這可不是個好習慣,可是很危險的。”


    “家師曾與閣下在兩百年前在這冬木立下儀式,家主大人未免也太健忘了?”


    間桐髒硯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反問道:


    “閣下說笑了,兩百多年前的事,老頭子我又怎麽會知道?”


    “哦?沒想到作為聖杯係統的三位創始者之一,瑪奇裏·佐爾根竟然已經藏頭露尾到了如此地步,看來你的靈魂也與肉體一同腐朽了嗎?”


    “你的師傅......你的師傅是......”


    他倒是沒有在意吳嶽的出言不遜,畢竟作為那位的弟子,總有些高傲,就像當年的遠阪永人。


    “家師基修亞·澤爾裏奇·修拜因奧古。”


    “嗬嗬嗬,沒想到那位大人居然還收了一位龍國人當弟子。”


    間桐髒硯冷笑道顯然表示完全不信,然而他笑著笑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話鋒一轉突然說道:


    “走吧,既然是那位大人的弟子,那我們便換個地方說話。”


    說著,便轉身領著幾人朝著宅邸深處走去,讓吳嶽也是一頭霧水,還以為要費上一番功夫。


    “又要去你那滿是蟲子,又陰暗潮濕的地下室嗎?我不太喜歡那個地方。”


    間桐髒硯聞言,身形也是一怔,更加確信了吳嶽的身份。


    地下室作為他的魔術工坊,有著維係了數百年的防禦法陣,一般魔術師根本無法窺探。


    於是,他將二人帶到了一間古樸的書房之內,其中封存了不少魔法書卷,顯然已經封存了許久未曾使用。


    隨著幾人坐定,間桐髒硯主動詢問道:


    “不知閣下,此來所為何事?是想勸我間桐家退出聖杯戰爭,幫助遠阪家?”


    吳嶽搖了搖頭,表示:


    “既然作為見證者之一,我們並不打算參與其中,不過是受第三魔法使之托,終結愛因茲貝倫家的宿命。


    不過你也知道,他們動動嘴,我這作為弟子的就得跑斷腿,我也是圖個方便,所幸便來與你交換些術式所需的物件。”


    間桐髒硯聽說並非是要插手聖杯之戰,同時還與兩位魔法使相關,就連臉色都變得和藹可親了不少。


    “不知閣下,所求的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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