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莫德一聽,當即心生警惕,就連身後的翅膀也顫了顫,暗道:


    “前輩?他自稱是第三魔法使,那他的前輩......難道是什麽擅長契約一道的古老魔術師甚至是魔術使級別的人物?”


    她一邊仔細思索著曆史上可能存在的擅長契約一道的魔術師是否能有處於所羅門之右者,一邊接過自我強製證文,開始了仔細地研讀了起來。


    可是她一連翻看了好幾遍,越看越是迷糊,不是因為有多複雜,而是覺得實在有些太過簡單。


    這份契約並非出自什麽魔術界的絕世禁典,也並非由什麽魔道宗師所書寫,隻是一篇魔術世界之中尋常得不能再過尋常的自我強製證文。


    不過在細則上確實無可挑剔,可以用字裏行間窺見撰寫人對於規則的漏洞與約束條款的充分熟悉。


    其上約定了雙方的行為,自簽訂證文起,雙方需握手言和,不得再兵戎相向,不得背棄盟約,不得暗中出手。


    就連她能想到的種種越過契約算計、害死盟友的諸多手段也都在補充條款裏麵寫了個明明白白。


    不過這個懲罰條款像是出於另外一人之手,如有違此盟約,原本對等的自我強製證文會被強製轉入不平等的主仆契約。


    屆時生死皆掌控與對方之手,要殺要剮,還是要別的什麽都在對方一念之間。


    看完這些條款阿斯莫德滿意的微微一笑,順手便簽訂了契約,看來吳嶽並沒有說謊,他對於契約一道果然不太了解。


    契約之所以能夠生效,那是因為有一個足夠強大的見證人,或者向某個擁有強大約束力的規則起誓。


    這個自我強製證文的確寫得很全麵,向血脈之中的起源宣誓,甚至能夠通過血脈遺傳也的確極具約束力。


    但是他似乎忘了一件事,所羅門王是誰,他們七十二柱魔神的本質又是什麽?


    這樣的證文對於魔術師的確有效,可是對於她們這種比普通魔術師更貼近世界的本質或者說根源的生物,又真的有效嗎?


    在她自己的心中是有一個答案的,因此她簽訂的極為灑脫。


    “所以,你為什麽這麽怕死?你們魔神柱不是都能複活嗎?”


    見到阿斯莫德爽快的簽訂了契約,吳嶽終於問出了一直困擾在他心底的疑惑。


    “複活的七十二魔神之一的阿斯莫德,不是我阿斯莫德,這世上的美好那麽多,我還想再看看。”


    阿斯莫德的迴答很簡單,也很好理解,甚至與吳嶽的觀點不謀而合,作為掌管欲念的魔神,她的欲念其實比任何人都要強烈。


    她想要活下去,想要作為自己活下去,而不是作為七十二柱之一的所羅門的術式活下去。


    若是不曾見過光明,那我亦不會畏懼黑暗。


    吳嶽聞言,沉默了片刻,這個理由無懈可擊,甚至因為這個答案,他憑空對阿斯莫德多出了一分尊重。


    如果她說話的時候能夠真正的嚴肅一點,而不是對著他動手動腳的話,也許還能再高一點!


    “那你準備怎麽辦,我們倆真能控製住她?”


    “你不是說隻要能夠控製住鏡流一段時間,你就能用什麽月金輪再次封印住她的執念嗎?”


    “我什麽時候說過?”


    “心裏!”


    吳嶽一陣無語,怪不得當時他心中盤算著盤算著,她就把他拉進了這個空間,結果又是一個開全圖的掛的!


    “......行吧,那你的意思是你還有力量能暫時控住她?”


    “我雖然如今實力大損,但是外麵那個空間好歹是我一點一點親自開辟出來的,我擁有絕對的控製力。


    雖然有些舍不得,不過現在也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到時候我會將整個空間完全收迴,讓其迴歸最初的形態,舍棄掉所有被那個木魚腦袋弄壞的地方。


    雖然這麽多年的工作都白費了,但是其最初的強度應該能夠暫時束縛住她......不過現在有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怎麽接下她如今斬下來的那一劍!”


    “你不能硬接?”


    “硬接那一擊,我就沒有力量再操控這個空間束縛她了。”


    “那我能怎麽辦?我也扛不住啊,要不你努力努力?我給你加個buff?”


    “別鬧~!要加buff咱們晚點再說。”


    說著便再一次棲身靠了上來,繼續說道:


    “你不是還有個日金輪嗎?她套在你身上用來保護你的,到時候我會盡力構築空間屏障,擋下一部分傷害,然後你用日金輪替我擋一下,隻要能撐過這一波,一切都好說。”


    “你想我死?”


    “現在不想,現在咱們同生共死。”


    吳嶽聞言,深唿吸了一下,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設,最終答應了這個要求,不過也提了個自己的要求:


    “我抗沒問題,不過你得再堅持一下, 給我點時間,我搓兩個東西準備一下。”


    阿斯莫德麵露難色, 不過依然選擇答應了吳嶽的要求。


    ...... ......


    那個已然被血色侵染的殘破空間之中,吳嶽原本準備離開的腳步停下來,反而轉過身,朝著阿斯莫德跑了過來。


    隨即將一個五星大盾舉過頭頂,大盾之上,還有四道花瓣狀的光盾依稀可見。


    原本摔在地上血肉模糊的阿斯莫德也化作一塊塊小型的空間塊,迅速重組,化作一個微型的手辦大小的阿斯莫德。


    麻雀雖小,功能俱全,雙手結義,再次製造出好幾層空間壁障。


    此時的“鏡流”或者說魔陰身明顯是看到了吳嶽的存在,不過完全沒有要留手的意思,反倒是頗有一種欲要斬去心魔的決絕。


    一劍落,諸鏡碎!


    阿斯莫德臨時構築的空間壁障一觸即潰,吳嶽低仿的熾天覆七重圓環也同樣如此,雖然隻仿出了四層。


    但是吳嶽也沒有想到會如此不堪一擊,倒是投影出的振金盾牌,似乎隱隱傳出了一股反震之力,削減了鏡流月刃的部分威勢。


    就在這攻擊眼看就要斬落在吳嶽頭頂的時候,一道綠色的光華將吳嶽慢慢環抱,是日金輪中鏡流的建木分身,依然默默的守護在吳嶽的身邊。


    日金輪緩緩浮現,宛如建木的枝丫,瘋狂生長, 將這從天而降的月刃光芒阻擋在外。


    劍芒散去,露出了其中月金輪的本體,依然鋒芒不減,隱隱有將日金輪一分為二的勢頭,畢竟鏡流三分,如今這月金輪中三占其二,威勢自然不足以與之相抗。


    不過即使如此,日金輪也絲毫沒有避讓的念頭,頗有一副寧為玉碎,不改其誌的執拗。


    見此情景,天空之上,傳來了鏡流alter的嗬斥:


    “你這個木魚腦袋,她讓你護著他,你便真這麽做?真不怕我將你斬滅?


    終日隻知婦人之仁,困於道德,執於人性,溺於情感,並不能讓劍光更快,隻能讓曇華蒙塵,如此以往,又要何時方能斬滅禍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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