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間桐髒硯臉上露出了些許追憶與緬懷的神色,像是這件事已經過去了許久似的。


    隻見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平複了自己有些複雜的心情,對眾人沉聲道:


    “慎二死了。”


    “慎二死了?誰幹的?”


    “慎二?慎二是誰?”


    聽到這個迴答,吳嶽與艾蕾的反應各不一樣,艾蕾並沒有在遠阪的記憶之中找到關於慎二這個名字的記憶。


    吳嶽則是下意識將目光投向了屋內,一瞬間他覺得這滿院的鮮花都像是無數個手無寸鐵慎二君,迎風搖曳顧盼生姿。


    不過隨即,這個想法立馬便被他自己否決了。


    聖杯之中世間之惡已除,間桐櫻沒有作為偽聖杯承載黑杯的力量,要是是她幹掉了慎二,間桐髒硯不會讓他活到現在。


    想到這裏,吳嶽默默地收迴了目光,落到了這位與慎二頗有幾分神似的先祖身上,該不會是某種惡毒的巫術?


    “不是,他的壽數並未改變,依然還是當時我們所見的那具身體,隻是不知是何緣故被重新注入了生機......有些像是豐饒的賜福......”


    “也對,慎二的身體並沒有什麽魔術天賦,如果是奪舍的手段,他應該也會首選櫻,而非是慎二。


    難道他當真就因為我們當初登門的隻言片語,便領悟了長生之法,再次活出了一世?”


    二人之間的心神交流,間桐髒硯自然不會知曉,他似乎不太想提及關於慎二的問題,隻是簡單的正麵迴答了吳嶽的問題,並迅速將話題引開。


    “一場意外罷了,所以二位今日前來就是想要了解這些往事?”


    既然鏡流已經判定慎二並非是被間桐髒硯奪舍,而且從艾蕾的表現看來,遠阪凜甚至不認識慎二,那這位二爺的離世怕是比吳嶽所預料的還要早上一些。


    早到甚至沒有辦法對櫻做出什麽出格之事,那櫻的嫌疑應該也能排除。


    依照如此看來,他所說的意外多半屬實,吳嶽自然無意插手別人的家事,於是直接表明了來意。


    “我們想與你所說那些疑似與阿爾托莉雅有關的騎士聯手,共同挫敗那位caster的陰謀。”


    “要與那些騎士聯手嗎?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若是繼續放任那位caster這麽搞下去,怕是即使這冥府也未必能夠護得我等周全。”


    說到這裏,他話鋒一轉,露出了自己還打著繃帶的傷口,裏麵並非是血肉,而像是一處被人為打開天窗的蟲巢,爬滿了扭曲的黑色的蟲群。


    他有些無奈道:“隻是我這狀態怕是未必能夠與你們同行。”


    吳嶽看著他的傷口,吳嶽心中最後一絲疑慮也終於煙消雲散。


    也許他並非是得到了長生,而是自己當初替他點破了第三魔法的缺陷,讓他不再病態的執著於聖杯。


    這才讓自己稍微重拾了些許魔術師的優雅?


    “那好吧,是我考慮不周了,你好生修養便是,我們另外想辦法。”


    說罷,吳嶽便起身準備離開,卻被間桐髒硯再次叫住:


    “我雖無法與你們同行,但是我的從者卻恰好精通偽裝之術,屆時我可以命他模擬成你的樣子,到時候與你們逆向而行,吸引至上四柱的注意。”


    “如果是這樣,那你的從者怎麽辦?”


    “無妨,此次聖杯之戰,變數太多,我亦非為聖杯而來,隻求苟活,若是能幫助你們守下這冬木之地,也能讓我在此安然度過最後的餘生。”


    他這話說得真切而實在,讓吳嶽很難想象他這十年之中到底經曆了些什麽,才能讓一個靈魂都幾近腐朽的人重新活得如此通透。


    扮作他人形象,行暗殺之事,這的確是assassin的必備技能,有他相助,興許此行能夠順利一些。


    最終,吳嶽與間桐髒硯約定一小時後開始行動。


    依照他們所定之計,先一起冒頭,引起聖殿注意,趁追兵未至,吳嶽與鏡流迅速再次遁入冥界。


    以冥界氣息遮蔽自身行蹤,讓模擬吳嶽氣息與部分物品的assassin全力朝著另一個方向突襲。


    等到追兵被引開一段距離,他們則再由艾蕾送往地麵,隻需要順利進入騎士所在的領地,便不必擔心繼續來自魔神柱的追殺。


    隻是出乎眾人意料的是,他們這一次的出現,並沒有引來至上四柱的追殺,那懸浮於天上的聖殿,似乎進入到了一個關鍵的時期。


    周圍負責拱衛的四大聖殿陣法全力運轉,牢牢地守護著中央的聖殿,一條讓吳嶽無比熟悉的光帶,就這樣靜靜地懸浮在了聖殿的上方。


    “誕生之時已至、以此修正萬象......”


    蓋提亞的第三寶具,果然一切的源頭還是你嗎?雷夫!


    雖然追兵未至,但是吳嶽依然選擇了按照原本的計劃實施,兵分兩路,讓assassin先行,吸引部分注意,吳嶽與鏡流則是退迴了冥府之中。


    等到二人再次出現,依然未見有追兵襲來,確定沒有危險之後,艾蕾這才慢慢操縱著冥府之門退去。


    吳嶽隻笑那雷夫少智,蓋提亞無謀,若是設一路奇兵在這小徑.......


    隻可惜吳嶽的buff還沒疊完,鏡流的手中曇華劍便已悄然出現,他默默朝前看去,這才發現,一位雙手扶著黑劍,靜靜插入地麵的老人,似乎早已在那裏恭候多時了。


    看到那柄熟悉的黑劍,吳嶽那剛剛死去不到一天的記憶,又突然對他發起了攻擊。


    不過眼前之人,這一次似乎並沒打算直接對他們出手,而是對吳嶽緩緩開口道:


    “告訴我,來自異世的旅人,你們此行的目的,究竟為何?”


    那聲音猶如自亙古而來的鍾聲,那黑劍像是葬送神明的墓碑。


    這一問,攝人心魄,這一次,他避無可避。


    這一天,吳嶽終於再一次迴想起了,旅行的意義。


    我曾與風龍於天空死戰,


    也踏著眾魔神的屍骸一覽了孤雲山巔的風光。


    我曾打穿了所有的道館,


    也曾做過被選召的孩子穿梭於駭客的空間。


    我曾與魔尊交手,救下了前世的妹妹,


    也在光明野外,手刃了狂傲的碑淵海天魔。


    我曾以袖中短刃掀起驚天革命,


    更有諸多帝國展開一場場文明之戰。


    當然我也曾畏懼過屠戮萬界的毀滅大君,


    不過最後,我還是親手把她送迴了地獄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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