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珠跪在地上,拉著鎮國公的衣角。


    聲音帶著哭腔:


    “老爺,不能開門,千萬不能讓他們開門啊。”


    秀珠這話一出。


    便是再蠢笨的人,大約也猜到了屋內之人的身份,一定與國公府有關。


    否則,這丫頭不會拽著鎮國公哭求,也不會阻止皇後的人去開門。


    人群中開始有人嘀咕:


    “方才出來時,的確不見國公府的嶽姑娘,難道這裏麵的人真是她?”


    “可別亂猜,嶽姑娘可是大家閨秀,怎會做這等事,何況還是在宮中。”


    “那可說不準。”


    太後雖滿臉不悅,卻並未開口斥責。


    事情還未有定論,僅憑這丫頭的話,還不能斷定裏麵究竟是何人。


    事關國公府的顏麵,她需得謹慎著些,畢竟鎮國公也不是好惹的。


    秦嫣此刻臉色煞白,心裏很是擔憂。


    她不願相信這是真的。


    嶽姑娘如此好的人,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這裏麵一定有什麽誤會。


    可她一個姑娘家,也不敢冒然出聲反駁,隻能在心裏暗暗祈禱。


    聽著眾人的嘀咕,鎮國公氣的臉色鐵青。


    一腳踢在秀珠肩上:


    “你這賤婢。


    誰準你在此胡言亂語的,皇後娘娘要開門查驗,與我國公府何幹?”


    秀珠被踹的歪在一旁,又連忙跪正了。


    繼續哭求:


    “老爺恕罪,皇上恕罪,皇後娘娘恕罪,奴婢……奴婢再不敢隱瞞了。”


    容盛帝聞言一臉的嚴肅,瞥了鎮國公一眼。


    冷聲問秀珠:


    “究竟怎麽迴事,你這奴婢如實說來,若有半句假話,朕必不饒你。”


    “是,奴…奴婢交代。”


    秀珠故作慌亂,額頭抵著地麵跪著。


    聲音顫抖:


    “這廂房裏的人是……是我家小姐。”


    什麽?


    他們沒聽錯吧,這屋裏的人,竟真是國公府的嫡女嶽清婉?


    那麽,正在與她行不軌之事的男人又是誰?


    聽到這裏,張皇後煩躁的閉了閉眼。


    她現在幾乎可以斷定,這裏麵的人,就是嶽清婉和她那個混賬兒子。


    而且,這事八成是她兒子的算計。


    張皇後心裏暗暗盤算著,一會兒要用什麽樣的說辭,才能為兒子開脫。


    鎮國公隻覺得眼前一黑。


    腳步踉蹌了一下。


    差點沒站穩:


    “一派胡言,這裏麵的人怎麽可能是婉兒,她明明跟蘇家的姑娘在一起。”


    對,蘇家丫頭呢?


    隻要找到她,就能證明婉兒的清白。


    鎮國公左右看了看。


    沒找到蘇夢芸的身影,隻看到了銀杏在不遠處站著,他走過去拽住銀杏。


    情緒異常激動:


    “銀杏,你來說,這屋裏的不是婉兒,婉兒和蘇丫頭在一起對不對?”


    見鎮國公如此震怒,銀杏嚇得渾身一顫,都有點後悔今日之舉了。


    可一想到小姐的交代,她又不敢不接話。


    隻能慌忙跪下:


    “國公爺恕罪。


    奴婢也不知怎麽迴事,嶽姑娘剛出來時,的確是和我家小姐在一起。


    可是走到半道上,她便支開了我家小姐,連奴婢和秀珠也不讓跟著。”


    說著還抬起頭,膽怯的看了眼眾人。


    又慌忙低下:


    “我家小姐覺得不妥,可嶽姑娘執意如此,讓奴婢們先行迴宴席候著。


    還說她稍後自會迴來,我家小姐見勸說不動,便隻好先迴了宴席。”


    見銀杏也如此說。


    鎮國公徹底愣住了。


    心裏最後一絲希望,也被澆滅了。


    難不成,他的婉兒當真如此糊塗?


    如果裏麵的是婉兒,那狂徒又會是誰?


    鎮國公到嘴巴的問話,生生的咽了下去,他此刻竟沒勇氣問出這個問題。


    會是皇子嗎?


    不可能,婉兒明明和他說的很清楚,不想嫁給皇子,不想參與奪嫡。


    這裏麵一定有問題,婉兒一定是被陷害的。


    塵陽此刻也是心裏大驚。


    這……這怎麽可能,有寒月跟在身邊,嶽姑娘怎麽可能出這種事。


    他慌忙看向自家主子。


    隻見容淵臉色陰沉。


    眼裏裝滿寒冰,如看死人那般看著秀珠,儼然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無論這裏麵的人是誰,這賤婢必死無疑。


    容淵此刻懊惱不已。


    明明已經處處小心了,連寒月都給了嶽清婉,結果還是沒能護住她。


    想到此。


    容淵眼神一怔。


    不對,這裏麵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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