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的苦輪」”


    徐林猛然發力,將鏡花從白暄惠的手中掙脫,同時縱身向後跳去。


    不計其數縹緲虛幻的幽魂,猙獰著扭曲可怖的麵容,聚集成一座巨大的法輪護在徐林的周身,緩緩環繞旋轉著。


    隨著白色幽靈構成的法輪流轉,齜牙咧嘴的惡魂從法輪之上疾馳而出,向著還在擺poss的白暄惠疾馳而去。


    白暄惠大張著雙手,對著幽魂疾衝而來的襲擊絲毫不懼,愉快地大笑道:


    “哈哈,這種伎倆對我沒用的!”


    紫焰升騰,組成一個簡易的防護罩,將白暄惠護在其中。徐林召喚的幽魂竟是在撞上火牆的一瞬間,就消散而去了,未能對白暄惠造成任何的影響。


    “該我了。”


    紫色的火焰防護罩漸漸消退,白暄惠再次顯露在徐林的麵前,與此前不同的是,她的手中正握著一把幽暗古木雕刻而成的火炬。


    那火炬的炬身呈暗紫色,由某種罕見的奇珍古木雕刻而成,盤根錯節的同時還鏤有精妙的花紋,一眼就可看出價值不菲。但最奇妙的還當屬其上跳躍著的紫色火焰,大張著一對幽深的空洞雙眼,咧著一抹滲人的詭異笑容。


    深紫色的火焰在木質的炬身之上旺盛地燃燒著,卻沒有傷及木質的炬身分毫。不僅如此,火焰的頂端還縈繞著一圈亮白的光暈,像是佛陀背後的法輪。


    白暄惠頗為自豪地向徐林展示著她手中的火炬,高舉著它在原地旋轉起舞著,隨著她的舞步,火炬頂部的紫炎在空中拖出長長的尾焰,久久不退。


    那長長的紫炎在白暄惠的手中揚起一條長長的綾羅,亦是隨著她輕盈的腳步上下翻飛,翩翩起舞。


    “這是我的禁忌物「燃靈魂炬」,怎麽樣,相當漂亮吧?”


    白暄惠托舉著燃靈魂炬向徐林麵前遞著,活像是在父母師長麵前,炫耀著自己所得的小女孩。


    “它的效果正如名字那般,焚盡天下一切魂靈,觸之即死。”


    聽聞白暄惠的介紹,徐林深深地歎了口氣,對麵前這小魔女的忌憚又多了幾分。


    rpg遊戲裏出場的那些怪物,不是應該被主角的能力所克製嗎?怎麽到我這裏就是反被敵人所克製了?


    難道我是路邊的野怪嗎?


    “死靈魂炬,去!”


    白暄惠如同音樂指揮家般舞弄著手裏的魂炬,手臂發力,狠狠一甩,長長的紫色火焰就如同長鞭抽打向徐林的肉身。


    “快,用夢之釘!”


    麻薯在徐林的腦海中提示道。


    在深紫色火鞭與亮紫色劍芒交織的一瞬,長鞭尾部的紫炎就如同被水流澆滅般頃刻消散。


    果然嗎?那把火炬之中跳動的紫炎根本就是什麽火焰,那同樣也是一隻魂靈,準確的來說應該叫做魂火。攻擊而來的火焰既然是靈魂,那麽對於夢之釘而言,也隻是轉瞬的一刀之事罷了。


    看來是相同類型的替身能力呢。


    白暄惠將手背在身後,微微彎腰隨意地搖晃著,對著投來視線的徐林燦爛一笑。


    她早就知道結果會是這樣了。


    她做出此般舉動也隻是想向徐林表明,以雙方的能力,誰也別想奈何得了對方。


    或許這也能解釋為什麽白暄惠要役使一具海族的屍傀來麵對徐林,為什麽非得使用咒殺的方式。


    白暄惠本以為這樣的行為足夠震懾住徐林,讓他投鼠忌器地不敢妄動,可徐林下一刻的行為,就將她驚得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隻見徐林仰頭,大張著嘴,一把將夢之釘從口部刺入喉中,就像那些表演吞刀的江湖藝人一般。


    感受著喉頭的異樣感,和眼前的暈眩感,徐林一狠心將夢之釘從自己的後頸處刺穿而出。


    “你在幹什麽?”


    白暄惠無比詫異地費解問道。


    被夢之釘釘穿口舌和喉嚨的徐林雖然不至於受到傷害,但也嗚咽地說不出話來。


    隨著眼前的暈眩感散去,徐林的眼神再次恢複清明。


    當徐林再次向那樹下看去,哪裏還有少女的身影。


    唯有一灘血湖留在原地,循著血湖邊滴答在地上的血漬尋去,百米外有一個踉蹌的身影,不斷扶著身邊的樹木向遠方逃竄著。


    “果然嗎?”


    不管還深深紮在喉頭處的夢之釘,徐林握緊手中的鏡花,向著遠處的踉蹌身影緊追而去。


    白暄惠所用的手段乃是幻術,具體來說她的紫色幽魂之中夾雜有幻魂。徐林先前因為從口鼻處吸入了紫炎升騰而起紫色煙霧,方才陷入了白暄惠編織而成的蜃境。


    麻薯很輕鬆就勘破了白暄惠的幻術。因為它看得出來,小魔女因為湧泉之恨一刻不停的榨取,已經沒有什麽靈魂殘餘了。別說是這般輕鬆地操使一把禁忌物與自己和徐林過招,她恐怕此刻連使出自己的禁忌物都費勁。


    若是靈魂充足,為什麽隻是閉合上傷口,而不是去完全治好呢?


    在麻薯看來,治療好契約者的外傷是相當輕鬆的事,白暄惠竟然沒有這樣做,原因隻有一個,她快沒有靈魂了。


    事實正如麻薯料想的那般,白暄惠踉蹌地向遠處逃竄著,心中恨恨地複盤起自己失敗的暗殺來。


    她將自己的暗殺失敗全部歸咎於了天道規則的針對,否則為何不斷生效的湧泉之恨竟然無法斬殺眼前之人?一定是天道偏袒罷了!


    事到如今,湧泉之恨反倒成了敗筆,直到此時此刻,它還在不斷地榨取著白暄惠身中留下的魂靈,近乎要將她的全部靈魂奪去。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停下這般詛咒呢?


    那當然是因為,深入骨髓的積怨怎麽可能說停就停呢?


    好吧,這是玩笑話。事實上是因為湧泉之恨這般詭譎的咒殺之術,向來是生效即死。被詛咒者死了那便結束了,根本沒有人想過,會發生詛咒一直生效卻不死人的離譜之事。


    不過白暄惠作為精通百般魔道手段的小魔女,本是有能力中途解除湧泉之恨的,


    隻是此刻她無論如何運轉魂靈,操作施法,都無法取消湧泉之恨了,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靈魂被無限製地索取著,幾乎要急出眼淚來。


    這怕是偷雞不成,還要把自己整個人給搭進去。


    白暄惠當然想不到,詛咒之子徐林身上的詛咒,哪是她想取消就能取消的?


    感受到腳踝忽然間被什麽冰涼的東西一把抓住,失去平衡的白暄惠一下摔倒在了地上,隻覺自己的身前的月光被一具高大的身影阻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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