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定了呂福慶對陳雪存了心思。


    “我知道了。”陳江努力壓下心頭的怒火,“辛苦你了。”


    陳江是縣裏的紅人,之前繳獲了一個人販子團夥,還上了報紙。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找縣長告狀。


    “我要見縣長!”陳江語氣堅定。


    保安斜了他一眼:“見縣長?你誰啊?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


    “我是陳江!”


    “陳江?沒聽說過!趕緊走,別在這兒搗亂!”保安不耐煩地驅趕他。


    陳江被保安推搡著趕了出來,心中憋著一團火。


    看來,這條路走不通了。


    縣城裏關於呂福慶停職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各種版本都有,甚至有人添油加醋,說呂福慶是因為收受賄賂才被停職的。


    陳雪來菜館發工資,也聽說了這事。


    她心急如焚,立刻去找呂福慶。


    “福慶,到底怎麽迴事?他們為什麽要停你的職?”陳雪焦急地問道。


    呂福慶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沒事兒,一點小誤會,很快就能解決的。”


    “小誤會?都停職了還叫小誤會?”陳雪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你太傻了,為了我,值得嗎?”


    呂福慶心疼地幫陳雪擦眼淚:“別哭,這事跟你沒關係,是我職責所在。”


    兩人之間的氣氛,逐漸已經曖昧。


    “咳咳!”


    突然響起咳嗽聲,陳雪猛地迴頭,看到站在門口的陳江。


    她頓時慌亂起來,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手足無措。


    陳江無奈地歎了口氣:“姐,你有什麽事瞞著我?”


    陳雪支支吾吾:“沒、沒有啊……”


    “沒有?那你緊張什麽?”陳江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迴巡視,“姐,你也老大不小了,不用總考慮我,你自己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我……”陳雪剛想解釋,就被陳江打斷了。


    “五姐在省城有對象了。”陳江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什麽?!”陳雪震驚地瞪大了眼睛,“誰?哪的人?靠譜嗎?別是被人騙了!”


    陳江無奈地扶額:“大姐,你還是先考慮考慮你自己的終身大事吧。”


    陳雪的臉瞬間紅了:“我、我跟呂警官沒什麽……”


    陳江趁熱打鐵:“呂警官,我有個遠房表妹,人長得漂亮,性格也好,要不我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不行!”陳雪幾乎是脫口而出。


    呂福慶深情地望著陳雪:“小雪,我喜歡你。”


    陳雪低著頭,不敢去看呂福慶的眼睛。


    陳江滿意地笑了:“好,既然兩情相悅,那我這個做弟弟的,自然要祝福你們。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怎麽解決鄭濤這個麻煩。”


    “小雪,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呂福慶目光堅定,語氣鏗鏘。


    陳雪擔憂地攥緊衣角:“福慶,省城的關係錯綜複雜,你一定要小心,別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他握住陳雪的手,柔聲安慰:“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但隻有去省城,才能真正解決問題!”


    陳雪望著呂福慶的眼神,最終點了點頭:“我相信你,福慶,一切小心。”


    陳江拍了拍呂福慶的肩膀:“呂哥,放心去吧,省城那邊,我會安排好的。”


    呂福慶感激地看了陳江一眼:“那就拜托你了。”


    陳江在省城的關係網可不是擺設,他一個電話打出去,第二天呂福慶抵達省城後,就可以直接找到了省監督部,遞交了舉報材料。


    呂福慶走後,陳雪像望夫石一樣,盼著他平安歸來。


    兩天後,呂福慶帶著省城委任書,意氣風發地下了火車。


    這一次,他是以省城特派調查員的身份迴來的,專門負責調查鄭濤一案。


    鄭濤的寶貝侄子鄭刀疤還躺在醫院裏,一條腿高高吊起。


    鄭濤心疼地坐在病床邊,剝了個橘子遞過去:“刀疤啊,你受苦了!叔替你把那個姓呂的弄下去,一定讓他十倍奉還!”


    鄭刀疤惡狠狠地罵道:“我一定不會放過呂福慶!”


    這時,病房門突然被推開,呂福慶帶著幾個警察走了進來。


    “鄭刀疤,跟我們走一趟吧。”呂福慶語氣冰冷。


    “幹什麽!你們幹什麽!”鄭濤猛地站起來,擋在鄭刀疤麵前,“你們憑什麽抓人!”


    呂福慶亮出委任書:“鄭副縣長,請你配合調查。”


    鄭濤一把搶過委任書,粗略地掃了一眼,隨即冷笑:“假的!這肯定是假的!你們竟敢偽造文件!”


    鄭刀疤囂張地叫囂,呂福慶,你死定了!你敢抓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呂福慶冷笑:“鄭刀疤,你還是想想怎麽交代你的罪行吧!”


    “去你媽的!”鄭刀疤破口大罵。


    鄭濤對著旁邊的護士吼道:“把這些人給我趕出去!保安!保安!”


    呂福慶上前一步:“鄭濤,我現在正式逮捕你們!你涉嫌敲詐勒索,妨礙公務,現在跟我們迴派出所接受調查!”


    “你…你…”鄭濤指著呂福慶,氣得渾身發抖。


    呂福慶沒有理會鄭濤的暴怒,對身後的警察吩咐:“把鄭刀疤銬起來!”


    兩個警察上前,不由分說地將鄭刀疤銬了起來。


    “呂福慶,我勸你識相點,趕緊把我放了!”鄭刀疤不知悔改,還在叫囂,“你不過就是個小警察,拿著雞毛當令箭!”


    “鄭刀疤,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呂福慶走到鄭刀疤麵前,語氣低沉,“把你在陳家菜館收的保護費交出來,爭取寬大處理!”


    鄭刀疤不屑地啐了一口:“呸!你做夢!”


    警察將鄭刀疤押了出去。


    鄭濤攔在門口,怒喊道:“你們敢抓我?你們眼裏還有沒有王法!”


    呂福慶平靜地看著鄭濤:“鄭濤,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我勸你還是好好配合調查,現在自首,結局還能好過些。”


    “胡說八道!呂福慶,你少嚇唬我!我侄子收保護費?你有什麽證據?!”鄭濤就是不服,話說得唾沫星子亂飛。


    呂福慶目前手裏確實沒有直接指向鄭濤的證據。


    鄭刀疤的事,頂多隻能牽扯到他頭上的邊邊角角問題,撼動不了他的根基。


    他盯著鄭濤的眼睛:“鄭刀疤收取保護費,可是不爭的事實。今天,我必須把他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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