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迅羽一路飆車迴到家裏。


    方才他落荒而逃的畫麵不斷地在腦海裏浮現,提醒著他是酒得喝了多少才會被那個裝神弄鬼的家夥嚇到。


    此刻清醒的他就是無盡的後悔,恨不得把人抓過來碎屍萬段,才能消了心裏頭那股憋悶和火氣。


    “少爺,您迴來了。”


    保姆方姨恭敬地打了招唿,彎腰拿出拖鞋放到樸迅羽腳邊。


    樸迅羽卻看也沒看,直接走了進去。


    “去給我煮碗醒酒湯。”


    “是,少爺。”


    方姨忙應道,馬不停蹄地走迴廚房忙活。


    客廳裏坐著正在護膚看雜誌的樸迅羽的母親,金藝惠。


    見到兒子臉色不善地迴來,不禁問道:


    “是誰惹到我們家迅羽了?”


    樸迅羽不想搭理依靠父親而活的菟絲花一般的母親,打算直接上樓。


    後麵傳來金藝惠委屈的聲音:“迅羽啊,你怎麽可以這樣無視你母親的存在啊…”


    樸迅羽頭也不迴道:“你對樸會長(企業董事長)在外包養情人的事情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應該很擅長裝傻啊,你當作我沒迴來就好了,不行嗎?”


    冷漠得沒有一絲感情的話語深深刺痛了金藝惠的心。


    她滿心苦澀,她這樣都是為了誰啊?


    如果她敢和樸樹俊叫板的話,他絕對會把她和樸迅羽掃地出門,然後迎娶他最愛的情婦迴家,再生一個繼承人的。


    迅羽怎麽可以這麽無情,一點兒也不懂她當母親的心…


    她所有的隱忍都是為了他啊…


    樸迅羽一打開自己的房門,就抬手脫掉了身上的皮衣夾克和內裏的無袖黑t,流暢的肩頸線條向下滑過溝壑分明的腹肌,兩道健美的人魚線一路向下延伸到腹股溝,性張力十足。


    他赤腳走進浴室,打開浴頭,任由水流從他的頭頂流下去。


    樸迅羽肌肉噴發的手臂撐著牆,閉著眼的神情莫名透出一絲脆弱,瘋狂想要發泄的他不久就陷入了欲望深處,沒多久浴室裏就傳來了嘶啞的低吼聲。


    白光閃過的時候,樸迅羽腦海裏莫名飄過了那個女窮鬼的眼睛,這導致下一瞬他就嚇萎了。


    “shit!”


    他怒罵捶牆。


    到底為什麽會在這種時候想到那個令人作嘔的家夥。


    明明一開始他是靠想著崔東函進行的。


    真是糟糕。


    樸迅羽迅速地洗了個戰鬥澡,放空地把自己摔到床上。


    門外沒過多久傳來一陣敲門聲:


    “少爺,您的醒酒湯好了。”


    樸迅羽睜開眼:“進來。”


    …


    餘惜直到早上七點才下班。


    原主每次來便利店上夜班,都會帶好洗漱用品和換洗的東西。


    餘惜進了更衣室洗漱,穿好校服後,就背著書包直接去不遠處的公交站坐公交去學校了。


    光羽高中是首爾一等的私立高中,地位頂尖。


    許多上流人士和底層的孩子們搶破了頭皮也要進這個學校,主要有兩個原因。


    一是這個高中考入名校的合格率是接近100%的,這無疑是絕大的誘惑力,隻要能考進首爾的三大名校之一,之後就更容易跨越階層,出人頭地,所以哪怕砸鍋賣鐵也要供孩子讀這個學校。


    二則這是h國最大財閥dg物產集團出資操辦的學校,幾乎壟斷了首爾地區所有的高中的師資力量,且基礎設施健全完善,是所有學子心之所向的高中。


    既然光羽高中背後的操控者是dg集團,那麽樸迅羽當之無愧是光羽高中的太子爺,是光羽高中所有學生追捧和敬畏的對象。


    這個高中的名字甚至為了彰顯樸迅羽的地位,而取了樸迅羽的一個羽字來命名。


    光羽高中是首爾麵積最大的高中,占地麵積堪比大學,其精美現代化的建築富含藝術氣息,牆麵和屋頂大多都是冷色調,給人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但同時隨處可見的綠植和名貴花卉的彩色衝淡了這種氣氛,使學生在學習之餘得以賞心悅目,發展課外活動。


    它的大門處有一塊近800米操場般寬大而開闊的場地,供各位貴族子弟的司機停駐。


    但在這車流如織、驕傲的貴族學子之中,有一條顯眼的單獨用鐵欄辟開的道路。


    這是專供樸迅羽上學的道路。


    這種擺在明麵上的區別對待,沒有人感到不滿,反而已經有許多精心打扮的女生等在圍欄外,期待著那宮廷王子一般的樸迅羽出現。


    餘惜同其他少數的靠成績優秀錄取進去的社會關懷對象一樣,沒什麽存在感的從偏僻的角落朝大門走去。


    她剛越過重重人群靠近大門,就被突然躁動的人群擠到了一邊。


    餘惜盡管反應迅速地避開,但還是架不住他們的瘋狂,被擠到沒有容身之地,撞到了精心設計的崎嶇的大門牆麵上。


    手肘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她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一絲晦暗。


    她朝人群中心的焦點看去,見到了被眾星捧月的樸迅羽。


    他的表情和她幾乎如出一轍,都皺著眉,眼底有著不悅。


    隻是她是窘迫的、被人無視的煩躁,他是高貴的、被人追捧的厭煩。


    我們都習以為常了,餘惜在心裏漠然地說。


    餘惜沒再揉手肘,也沒再去看樸迅羽,像一條靈活的小魚,見縫插針,終於擠了進去。


    可沒等她走到三年級a班,就被人在樓底下的花壇邊攔了下來。


    餘惜抬眼。


    是鄭紗栗啊。


    鄭紗栗精致的眉毛擠成一團,眼底輕蔑地打量餘惜。


    “呀,這麽久沒見,見到我都不知道給我打聲招唿了嗎?”


    鄭紗栗尖利的指甲戳著她的額頭,又拍了拍她的臉。


    “沒禮貌的家夥,是要接受懲罰的哦。”


    餘惜偏過頭。


    鄭紗栗怒斥:“你還敢躲?”


    餘惜想要繞過她進教學樓,被鄭紗栗一把抓住肩膀。


    她和同伴使了個眼神,就要把餘惜硬生生朝後扳倒摔在地上。


    要是餘惜躲不掉,她很有可能摔得腦出血,就這樣死掉也是可能的。


    如果是原主,可能還真躲不開。


    可對精通人體穴位的餘惜來說,製住她們,並不難。


    鄭紗栗痛叫一聲,抬手就要給餘惜一巴掌。


    另外兩個她的同伴抓住餘惜的手,餘惜瘦弱的身板到底比不過她們,被她們挾持住。


    她也不再掙紮,鄭紗栗的巴掌結結實實落在她臉上。


    自從生病以來,餘惜就沒被人這麽粗暴地對待過。


    不過她也沒失去理智,信奉今天所受的一切遲早會千百倍還迴去。


    不過那一巴掌像是一把鐵錘,直扇得餘惜左臉瞬間腫脹了起來,嘴角滲出絲絲血跡。


    餘惜剛抬眼,就看見了不遠處望著這邊看好戲的樸迅羽。


    她知道,他一眼就認出來她了。


    餘惜僅僅隻看了他一眼就收迴了視線。


    並沒覺得因這樣窘迫的畫麵被他嘲笑,是一件多麽讓人無地自容的事情。


    樸迅羽嘴角的笑意微僵,眼尾下吊,有些陰鷙地盯著餘惜。


    鄭紗栗背對著樸迅羽,所以沒看到他。


    她沉浸在餘惜反抗她的怒火中,拽著她要往一邊的廁所裏去。


    她絕對會讓餘惜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biao子吃盡苦頭。


    餘惜幾乎是被推著走,她開口對鄭紗栗說:


    “鄭紗栗,我們做個交易吧。”


    鄭紗栗不耐嘲諷:“誰西八的要和你做交易?”


    “我可以讓你的排名提高到班級前二十。”


    不要以為貴族高中就不看重成績了,相反,這裏對於排名的競爭十分激烈。


    因為他們的成績往往決定了他們父母在各種碰麵的聚會中能否抬起頭。


    孩子的成績,是父母炫耀的資本。


    當然,像樸迅羽這樣家世雄厚、站到頂峰的人,是無人敢置喙的,也不需要因成績被誰瞧不起。


    鄭紗栗的成績在a班是吊車尾的存在,就連進a班,原本還是靠著和樸迅羽的聯姻關係,被強塞進去的。


    所以成績不好,也是她追求成為完美妻子路上的一大阻礙。


    可無論家裏人怎麽給她請名師指導,她都像是不開竅的蚌殼一樣,成績毫無起色。


    為此,父親的臉色比茅坑裏的石頭還臭,常常將她罰跪。


    現在因為樸迅羽的任性,她更是被解除了聯姻關係,這個成績已經成了一個汙點,始終笑話著她。


    餘惜現在敢提起她的成績,簡直是找死!


    鄭紗栗忽然大笑出聲,笑彎了腰,笑出了眼淚,顯得神經質滿滿。


    她站直身體,眼尾上挑的眼線加強了她本身腫眼泡單眼皮的攻擊性,看著十足的刻薄相,在欺負人的時候格外突出。


    她一把揪住餘惜的頭發,惡狠狠道:


    “如果你不提這個,興許今天我還會放過你,但是現在,你死定了。”


    她隨便叫住身邊路過的一個女生,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吩咐道:


    “去把我桌上的卷發棒拿來。”


    那女生怯生生地看了餘惜一眼,最後在鄭紗栗兇狠的眼神下慌亂應了,立刻跑上樓。


    餘惜說:“鄭紗栗,我有那個自信讓你改頭換麵,你卻不敢麵對自己的不足嗎?”


    鄭紗栗反手給她一巴掌,怒道:


    “西八!我叫你閉嘴,你還敢提!”


    餘惜眼神暗了暗,趁身旁的人不注意,掙脫了她們,然後從書包側麵掏出一把原主拿來防身卻從來不敢打開的水果刀,猛地撲倒鄭紗栗,將刀抵在她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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