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紗栗瘋了般驚恐尖叫,她瞳孔瞪大,眼珠幾乎要爆出來。


    “你個瘋子!餘惜你個瘋子!!!”


    餘惜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刀子抵著她白嫩的脖頸,“閉嘴!”


    鄭紗栗感受到冰涼的觸感,整個身體崩潰地顫抖著,不敢再開口。


    周圍的學生見到這動靜都嚇壞了。


    像看怪物一樣盯著餘惜,神情害怕又嫌惡。


    “西八!光羽高中裏為什麽會招這樣的瘋子進來!”


    “我們竟然一直和對我們有生命威脅的殺人狂待在同一個學校裏!真是瘋了!!”


    “去叫會長和保安吧!讓他們來處理掉這個危險的怪物。”


    有人聽了這話,立刻轉身跑開了。


    餘惜沒在意周圍的眼光,問鄭紗栗:


    “現在能好好聽我說話了吧?”


    鄭紗栗害怕又慌亂地眨眼,不敢點頭,怕餘惜這個瘋子的刀割破她精心養著的肌膚。


    她可不想毀容,身上任何一道瑕疵都接受不了。


    餘惜說:“我的成績一直是年級前十,你可以相信我的實力,隻要我幫你把成績提上去,你從此以後都不可以再招惹我。”


    刀往她的脖子上抵了抵。


    “做得到嗎?”


    鄭紗栗身體一抖,閉著眼道:“好,好,我答應你,你把刀拿開,拿開…”


    實則她心裏怨毒得生瘡。


    餘惜這個西八真是大言不慚啊,等她放開她,她一定會讓這個biao子生不如死。


    餘惜看著她虛假的真誠,就知道她心底的算計。


    已經有人高馬壯的保安提著電棍往這邊跑來了。


    餘惜低著頭湊近鄭紗栗的耳邊,落在旁人眼裏就是麵黃肌瘦的瘋丫頭要吸幹肌膚白嫩的鄭紗栗的血。


    畫麵衝擊感十分強。


    鄭紗栗聽到她嘶啞的聲音,如同撒旦詛咒的低語:


    “你要知道,我一無所有,隨便找個機會把你殺了,你也是絕對擋不了我的。”


    “除非你時時刻刻帶著保鏢在身邊,就連洗澡吃飯睡覺也保鏢不離身。”


    餘惜轉頭看她的眼睛,眼底流露出平靜的瘋狂。


    “否則,你就要小心你的床底、衣櫃、飯桌和浴室布簾的後麵了…”


    “小心…任何角落…”


    餘惜說完這句話後,輕唿出的氣息灑在鄭紗栗頸側,讓她感覺宛如一陣陰風吹過,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鄭紗栗覺得她就是惡魔轉世,崩潰地尖叫,不顧脖子上抵著的刀子,猛地推開餘惜,一步三迴頭地驚恐地跑走了。


    周圍人的眼神看著餘惜的眼神逐漸都變得忌憚起來。


    “西八,這個瘋丫頭的眼睛怎麽看著這麽詭異…”


    “鄭紗栗作為學校一霸,那麽囂張跋扈,竟然會怕成這個樣子…”


    有人悄悄出聲猜測:“她該不會是撒旦之子吧…”


    不然怎麽會有這麽邪惡的氣息。


    有人被嚇了一跳,大聲嗬斥:“西八!不要散播謠言,胡說八道!信不信我剝了你的皮。”


    那個猜測的男生頓時不敢說話了。


    樸迅羽站在三樓的欄杆旁,望著地下那道慢條斯理收拾東西和整理衣服的身影,緩緩皺起了眉。


    眼底微微有些忌憚,又有些惱怒。


    這個臭水溝裏爬出來的瘋丫頭竟然敢裝神弄鬼騙了他後,又成功騙了別人。


    她怎麽敢在他的地盤這樣作死?


    是覺得他治不了她嗎?


    樸迅羽俊朗清貴的麵容逐漸蒙上一層陰翳。


    餘惜被保安帶到了學生會長的辦公室,等待著即將產生的審判和處分。


    外麵圍了一大圈看熱鬧的人。


    十分鍾後,一道清越的聲音響起。


    “請讓我進去。”


    聽到聲音的學生紛紛迴頭看去,見是他們除樸迅羽之外最尊敬的會長出現,立刻讓開了進門的路。


    有的女生雙眼亮晶晶地盯著會長俊雅出色的麵容,渴望得到會長的一個眼神。


    奈何會長目不斜視,始終克製有禮,不給任何人一個眼神。


    餘惜的裝扮像個醜小鴨一樣,獨自站在空闊的辦公室裏,和精貴校服穿得一絲不苟的車瑉清宛如天上地下,互不交際。


    原本有些害怕餘惜,想來看她會受到什麽懲罰的學生此刻眼底轉變成了熊熊燃燒的妒火。


    西八,這個瘋丫頭憑什麽可以站在會長的辦公室裏,和會長唿吸同一片空氣。


    好嫉妒啊,好嫉妒啊…


    餘惜對人群的躁動和幾乎將她射穿的灼熱視線視而不見。


    她在車瑉清進來後便直直地看向他,沒有迴避。


    心中隨之默念,這就是原著裏深情守候的男二。


    他是崔東函和樸迅羽之間的調和劑,崔東函的百寶箱和備胎,也是他幫助崔東函離開的。


    餘惜大概有三秒沒有挪開目光,這種直視的行為落在追隨會長的擁躉者眼裏是絕對不被允許的行為。


    太不禮貌了這個瘋丫頭!


    “西八,真想把她的眼珠子挖出來,丟到茅坑裏,這個肮髒的瘋丫頭,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說話的是一個黑長直女生,口紅斑駁的嘴中隨意吐出惡毒的話語,眼神僵直地盯著餘惜,像是一個詛咒娃娃。


    緊接著,有更多的和她類似的人這樣詛咒著餘惜,仿佛蝗蟲過境,嗡嗡不絕。


    可當車瑉清的目光看過去時,她們瞬間恢複了正常,甚至露出練習了無數遍的甜美笑容。


    車瑉清麵容溫和,乍一看陽光儒雅,細看他根本沒有笑意,隻是天生的嘴角上揚,掩蓋了他眼中的冰冷。


    “我有事要和餘同學談,開學考試還有一個小時開始,你們都需要迴去認真準備。”


    黑長直最先應聲,眉眼彎彎,夾出甜膩的聲音:“我聽會長的。”


    有了開頭以後,門口的人不到一分鍾就在車瑉清的發話下散開了。


    餘惜眼睫微眨:一群瘋子。


    車瑉清姿態矜貴,動作優雅,坐到辦公桌後,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


    “餘同學為什麽要恐嚇鄭紗栗?”


    餘惜微笑:“我並沒有恐嚇她。”


    車瑉清幾不可察地挑了挑眉,“是嗎?可是有54名同學作證,你拿著刀抵在鄭紗栗的脖子上,沒過多久她就驚恐地離開了現場。”


    “餘同學,還要說你沒有實施恐嚇行為嗎?”


    他眼睫微抬,姿態像是一個恪守規章的審判者,氣勢有些壓迫。


    餘惜說:“我不知道會長是如何這麽快統計了如此多的證人人數,也不知道會長如何判斷證據的有效性。”


    “單憑站在離我有100米遠的人,對我帶有偏見性的說辭,恐怕無法證明我恐嚇了鄭紗栗。”


    車瑉清皺眉,心裏生起厭惡。


    貧民窟出來的家夥總是這麽斤斤計較,咄咄逼人的嘴臉令人惡心。


    可車瑉清盡管再不喜,也沒有表現出來。


    他的眉宇微微下壓,顯出心情的不暢,但如果不是觀察仔細,是絕對看不出來他的真實情緒的。


    “不管如何,餘同學將刀抵在鄭紗栗脖子上,總歸是不爭的事實,眼見總不能為虛了吧。”


    餘惜抬頭,望著辦公桌後居高臨下的學生會長,忽地輕笑一聲,抬頭說:


    “不對。”


    車瑉清差點兒捏斷手中的筆,聲音僵硬:“哦?”


    在他眼裏,餘惜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這些該死的臭蟲。


    “我和鄭紗栗隻是鬧著玩而已。”


    車瑉清不禁冷嗤一聲。


    若是讓剛才那些學生看見,怕是會覺得心裏向來平易近人、公正廉明的會長顛覆了在他們心裏的形象了吧。


    車瑉清雙手交握,看著她說:


    “你是如此的沒有教養。”


    “你的父母簡直糟糕透了。”


    他的語氣有種摧人心脾般的冷淡,那麽傲慢,那麽高高在上。


    若是原主在這裏,恐怕已經被諷刺貶低得想出門就跳樓自殺了吧。


    餘惜的周身好似早已建立起了一層厚厚的防禦罩,對這些刻薄中傷的話語全都排斥在外。


    “我言盡於此,會長。”


    餘惜根本不在意他的看法,直接拉開門走出去,走到門口後,她迴頭,語氣似有挑釁:


    “會長若想整治我的話,就盡管去找鄭紗栗吧,我是她的好朋友,她一定會為我做主的。”


    話落,她話鋒一轉:


    “當然,我相信會長,一定是一個規清廉的決策者,絕對不會以公報私的。”


    餘惜走後,偌大的辦公室就隻剩下了車瑉清。


    他看著桌麵上的記錄本,上麵隻有黑筆劃過的一團亂碼,顯示出他剛剛的心情有多麽糟糕。


    車瑉清抬手撕掉這一頁,仿佛什麽也沒發生。


    餘惜,規則的破壞者。


    得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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