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肖苒輕笑。


    抬手去摸他的腰腹,“一塊,兩塊,三塊……有沒有八塊?”


    溫宴禮握住她作亂的手,氣息變得不穩。


    “我是誰。”


    “嗯?”


    盛肖苒抬起頭,迷離的視線半晌才聚焦在棱角分明的俊臉上。


    “誰惹你不高興?”她又去拽對方的耳朵。


    溫宴禮膝蓋關上車門,打橫抱起她,大步往屋裏走。


    盛肖苒感覺天旋地轉,用力勾著男人的脖子,怕自己摔下去。


    她懶懶的窩在男人的懷裏,嗅著他身上淡淡的檸檬味,“你有病啦,心髒怎麽跳這麽快!不要諱疾忌醫,錢永遠賺不完,你得有命花才行,這麽大歲數的人了……”


    “你嫌我老?”男人幾乎是咬著牙質問。


    盛肖苒怔住。


    似乎在認真的思考。


    半晌甩了甩頭,“反正比我老。”


    “荏苒!”


    “我在。”盛肖苒緊了緊手臂,抱的對方很緊,“我在,我一直都在……但是我不能影響你。”


    話到最後,帶了哭腔。


    溫宴禮低頭看懷裏的女人,眉眼間的寒意漸重。


    他一手固定懷裏的人,一手擰開門,把人放在床上的時候,被盛肖苒拉著一起倒在床上。


    “老溫跟你說過什麽?”溫宴禮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


    盛肖苒微眯著眼搖頭。


    “那是盛女士跟你說了什麽。”語氣陡然轉變成篤定,溫宴禮捧著她的臉,不讓她迴避。


    盛肖苒索性閉上眼不說話了。


    眼角緩緩滾落一顆淚。


    溫宴禮俯身,仔細的吻去她臉上的淚痕。


    溫柔的語調盡顯霸道,“不許哭。”


    “我沒哭。”女孩哽咽著否認,用力捶打男人堅實的胸膛。


    溫宴禮握住她的手,拉到嘴邊輕啄指尖,酥麻的感覺迅速傳遍盛肖苒全身。


    她的腿無意識的抽了一下,膝蓋碰到了隆起的帳篷。


    男人悶哼了一聲,眼尾泛起緋紅。


    “死丫頭!”


    盛肖苒輕笑了一聲,嘴硬道,“沒死。”


    她抽出手,翻了個身。


    “我還沒睡到帥哥,不能死……”她聲音很小。


    溫宴禮以為她說想睡覺,拉過毯子給她蓋上,起身去煮醒酒湯。


    他拿出手機,給晏東打電話,“查一下,她今天參加的什麽飯局。”


    掛了電話,他掀起襯衣,默默數著腹肌。


    他隻有六塊,不知道丫頭滿意不滿意。


    溫宴禮端著醒酒湯迴來,就看到盛肖苒把頭蒙在毯子裏嗚嗚的哭。


    這是她的老毛病了。


    單親環境下長大的盛肖苒,在外人麵前活潑開朗,天真善談。


    可醉酒之後,就會痛哭流涕。


    不管是高興的事還是生氣的事,都會哭,哭起來就止不住。


    “苒苒。”溫宴禮扯下毯子。


    盛肖苒轉身抱住他的腰,“爸!”


    溫宴禮:“……”


    “爸爸!我好想你!”盛肖苒撲進他懷裏,哇哇大哭,“你為什麽丟下我,你明明說最愛我的,你騙我,你騙我!”


    “你說我長大了,就可以改迴爸爸的姓,可是她偷偷用我的身份證辦卡,我的征信黑了,我改不了姓了!”


    溫宴禮狹長的眼眸寒意湧動,抬手順著盛肖苒的背。


    盛肖苒哭的直打嗝,眼淚鼻涕都蹭在他的襯衣上。


    “都說有媽的孩子是個寶,為什麽我是垃圾!她不喜歡我,又不肯把我給你,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你沒錯。你很好。”溫宴禮放下醒酒湯,把人抱在懷裏。


    輕輕的晃著,拍著她的後背安撫。


    盛肖苒在他懷裏哭累了,沉沉睡去。


    溫宴禮離開她的臥室,很快返迴,手裏拿著一個冰袋。


    他先幫盛肖苒洗了臉,然後把冰袋敷在她眼睛上,要不然明天眼睛要腫成金魚了。


    盛肖苒是被鬧鍾叫醒的,習慣性的伸懶腰。


    隻是她的手一動,感覺懷裏抱著一個人。


    她瞬間驚醒,一點都不癔症了,驚恐的看著睡在自己身邊的男人。


    “哥?”


    溫宴禮慢慢睜開惺忪睡眼,慵懶的從鼻子裏‘嗯’了一聲。


    之後才道,“醒了?”


    “……”盛肖苒吞咽了一下,悄悄掀開毯子一角。


    她跟溫宴禮都穿著衣服,隻是溫宴禮的衣服沒穿好。


    他白襯衣隻係了一顆扣子,裸著的胸膛上有幾處被嘬的紅痕,一副被欺負過的樣子。


    她驚恐的捂住嘴。


    不是吧,不是吧!


    酒壯慫人膽,她昨晚輕薄了他?!


    似乎是印證她的想法,溫宴禮起身下床,係紐扣的時候摸了一下紅痕,“你啃的。”


    “……”盛肖苒腦袋都炸了。


    她怎麽能見色起意呢!


    雖然溫宴禮明確要追自己,可她還沒弄清楚自己的本心。


    要是就這麽順水推舟的在一起了,萬一她發現自己對溫宴禮隻是慕強情結,那不是禍害了好男人嗎?


    “不是,我……”盛肖苒抓了下亂糟糟的頭發,“我昨天喝多了。”


    溫宴禮背對著她整理衣服,聞言側過頭。


    “你不想負責?”


    “不是不是!”盛肖苒忙擺手。


    ”那就行。”溫宴禮走出臥室,迴自己房間換衣服。


    他站在穿衣鏡前,欣賞著自己偽造出來的痕跡,總覺得還差點什麽。


    溫宴禮換上幹淨清爽的白襯衣,眼眸微微一眯。


    他抬起手,中指食指並攏,在自己的脖子側麵,用力一擰。


    頓時,一塊明顯的淤痕浮現。


    襯衣的領子,剛好露出一半。


    溫宴禮很滿意,轉身去廚房做早飯。


    盛肖苒洗漱的時候,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之前喝醉了總是哭,第二天眼睛腫成一條縫。


    現在眼睛沒腫,說明她愛哭的毛病變成了揩男人的油?


    還不如哭呢!


    她下樓吃飯的時候,看到溫宴禮的脖子,嘴角忍不住抽了下。


    “哥……”


    溫宴禮抬眼看她,盛肖苒指了指他脖子,“要不貼個膏藥?”


    溫宴禮茫然的抬手摸了摸,一本正經道,“我這個年紀,有需求很正常。”


    盛肖苒咬了一口吐司,心裏腹誹:這個年紀有需求當然正常,問題是外麵的人都以為他跟晏東是一對!


    想到什麽,盛肖苒急忙拍了拍他的胳膊。


    “咱們的關係,先不要對外公開!”


    溫宴禮凝著她的眼睛許久,緩緩道,“你覺得什麽時候合適,什麽時候再公開。”


    他是順著她的話說的,但盛肖苒感覺哪裏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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