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都櫟陽,宮牆巍峨,將繁華與權謀一並圈於其中。近日,這看似平靜的宮廷內裏,實則暗潮洶湧,各方勢力圍繞著權力核心,或明或暗地展開角逐,秦國的未來仿若被一層迷霧籠罩,讓人看不真切。


    自魏夫子以柔媚之姿、機巧之言蠱惑秦獻公,使得嬴虔負氣遠赴義渠守邊後,朝堂局勢便陷入僵局。嬴渠梁臨危受命,代父暫理朝政,本欲大刀闊斧革新,卻無奈舊貴族們因循守舊,處處掣肘,每一項政令的推行都仿若逆水行舟,艱難萬分。


    阿萊婭目睹秦國上下亂象叢生,心急如焚。她既牽掛遠赴邊疆、置身戰火的丈夫嬴虔,又憂心秦國朝堂這搖搖欲墜的局麵。時常出入宮廷的她,瞅見嬴渠梁滿臉疲憊,忍不住輕聲勸道:“公子,當下艱難險阻重重,您千萬要穩住心神,切不可讓奸佞小人得逞。”嬴渠梁抬眼,目光中透著感激與堅毅:“阿萊婭,幸有你在旁提點,我定當全力以赴,不負秦國百姓所望。”


    後宮之中,魏雯月自被釋放後,日子過得清冷孤寂。往昔的尊榮如過眼雲煙,她滿心不甘,那股子執念在心底熊熊燃燒:“我兒才是繼承大統的最佳人選,我怎能就這般輕易認輸!”一日,她在宮苑中徘徊,偶遇同樣落寞的麗姬。麗姬出身低微,雖有傾國傾城之貌,卻在這波譎雲詭的後宮中一直被邊緣化,受盡冷眼,時常於無人處暗自傷懷落淚。


    魏雯月心中一動,悄然靠近,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輕聲搭話:“妹妹這般花容月貌,怎的也同我一般,被這深宮寒了心腸?”麗姬抬眸,眼中閃過一絲警惕,旋即又恢複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姐姐說笑了,我不過是虛度年華,無人問津罷了。”看似隨意的交談,實則二人都在不動聲色地試探對方,自此之後,一場沒有硝煙的爭寵之戰,在這後宮悄然拉開帷幕。


    與此同時,朝堂上新崛起一位青年才俊——穆赫。他身姿挺拔,氣宇軒昂,憑借著出眾的才情贏得秦獻公的賞識,得以頻繁出入宮廷。穆赫表麵是一介儒雅書生,溫文爾雅,實則內心懷揣著遠大抱負,渴望在這亂世之中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成為秦國朝堂上舉足輕重的人物。一日,穆赫在宮道上與麗姬不期而遇,見她婀娜多姿、容色絕美,心中不禁泛起漣漪。麗姬亦察覺到穆赫投來的目光,臉頰微微泛紅,垂首避開。


    此後,二人時有交集,言語間竟發現彼此對朝堂局勢的看法不謀而合。在麗姬的宮殿內,燭火搖曳,映照著二人略顯緊張的麵容。麗姬輕聲低語:“大人,如今朝堂動蕩不安,魏氏姐妹權勢滔天,你我若不攜手共進,恐永無出頭之日。”穆赫目光灼灼,微微點頭:“娘娘所言極是,我雖承蒙大王青睞,可獨木難支。若得娘娘助力,大事或可圖也。”


    “那依大人之見,當從何處入手?”麗姬美目凝視,滿是期許。


    穆赫沉思片刻,壓低聲音:“娘娘久居後宮,耳目眾多,可設法探聽魏氏動靜,離間其與舊貴族關係。我則於朝堂之上,拉攏新銳之士,積聚力量,待時機成熟……”言未盡,眼中已露鋒芒。


    正當二人密議之時,魏雯月卻暗中盯上了他們。一日,她佯裝路過,瞥見穆赫匆匆從麗姬宮中離去,心中疑竇叢生:“這二人湊在一處,定沒安好心,莫不是想搶在我前頭?”


    嬴渠梁在朝堂上忙於周旋,推行新政以強軍富國,卻遭舊貴族百般抵製。一日朝會,他提出改革軍製,欲選拔賢能不論出身,話音未落,便有舊貴族跳出來反對:“公子此舉,莫不是要亂了祖宗章法?我大秦向來以血脈定尊卑,豈能輕易更改!”嬴渠梁拍案而起,怒目而視:“如今列國紛爭,強鄰環伺,若不破舊革新,大秦危矣!諸位隻知守舊,可曾想過秦國未來?”朝堂之上頓時爭吵不休,一片混亂。


    與此同時,遠在義渠的嬴虔也並不安穩。義渠王阿骨打聽聞秦國內亂,以為有機可乘,頻頻侵擾邊境。嬴虔率秦軍堅守,每一場戰鬥都打得艱苦卓絕。黃沙漫天的戰場上,嬴虔身先士卒,長槍揮舞如龍,怒吼聲響徹雲霄:“義渠賊寇,今日便讓你們見識見識大秦男兒的血性!”可他心中,對櫟陽朝堂的局勢亦牽掛不已,時常望向都城方向,暗自歎息:“不知父王與渠梁如今如何,但願秦國能安然度過此劫。”


    阿萊婭雖身在櫟陽,卻時刻心係嬴虔。她時常收集城中的各種消息,精心挑選後,派人快馬加鞭送往義渠,讓嬴虔知曉朝堂動態,也好安心禦敵。她還憑借著自己的聰慧,在城中周旋,試圖為嬴虔積攢一些助力。


    實則,秦獻公佯裝生病,已有多日。他看似昏迷不醒,臥於榻上,實則暗中觀察著後宮眾人的一舉一動。他深知魏雯月與魏夫子心思各異,此次佯裝病重,便是要試探她們究竟誰才是真心為自己、為秦國著想。


    魏雯月聽聞獻公病重,起初還心存疑慮,可瞧著宮中來來往往、神色匆匆的太醫與侍從,心中漸漸信以為真。她心中暗喜,以為時機來臨,一麵差人聯絡舊部,準備在關鍵時刻掌控局麵;一麵假意憂心忡忡,每日到獻公榻前哭訴,言辭懇切:“大王,您一定要好起來啊,秦國不能沒有您,臣妾願以性命相換,保您安康。”那模樣,任誰瞧了都覺得她情深意重。


    魏夫子也不遑多讓,她守在獻公床邊,日夜侍奉,精心照料,絲毫不見平日裏的嬌柔做作。她還時常對著昏迷的獻公喃喃自語:“大王,您快醒醒吧,臣妾與您還有許多未竟之事,您可不能撇下臣妾啊。”眼中淚光閃爍,惹人憐惜。


    麗姬得知獻公病重,心中焦急,卻又因身份低微,不敢貿然上前。她隻能暗中向穆赫打聽消息,希望能尋得法子幫助獻公。穆赫寬慰她:“娘娘莫急,大王吉人自有天相,且看後續發展。”


    一日深夜,秦獻公悄然蘇醒,喚來心腹侍衛,了解這幾日眾人的表現。聽聞魏雯月與魏夫子的所作所為,他心中冷笑:“哼,這二人,一個比一個會演戲。”而對於麗姬的默默關切,他倒是微微詫異。


    不久,秦獻公康複上朝,朝堂後宮皆驚。他目光威嚴,掃視眾人,緩緩開口:“朕此次病重,倒是看清了許多人和事。”說罷,有意無意地看向魏雯月與魏夫子。二人心中一緊,卻佯裝鎮定。


    嬴渠梁上前,關切道:“父王,您身體康複,實乃秦國之幸。兒臣願為父王分憂,繼續推行新政,望父王支持。”秦獻公微微點頭:“渠梁,你做得不錯,新政一事,朕會斟酌。”


    後宮之中,局勢因獻公的康複變得更加微妙。魏雯月與魏夫子意識到計劃敗露,開始互相猜忌、推諉責任。麗姬則因未卷入爭寵醜態,反而在獻公心中留下幾分好感。穆赫依舊在朝堂默默耕耘,等待時機。


    夜幕籠罩櫟陽,宮城沉浸在一片靜謐之中,唯有值夜的侍衛偶爾走動的聲響。此時,一陣悠揚的吟誦聲仿佛從歲月深處傳來:“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這《桃夭》之音,似是對秦國當下局勢的喟歎,又似在預示著未知的風雲變幻。秦國的未來,究竟是走向昌盛的光明坦途,還是陷入更深的權謀深淵?無人知曉,唯有這古老的宮闕,默默見證著一切,靜候曆史的裁決……而那隱匿在黑暗中的權謀之手,又將在何時何地再次伸出,掀起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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