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春倒是還想再勸幾句,卻被胤礽極為不耐的趕了出去。


    達春心頭無語——


    皇上的兒子都這麽任性嗎?


    四阿哥聽不進去勸誡倒也罷了,畢竟年歲尚小。


    怎麽太子也是這樣的性子?


    要是他弟弟有這樣的狗性子,他一定、肯定、絕對會把他的屁股打爛!


    達春憋憋屈屈的又迴了客棧。


    迴去的第一件事,便是帶著剩下的人手離開客棧,直接出了縣城。


    蛻皮街。


    一家酒館後院裏,六爺正打著一套拳法,從慌張而來的屬下口中,聽到客棧裏頭的人退房出城的消息後,臉上瞬間布滿了驚怒。


    “出城了?!怎麽會出城了?”


    “小的也不知緣由,那領頭的昨夜出去了一趟,迴來就帶上所有人退了房。”


    六爺卻是在極短的時間裏想通了來龍去脈。


    “想不通?你tnnd怎麽會想不通!肯定是你們盯梢沒盡心,叫人瞧出了端倪!廢物!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六爺氣的狠狠踹了一腳匯報之人,隨即急聲吩咐道,


    “快,去調集人手,出發去漁村!”


    那傳信之人一聽,轉身就要往外頭趕,現在的六爺就是個炮仗,他呆在這兒指不定還得挨揍。


    然而他沒跑兩步,就又被六爺叫了迴來,


    “先等會兒!”


    六爺一拍額頭,心中氣悶交加。


    他當真是被氣昏了頭了!


    小皇子應當隻是發現有人盯梢。還不確定盯梢的人手是哪方人馬。


    若是此時他調集了人手趕往漁村,莫說能不能尋到小皇子的蹤跡,就算尋到了,以他現下能調用的人手,根本不夠小皇子的侍衛砍的。


    能護衛皇子的,可都是正規軍,比他手下這些半吊子要可怕的多!


    他深知自己幹的是掉腦袋的買賣,若是衝動之下調集人馬去了漁村,此地據點也就瞞不住了。


    怕是很快就會遭受朝廷的猛烈圍剿。


    他於此地苦心經營多年,方有如今這般局麵,著實不願眼睜睜地看著多年心血毀於一旦。


    六爺重重地喘息了幾聲,總算平靜了幾分,又問道,


    “進港口的那小子呢?”


    “小的不知道啊……”


    六爺心頭一哽。


    忘了這小子不是負責盯梢港口的了。


    “你去,將胡狗兒給爺叫來!”


    “好嘞,小的這就去!”


    六爺在空落落的院子裏頭轉悠了兩圈,最後拿起劈柴的斧頭,拿起一節木頭胡亂的劈砍起來。


    胡狗兒一進後院兒,就瞧見了六爺將那木頭來迴鞭屍的場景,心中不由得一緊。


    這閻王爺今天又吃錯藥了?


    該死的王癩子,也不跟他把事情講清楚。


    “六爺,您找我?”


    胡狗兒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


    六爺此時也發泄得差不多了,將斧頭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上殘留的灰塵,開口說道,


    “昨日港口裏頭的那小子有動靜沒有?”


    “沒有,都挺正常的,昨夜出去了一個,半個時辰就迴港口了,後麵再沒人出去過了。”


    聞言,六爺臉色陰晴不定,


    “這麽說來……那小皇子是把港口裏的那小子給落下了?”


    “什麽?小皇子跑了?!”


    胡狗兒有些吃驚。


    六爺沒好氣地瞪了胡狗兒一眼,


    “哪壺不開提哪壺!”


    得,看來是真跑了!


    眼看著就要到手的功勞就這樣飛了,胡狗兒心裏頭也不大舒服。


    六爺頹然的坐到了台階上,半晌後才說道,


    “咱們也不是全然沒有機會,叫下頭的兄弟們機靈點,多去轉悠轉悠,說不準就能撈到大魚!”


    胡狗兒應下,


    “知道了!”


    “港口那小子現在最好不要動,若是時日久了,還沒尋到小皇子,那便把他們都攆出港口,或者都宰了也行,盡量不要暴露咱們的買賣!”


    “明白!”


    望著胡狗兒離去的背影,六爺咬牙切齒的念叨了一句,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經過前兩天的勞作,胤禛今日已經能很好的適應這裏的節奏了。


    但他總覺得鄧雲林等人的臉色有些怪怪的。


    但問了兩迴都問不出緣由,他便住了嘴。


    在鄧雲林又一次將繩結穿錯,胤禛忍無可忍地問他,


    “你今日到底怎麽了?”


    “沒……沒怎麽。”


    鄧雲林低頭看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麽蠢事兒,飛快將繩結解開,係在正確的位置上。


    胤禛眉頭稍蹙,有幾個不太好的念頭一閃即逝。


    可此地到處都是眼睛耳朵,他最終什麽都沒問。


    吃飯的時候,胤禛拿著饅頭剛蹲下,就有七八個漢子圍了上來。


    “小子,識相點,叫你跟你哥他們把饅頭交出來,否則爺不介意給你們鬆一下身上的皮!”


    胤禛抬眼一看,領頭的其中一人,正是第一日想搶他饅頭的潑皮。


    另一人他也有印象。


    正是那柳二爺。


    胤禛臉色陰沉下來,站起身,直視著柳二爺。


    鄧雲林幾人也跟著站在了他身後。


    “我若是不交呢?”


    潑皮吳三兒尖厲的叫了一聲,


    “不交?看來你是沒看清楚形勢啊!”


    隨即轉頭看向柳二爺,


    “二爺,您可得替我出氣。”


    柳二爺沒說話,而是仔仔細細地打量著胤禛幾人。


    他今日才收到消息,眼前這小子極有可能是一枚棄子,叫他盯緊了,不能叫他們發現碼頭上的買賣,其他事情等找到那小皇子再說。


    若是找不到。


    就將這些人宰了。


    他總覺得哪裏不對,但又說不清楚。


    所以今日便過來試探一二。


    兩方人相對而立,氣氛越來越劍拔弩張,柳二爺突然笑了,


    “是我這小弟不懂事兒,給幾位兄弟添麻煩了,有沒有興趣交個朋友?”


    “二爺!”


    吳三兒聽聞這話,瞬間不滿了起來。


    柳二爺斜著眼瞪了他一眼,那吳三兒頓時不敢說話了。


    胤禛冷哼一聲,


    “沒有!”


    柳二爺也不惱,又笑了一下,


    “倒是在下唐突了,若幾位兄弟遇到了什麽麻煩,盡管來找我柳二,便算作賠禮如何?”


    胤禛沒有說話,隻是警惕地盯著柳二等人。


    “看來這位小兄弟還是對在下有些誤解,那此事就此作罷,要是小兄弟想通了,盡管來找我,我這人沒別的喜好,就是喜歡多交朋友。”


    柳二爽朗地說完,又拱了拱手便帶著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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