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村在胡秋水沒日沒夜的操勞與全村人攜手抗疫的拚搏下,疫病像是被馴服的野獸,漸漸沒了囂張氣焰,受控於眾人的努力。康複的村民們容光煥發,田間地頭又重現忙碌身影,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也再度盈滿街巷。胡秋水的名字,仿若帶著神奇魔力,隨著康複村民的傳頌,“小神醫” 的名號如同插上翅膀,飛遍周邊村落。


    周邊村子聽聞有這樣一位妙手迴春的能人,紛紛差遣使者,帶著滿心的期盼與焦急趕來求助。這日,鄰村的張村長一路小跑,神色慌張地踏入村子。剛見到胡秋水,膝蓋一軟,“撲通” 一聲就跪了下來,眼眶泛紅,淚水在裏頭打轉,聲音帶著哭腔哀求:“胡小先生啊,咱村簡直是掉進了地獄,疫病跟發了瘋似的,沒日沒夜地折騰,村裏那些大夫們把渾身解數都使出來了,依舊毫無辦法。眼瞅著鄉親們一個接一個地倒下,我這心呐,疼得好似被刀絞。求求您,看在大家同是一方水土養著的份兒上,去給咱村指條活路吧!” 胡秋水麵露躊躇之色,自家村子雖說已見曙光,但鞏固防線依舊是重中之重,此刻貿然離去,稍有差池,疫病反撲,那之前的心血便要付諸東流。


    小櫻桃善解人意,輕輕拽了拽胡秋水的衣袖,柔聲道:“秋水,能幫就幫吧。都是相鄰相親的鄰裏,這個時候拉一把,既是積德行善,也是給自己攢福報呀。” 胡秋水聽了這話,微微頷首,轉身快步迴屋,有條不紊地收拾起藥箱,將各類珍稀藥材、鋒利銀針、古樸藥缽一一放入。二蛋聽聞要去鄰村助力,興奮地拍著胸脯嚷嚷:“秋水哥,我鐵定跟著你!我有的是力氣,啥重活累活都不在話下!” 小川子也蹦蹦跳跳湊過來,小手緊緊拉住胡秋水的衣角:“哥哥,我也要去,我能幫著跑腿送信,可機靈啦!” 胡斐站在一旁,望著眾人這般熱忱,心中既羞愧又急切,他走上前,目光灼灼,言辭懇切:“秋水,帶上我吧!我有力氣幹活,絕不再添亂,就想趁這次機會徹底洗刷從前的汙名。” 胡秋水見他態度真誠,略一思索,便點頭答應。


    一行人腳步匆匆,不多時便來到鄰村村口。還沒等他們邁進村子,一群村民唿啦一下圍了上來,將前路堵得嚴嚴實實。這些村民們滿臉寫滿懷疑與戒備,目光猶如犀利的箭矢,在胡秋水等人身上掃來掃去。一個身材魁梧、滿臉絡腮胡的壯漢率先出聲,聲若洪鍾地質問:“你們是些什麽人?打哪冒出來的?憑啥大言不慚說能治這要命的疫病?咱村已經被這瘟神折磨得奄奄一息,可不能再容你們來搗亂!”


    胡秋水神色從容淡定,他深知此刻慌亂隻會火上澆油,讓村民的疑慮愈發深重。他不慌不忙地打開隨身背著的行囊,從中取出一本厚厚的冊子,裏麵詳細記錄著本村康複患者的點點滴滴,從發病症狀、治療過程到康複周期,一應俱全,還有一張張藥方,紙張雖有些褶皺,卻透著被反複翻閱的認真。他逐頁翻開,耐心細致地講解起來:“各位鄉親,我是鄰村的胡秋水,咱們村之前也和貴村現在一樣,被疫病攪得不得安寧。可就是靠著這些法子,已經有大半鄉親掙脫了疫病的魔爪,您瞧這上麵的記錄,日期、症狀、用藥,樁樁件件都屬實,絕無半句假話。” 二蛋在一旁猛點頭,扯著嗓子幫腔:“大夥放一百個心,秋水哥的醫術那是有目共睹的,俺們村好幾個都快沒氣兒的,全是被他硬生生從鬼門關拉迴來的!” 胡斐也跟著附和:“真的,大夥信我們一迴,我們是真心來幫忙的!”


    然而,村民們依舊半信半疑,交頭接耳地小聲議論著。小川子眼珠一轉,從懷裏掏出幾個精致小巧的防疫香囊,這是小櫻桃精心縫製的。他蹦蹦跳跳地跑到村民跟前,揚起純真的笑臉,脆生生地說:“叔叔伯伯們,這是姐姐做的防疫香囊,裏麵裝著艾葉、藿香、薄荷這些香噴噴的草藥,能防疫病呢,先拿著聞聞,就算不信我們,試試香囊也好呀。” 村民們接過香囊,輕輕嗅著那淡雅的藥香,神色這才略微緩和,猶豫著給他們讓出一條路來。


    進了村子,胡秋水瞬間進入戰鬥狀態,一刻也不敢耽擱,立刻投身到緊張的診斷工作當中。他挨家挨戶地查看病人,每踏入一戶人家,先是敏銳地環顧四周,觀察屋內通風狀況,再將目光聚焦在病人身上。他細細端詳病人的氣色,瞧那麵色是否暗沉無光、是否泛著詭異的青灰,又湊近查看舌苔,從那舌苔的顏色、厚薄判斷病情。隨後,他輕輕搭上病人的手腕,三根手指穩穩按壓,屏氣凝神感受脈搏的細微跳動,時而微微皺眉,時而閉目沉思,還不時輕聲向家屬詢問發病的前因後果、病情發展的具體細節。


    一番巡查下來,胡秋水心中有了數,他發現鄰村的疫病症狀與本村相比,確實更為棘手。這裏的疫病傳播速度猶如脫韁野馬,眨眼間就能讓一家人都淪陷,而且發病之後,病情惡化得極為迅猛,像是潛藏著一股更兇狠的力量。


    胡秋水不敢有絲毫懈怠,一邊迅速掏出隨身攜帶的本子,手中毛筆飛速舞動,記錄下關鍵信息,一邊口中念念有詞,腦海裏飛速思索應對之策。思索片刻後,他轉頭大聲吩咐:“胡斐、二蛋,你們手腳麻利些,去村子那頭的空地搭建臨時隔離區。輕症和重症的病人必須分開安置,這是阻斷疫病傳播的關鍵一步,動作要快!” 二人得令,扛起工具,風風火火地奔了過去。


    緊接著,他看向小川子,眼神溫和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川子,你帶著這些簡易口罩,去給還沒發病的村民分發,教他們正確佩戴。這口罩可是能攔住不少疫病傳播的‘壞東西’,馬虎不得。” 小川子一臉懵懂,邊跑邊問:“哥哥,為啥口罩能防疫病呀?” 胡秋水提高音量解釋:“川子,疫病會跟著咱們咳嗽、打噴嚏噴出的小水滴傳開,這些小水滴裏藏著能讓人得病的疫戾之氣,也可以說是髒東西,口罩能擋住這些小水滴,疫戾之氣就進不了咱們身體啦!” 小川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忙著去分發口罩了。


    胡秋水則在村民的指引下,尋了一處通風良好、光線敞亮的屋子,迅速將筆墨紙硯在桌上鋪展開來。他時而埋首古籍之中,從泛黃的書頁裏探尋古人的智慧,時而奮筆疾書,依據不同病人的症狀差異,精心調配藥方。屋內靜謐無聲,唯有毛筆在紙上摩挲的沙沙聲,他一心撲在這抗疫大事上,忙得腳不沾地,滿心隻盼著能盡快扼住疫病的咽喉,將鄰村百姓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


    胡秋水深知,僅憑傳統手段還遠遠不夠,必須把穿越前的現代醫學知識巧妙融入抗疫行動當中。他找了塊寬敞的空地,召集起村民,清了清嗓子開始詳細講解:“各位鄉親,這疫病來勢洶洶,咱們的防護手段得更加周全精細些。方才和川子說口罩能防疫病,這裏頭還有不少門道。口罩戴過一段時間後,上麵就會積攢好多髒東西汙穢之物,防護效果就大打折扣了,所以得勤換。還有洗手,這可是重中之重。” 說著,他拿起一塊皂角,走到水桶旁,示範起來,雙手反複揉搓皂角,連指甲縫都不放過,“疫戾之氣、髒東西最喜歡附著在咱們手上了,用皂角、草木灰這些東西,把雙手搓洗得幹幹淨淨,千萬別隨便拿手碰臉、揉眼睛,不然病菌就趁機鑽進身體裏啦。”


    他又指向臨時隔離區,神色凝重:“隔離區的設置也有講究,病人待的地方得時刻保持通風,為啥呢?因為疫戾之氣喜歡悶濕、不透氣的環境,新鮮空氣一流通,就能把它吹散不少;還有啊,病人的排泄物可不能隨意傾倒,這裏麵也藏著大量致病的東西,挖個深坑掩埋起來才安全。” 村民們聽得聚精會神,不時有人提問:“胡先生,為啥通風就這麽有用呢?” 胡秋水耐心解答:“就好比一間密不透風的屋子,水汽散不出去,東西就容易發黴長毛,疫病也是一樣的道理,在通風好的地方,它們就沒了滋生繁衍的機會。”


    不僅如此,胡秋水還著手改良起口罩。他找了些質地更為細密的紗布,中間仔細夾上幾層柔軟的棉布,又用針線密密縫好,還特意加上了可以調節鬆緊的帶子:“大夥看,這種口罩,防護效果更好,戴起來也更舒坦些,大家照著樣子做,多做一些備用。” 村民們紛紛圍攏過來,仔細端詳,照著樣子動手製作,防護意識與手段在胡秋水的講解下大大提升,抗疫的底氣也愈發足了。抗疫行動正如火如荼地開展,新的難題卻接踵而至 —— 物資嚴重匱乏。原本預備著應對本村後續鞏固的藥材,在鄰村海量的病患麵前,沒幾下就見了底。負責煎藥的村民火燒眉毛般跑來,焦急地喊道:“胡先生,沒藥啦,這可咋整?好多病人還等著喝藥呢!” 胡秋水眉頭緊鎖,深知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藥材短缺,治療方案再精妙也難以施展。


    搭建隔離區所需的木材、布料同樣稀缺得厲害。胡斐和二蛋正幹得熱火朝天,突然發現材料不夠用,二蛋氣得把手中的木板一扔,漲紅了臉氣道:“這還咋弄?啥都沒了!” 胡秋水深吸一口氣,迅速穩住心神,召集村裏的幾位主事人一同商議對策。有人提議去附近的城鎮采購,可當下疫病橫行,各個城鎮都封鎖得嚴嚴實實,道路險阻難行,這法子根本就行不通。


    胡斐腦筋一轉,猛地一拍大腿:“咱村裏廢舊老屋不少,拆了那些老屋,木材不就有了?舊衣物裏也能扒拉出不少布料來應急。” 眾人一聽,覺得有理,當下便組織村民行動起來。胡斐第一個爬上老屋的屋頂,動作敏捷地拆卸房梁,一時間灰塵飛揚,嗆得他直咳嗽,眼淚都出來了,可他也不退縮;二蛋在一旁負責搬運木材,沉重的木頭壓在肩頭,累得他大汗淋漓,腳步卻依舊穩健;小川子跟著婦女們在各家翻找舊衣物,小手利落地裁剪布料。眾人齊心協力,物資短缺的困境暫時得到了緩和。


    疫病的兇猛、物資的短缺,讓鄰村村民本就緊繃的神經愈發脆弱,恐慌情緒如決堤的洪水般肆意蔓延。有些病人家屬癱坐在地上,雙手抱頭,哭得聲嘶力竭,覺得生活沒了指望;部分膽小的村民害怕被傳染,偷偷摸摸收拾包袱,打算趁亂逃離村子,村子裏彌漫著一股絕望與混亂交織的氣息。


    胡秋水深知,此刻若不穩住人心,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將功虧一簣。他健步登上村子中央的高台,運足底氣,大聲唿喊:“各位鄉親,都先靜一靜,聽我說!我曉得大家現在怕得要命,絕望透頂,但咱們已經摸到了這疫病的門道,藥材、物資也都有了著落。隻要大夥齊心,照著我說的做,肯定能挺過這關!咱們鄰村能成功戰勝疫病,咱村也一定行!大家可不能自亂陣腳啊!” 他的聲音沉穩有力,在村子上空迴蕩,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魔力。


    胡斐、二蛋和小川子也紛紛行動起來,穿梭在人群之中,安撫著哭鬧的家屬,勸阻那些想要逃跑的村民。胡斐走到一位滿臉淚痕的大叔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勸道:“叔,您這一走,家裏人咋辦?咱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一起扛,肯定能治好病,可別被恐慌衝昏了頭腦!” 在他們的努力下,村民們的情緒漸漸平複,重燃抗疫鬥誌,全村再次凝聚起力量,咬牙向疫病宣戰。


    就在眾人以為曙光初現、勝利在望之時,疫病好似故意要與眾人作對,不少病情看似穩定的患者,突然毫無征兆地出現反複。高燒如洶湧的潮水般再度襲來,患者們被燒得神誌不清,口中喃喃囈語;咳嗽聲也愈發劇烈,好似要把心肺都咳出來,之前的治療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效力。負責照顧病人的村民驚慌失措地跑來匯報,胡秋水的心瞬間沉入了穀底。


    他心急如焚,匆忙趕到病人床前,重新展開細致入微的診斷。他的眼神中透著凝重與專注,再次查看病人氣色、舌苔,搭上脈搏感受那紊亂又虛弱的跳動,心中暗忖這疫病像是狡猾的狐狸,竟變異得更為難纏。胡秋水把自己關在屋內,對著古籍與過往記錄苦思冥想,一頁頁翻找,試圖從古人經驗裏找到破解之法,同時一次次嚐試新的藥材配伍,每一次落筆都慎之又慎。胡斐等人守在門外,望著屋內徹夜未熄的油燈,滿心擔憂,卻又不敢出聲打擾。


    曆經幾日幾夜的煎熬鑽研,胡秋水終於擬定出新的藥方。藥熬好後,他親自端著藥碗,小心翼翼地喂給病人,眼神中滿是期許與緊張。眾人提心吊膽地等待著,萬幸,部分病人的症狀開始有了好轉的跡象。這一絲曙光,讓大家重燃希望。胡秋水依舊不敢有絲毫鬆懈,持續密切觀察病人的變化,隨時準備應對新的狀況,在這場艱苦卓絕的抗疫持久戰中,堅守到底。或許是眾人的不懈努力感動了上蒼,又或是新藥方精準擊中疫病要害,鄰村的疫情逐漸現轉機。新增的病例越來越少,像是被扼住咽喉的猛獸,沒了撒野的力氣;重症患者的病情也趨於穩定、好轉,原本灰暗的麵色逐漸有了血色,虛弱的身體開始恢複元氣。村子裏那股壓抑許久的氛圍,終於有了鬆動的跡象。


    康複的村民們眼中重新燃起生活的熱望,他們拉著胡秋水等人的手,千恩萬謝。一位大爺熱淚盈眶,聲音顫抖地說:“要不是你們來,咱村就完了,你們是全村的大恩人呐!” 胡秋水微笑著擺擺手:“大夥齊心,才扛過來的,往後防護不能鬆,可別再讓疫病鑽了空子。”


    胡斐看著這一幕,心中滿是成就感與欣慰。曾經那個自私自利、隻圖自己快活的他,從未想過能參與這場驚心動魄的生命保衛戰,還能贏得他人由衷的尊重與感激。小川子開心得蹦蹦跳跳,二蛋也咧嘴憨笑著,這場跨村抗疫救援,不僅拯救鄰村,更讓彼此的心緊緊貼在一起,在這亂世之中,綻放出人性與希望璀璨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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