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日薄西山,餘暉灑下,齊渝她們此番也未有收獲。


    她隨即吩咐玄英前往錢莊,取出一千兩銀錢給宣今送去,並將千禧街紀宅的位置告知於她,至於後續事宜,便交由宣今自行定奪了。


    安排妥當後,齊渝快馬加鞭趕迴鳳羽衛大營,準備提審趙闊。


    昨日趙闊被抓之後,地牢中其他賭坊老板皆被逐個提審,隨後便被釋放。


    趙闊心中暗自思量,上午賭坊剛遭遇踢館之事,晚上自己就被鳳羽衛抓了迴來,若說這其中沒有絲毫牽連,她自是難以相信。


    故而當她被提審之時,齊渝見她並未流露出絲毫的恐慌與不安之色。


    “趙老板果真是見過大世麵、辦得大事之人,在地牢之中關押了整整一日一夜,竟還能這般氣定神閑,著實令人欽佩。”


    齊渝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趙闊聞言,抬眼細細打量著齊渝,隻見此人周身氣度不凡,與尋常鳳羽衛有著明顯的區別,而且並未身著官服。


    她垂眸思索了片刻,而後說道:“對於鳳羽衛的行事作風,草民早有耳聞。銀錢早已備好,隻等大人您開口明示了。”


    齊渝聽聞此言,輕聲笑了出來,“你倒是個聰明人,很上道嘛。那不知你準備了多少銀錢呢?”


    趙闊不慌不忙地從袖口之中抽出兩份銀票,臉上堆起笑容。


    “這份是草民單獨孝敬大人您的,另一份則是上交鳳羽衛公用的。”


    齊渝伸手接過打開這兩份銀票,一份是一百兩,另一份則是五百兩。


    她微微挑起眉毛,心下明白,想必這趙闊在地牢之中已經向旁的賭坊老板打聽清楚了行情。


    齊渝冷笑一聲,將手中的銀票隨手扔至桌上,而後起身,緩緩踱步至趙闊麵前,居高臨下地睨視著她。


    冷冷地說道:“別人交五百兩或許可以,但是你,卻遠遠不夠。”


    趙闊聞言,緩緩抬起雙眸,不經意間看到對方手腕上戴著的佛珠,不禁微微皺眉,似是想到了什麽。


    片刻之後,她像是突然恍然大悟一般,猛然抬頭,死死地盯著齊渝,說道:“是你?”


    齊渝當即麵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而後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語氣頗為懶散地說道:“趙老板這是何意?莫不是眼花了,認錯人了?”


    趙闊上下仔細地打量著齊渝,發現眼前這人與上午在賭坊踢館之人相比,除了所佩戴的佛珠相同之外,相貌、神情以及氣質皆大不相同。


    不一會兒,趙闊便鎮定了下來。


    她心中暗自思忖,即便此人就是上午踢館之人,眼下也絕非是指認她的最佳時機。


    於是,她連忙說道:“是草民一時恍惚,認錯人了。”


    齊渝聞言,微微俯身向前,低聲說道:“你眼神如此不濟,不知可還認得此物?”


    趙闊尋聲抬眸看去,便見一枚白玉玉佩晃晃悠悠地落至眼前。


    待她看清那玉佩正麵似要振翅而飛的鳳凰圖案,以及背麵刻著的“慶瑤十七年”的字樣時,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眸中滿是驚慌失措之色。


    “這……這為何會在你手中?”趙闊聲音也變得顫抖。


    齊渝直起身來,漫不經心地甩著手中的玉佩,笑道:“趙老板莫不是以為此玉佩隻有你自己有吧?”


    “這是……”趙闊剛要開口,卻又猛然噤聲。


    齊渝轉眸斜視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弧度,“你是不是想說,這是靖王的身份玉佩,世間僅此一枚?”


    趙闊聽聞此言,瞳孔陡然收縮,卻未敢出言反駁。


    隻是垂首,試圖掩飾自己心的驚濤駭浪。


    齊渝見趙闊這般反應,不置可否地重新坐迴方桌前,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嗤笑。


    “我既已與你攤牌,那自然是有著十足的把握和充分的證據。


    不妨實話告訴你,這玉佩乃是在烏桕巷所得,至於那些在烏桕巷涉案之人的下場,想必你也有所耳聞。


    我瞧趙老板也是個聰明人,有些話現在說出來,總好過到時候想說卻沒機會說的時候。”


    趙闊起初心中的確有些忐忑不安,但聽了齊渝這一番話後,反倒漸漸鎮定了下來。


    她心中暗自尋思,眼前這人如此這般說辭,顯然是沒有確鑿證據,不過是想借此來詐她罷了。


    於是,趙闊迅速收斂了神色,臉上重新浮現出一抹淡淡的輕笑,說道:“草民實在是不明白大人此番話的意思。


    至於那玉佩,起初隻是覺得有些眼熟,可如今細細想來,草民確實未曾見過。”


    趙闊話音剛落,齊渝竟突然“啪啪啪”地鼓起掌來,那掌聲在這寂靜的審訊室中顯得格外突兀。


    “我最喜歡的,就是你這樣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如此一來,審訊起來才更有意思。”


    齊渝邊說邊站起身,緩緩走到牆邊,取下掛在上麵的長鞭,而後一步步踱步至趙闊麵前,用鞭梢輕輕挑起她的下顎,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冰冷的寒意。


    “你或許還不清楚,想要從你口中撬出靖王信息的,可不是別人,正是當今女帝。而我嘛,不過是個喜歡嚴刑逼供這一過程的人罷了……”


    然而,她的話音尚未完全落下,手中的鞭子便已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發出清脆的聲響。


    緊接著,下一瞬那鞭子便重重地落在了趙闊的肩頭。


    趙闊的肩頭頓時皮開肉綻,細密的血珠瞬間滲了出來,在她的衣裳上暈染開來。


    趙闊緊咬下唇,極力抑製住即將脫口而出的呻吟聲,滿臉不可置信地看向齊渝,驚恐地喊道:“竟然是女帝想要查靖王?”


    齊渝對此不以為意地微微歪了歪頭,臉上的笑容變得愈發嗜血且殘忍。


    “那是自然。不然你以為,烏桕巷那麽多人為何會被割舌砍足,最後還都被處以絞刑?這一切,可都是女帝的旨意。”


    齊渝說完,再次高高舉起手中的鞭子,作勢又要揮下。


    趙闊見狀,心中一慌,突然高聲喊道:“大人饒命!”


    齊渝頓時眉頭緊皺,臉上滿是怒容,大聲嗬斥道:“不要告訴我,此刻你又想交待了。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出爾反爾之人。”


    趙闊麵色僵硬,心中暗暗叫苦。


    她自己不過是和靖王有一些金錢上的往來,若是女帝真的鐵了心要查靖王,她一個無名小卒又何必硬扛呢?


    況且,眼前這人看起來好似癲狂有病,若是真的把命丟在此地,那可就太冤了。


    想到此處,趙闊咬了咬牙,說道:“我……我說。我三年前楊瀟牽線前結識了靖王,她幫我在盛京站穩了腳跟,我則幫她提供銀錢。


    但除此之外,她的其他事情我真的並不了解。


    每月前來取錢的人,也都是她的侍衛張炔。”


    齊渝聽聞此言,心中猛地一跳,沉聲問道:“張炔?可是那個腰間挎著短刀的女子?”


    趙闊見她對此人感興趣,忙不迭的點頭說道:“我對這個女子相對熟悉一些,至於靖王的其他事情,我確實所知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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