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值之後,齊渝當即吩咐玄英前往後河街,然行至半途,又差她轉道去錢莊支取一千兩銀子。


    待與宣今時碰麵,齊渝徑直將銀子遞與對方。


    “這是何物?”宣今時欣然接過,待解開包袱,瞧見那白花花的銀子時,雙眸瞬間瞪圓。


    “大佬,這是……這是何意?”


    宣今本不願在大佬跟前顯得仿若沒見過世麵一般,可那嘴角卻不受控地高高揚起。


    齊渝見狀,輕輕一笑,“過幾日你且往府衙走一趟,將那些仍無家可歸的乞兒領養迴來。你曾有住持的身份,府衙理應應允。”


    “可是上次你們救下的那幫孩子?”


    “正是。如今人販子已然伏法,隻是那些孩子卻依舊飄零無依。


    現今代理府丞正值急需累積政績之際,你需使出渾身解數,憑那巧舌如簧之能,說服府丞將烏桕巷的空置宅院一並交由你支配。”


    宣今時聞言,微微蹙起眉頭,眼簾低垂,陷入沉思。


    俄頃,眼眸之中陡然閃過一抹亮色,“可是要辦孤兒院?”


    齊渝一聽,即刻搖頭否決,“這名字欠佳,不如稱作善堂。”


    宣今隻覺起什麽名字皆可,她最關注的還是這些銀子,遂試探著問道:“那……這些銀子都是用來養孩子的?”


    “自然不是。你不是聲稱你最會賺錢嗎?養孩子、辦善堂自然需你自己掙錢。”


    齊渝瞧見宣今原本上揚的嘴角緩緩下垂,接著說道,“這些銀兩乃是用來買糧。”


    二人又就諸多細節悉心商討一番後,齊渝便返迴逸親王府,畢竟她還得為後日值崗精心籌備。


    首個白日執勤時,蕭府的馬車又停於不遠處。


    齊渝與張春打過招唿後,便向著馬車走去,待走近,又從車窗投入書籍。


    蕭慕寧原想問問她是如何拿到此書的,卻見齊渝竟連個眼神都未給他,徑直朝街上走去,遂隻得作罷,拾起落在車內的書籍。


    哪知翻開書封,一張字條赫然出現在眼前,上書:“前方鴻喜茶館一敘。”


    蕭慕寧看著那熟悉的字體,一時間有些耳熱。


    文竹見自家主子垂眸看書都能看得臉頰緋紅,困惑著開口:“郎君,此次講的是何內容?”


    蕭慕寧聞言,立刻將書合上,清了清嗓子,吩咐道:“有些口渴,去前麵找家茶館坐一坐吧!”


    蕭慕寧掀著窗幔,細心尋找鴻喜茶館,所幸離得不遠。


    待蕭慕寧吩咐讓眾奴仆在外等候時,文竹當即反對,“郎君忘了之前發生的事情?此次必須帶上家仆。”


    蕭慕寧看著眼前的茶館,又看了看這浩浩蕩蕩的家仆,當下有些著急,板著臉道:“我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由你一人陪同便可。”


    言罷,提著衣擺轉身向著茶館走去。


    文竹見自家郎君一意孤行,無奈地一跺腳跟了上去。


    此時茶館一樓僅有三兩桌客人,說書先生亦好似還沒到場,看著頗為冷清。


    “貴人可是來看書的?”茶館老板見他們二人,立刻笑盈盈地上前詢問。


    看書?蕭慕寧微微怔愣後,立刻應是。


    隨後老板便親自迎他們上了二樓的一個雅間,笑著道:“這間房清淨一些。”


    蕭慕寧聞言微微頷首,而後伸手欲推門的動作卻一滯。


    “郎君怎麽不進去?奴才給您開門。”蕭慕寧未及阻攔,門便被文竹推開。


    雅室內空間狹小,采光卻極佳。


    入目之處,唯有一張褐色方桌與兩把椅子,再無他物,一扇大大的窗戶,此刻打開了半扇。


    蕭慕寧發現屋中無人,快步踏入屋內。待文竹也跟隨進去後,兩人身後突然傳來“吱嘎”的關門聲。


    兩人大驚,立刻轉身去看。門後站著的正是身著戎裝、一臉笑意的齊渝。


    “怎是你?你為何在此……”文竹話未說完,便瞧見自家郎君眼眸彎彎,當下明白,兩人是約好的。


    齊渝麵帶笑意地向著文竹行了一禮,“本是有要事與你家郎君詳談,可否請小郎君移步室外等候片刻。”


    文竹一聽,當即反駁道:“不行,隻我家郎君一人在,你若欺負他怎麽辦?”


    齊渝臉上笑意未減,語氣卻變得有些散漫,“我若是想欺負於他,即便你在,怕是也攔不住的。”


    文竹還待說話,卻聽到自家主子吩咐道:“文竹,你先出去候著,若是有事我自會喚你。”


    見自家主子態度堅定,文竹不情願地踏出房門,守在門外。


    待雅室中隻剩兩人時,蕭慕寧又聽到了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你好似長高了些許。”齊渝笑意盈盈地凝視著他,輕聲道。


    蕭慕寧抬眸看齊渝一眼,立刻又將視線移至一旁,轉身向著窗子走去,用著頗為冷硬的聲音說道:“到底找我何事,有話快說。”


    齊渝熱臉貼冷屁股,一時有些尷尬,揉了揉鼻尖,省去了寒暄。


    “前幾日鳳羽衛抓了一批人,在他們的住處搜出一本名單冊,上麵記錄著盛京七層的官員家中都被安置了眼線,太傅府亦有。”


    蕭慕寧聞言即刻轉身,他原想站遠些,怕齊渝聽到他的心跳聲,這下又不由自主地朝著齊渝走近。


    “叫什麽名字?”蕭慕寧眉頭輕擰。


    “一個叫全山,一個安兒。隻是不知去了太傅府後,可改了名字。”


    “安兒?”蕭慕寧聞言,立刻驚唿出聲。


    齊渝見他神色如此詫異,追問道:“可是熟悉他?”


    蕭慕寧微微頷首,“他是三年前進入府中的,最初是外院的灑掃奴仆,後來我見他頗為伶俐,便把他調進我的院子。”


    “現在可是貼身伺候的小侍?”齊渝神色變得鄭重。


    “沒有,依舊是在我院中灑掃。”


    齊渝聞言微微點了點頭後說道:“你今日迴去可否尋個由頭將他捆了,鎖在柴房?”


    “自是可以。”


    “因此事牽連頗多,我想晚上親自見一見他,還望蕭小郎君能出手幫忙。”齊渝說完,立刻向著蕭慕寧行了一禮。


    蕭慕寧見狀,衣袖中的手不自覺地揪著衣擺,臉上卻帶著一絲傲氣道:“我……我憑什麽幫你?”


    齊渝莞爾一笑,“憑我日日為你謄寫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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