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力大仙撓了撓頭,一臉的困惑,“難道是哪個山頭跑出來的妖怪頭子?可也沒聽說過妖怪裏有這麽一號人物啊!”


    虎力大仙心有餘悸地說道,“依我看,這禿驢八成是佛門那幫禿驢派來的!想當年,道祖西出函穀關,化胡為佛,這才有了如今的佛門。如今他們翅膀硬了,就想過河拆橋,來壞咱們道門的道統!”


    “大哥說得有道理!”


    鹿力大仙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這幾年,佛門的氣焰越來越囂張,再這麽下去,咱們道門還有活路嗎?不行!咱們得想個法子,維護咱們道門的道統!”


    “維護道統?”


    羊力大仙苦笑一聲,“就憑咱們三個?別逗了!那和尚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咱們!”


    “誰說要跟他硬碰硬了?”


    虎力大仙翻了個白眼,“咱們鬥不過他,還不能智取嗎?”


    “對對對,智取,智取!”


    鹿力大仙和羊力大仙連連點頭,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走走走,趕緊的,拜拜祖師爺去!”


    虎力大仙一馬當先,推開廟門。


    裏麵供奉著三清像。


    虎力大仙把葡萄放在供桌上。


    羊力大仙從懷裏掏出幾根香,點燃後插在香爐裏,恭敬道。


    “祖師爺啊,您老人家可得睜睜眼,看看這世道都亂成啥樣了!那和尚,騎在我們道門頭上拉屎拉尿,這日子沒法過了!”


    三人撲通一聲跪在蒲團上,腦袋磕得像搗蒜一樣。


    “祖師爺,您老人家法力無邊,神通廣大,可得給我們哥仨做主啊!”


    虎力大仙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道。


    “那和尚,簡直不是個東西!他搶了我們的國師之位,還把我們趕出了皇宮,讓我們流落街頭,吃糠咽菜,這口氣,我們咽不下啊!”


    “祖師爺,您老人家要是再不出手,我們道門可就真要完犢子了!”


    鹿力大仙也跟著哭嚎起來,“那禿驢,簡直就是個魔頭!您老人家趕緊顯顯靈,一道雷劈死他,為民除害啊!”


    “祖師爺,您老人家就可憐可憐我們這些不肖子孫吧!”


    羊力大仙哭得最慘,鼻涕泡都冒出來了。


    “我們哥仨,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要是我們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可怎麽辦啊?嗚嗚嗚……”


    三人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與此同時,天外天,三十三衝天之外,遠得不能再遠,飄得不能再飄的虛無中。


    屹立著一座聖殿。


    那叫一個金碧輝煌,瑞氣千條,紫氣蒸騰,看著就讓人眼暈。


    仨老頭兒,跟那打坐似的,盤腿兒坐在蒲團上。


    這仨老頭兒,可不簡單,一個個氣息古樸神秘,盡顯神聖。


    他們分別是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道教裏最牛的三個扛把子,人稱“三清”。


    “哎喲,我說,這仨小兔崽子,哭得還挺有節奏!”


    這時,玉清元始天尊緩緩睜開了眼,那眼神,像是能把人看穿似的。


    他掐指一算,眉頭一皺,“咦?人間有人用咱們道門親傳的掐訣祈願呢,這年頭,還有人記得咱們?”


    “哦?祈願啥呢?”


    上清靈寶天尊也睜開了眼,好奇地問道,那眼神,就像鄰家大爺打聽八卦似的。


    “說是……想讓咱們顯靈,維護道統。”


    元始天尊的表情有點複雜,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維護道統?維護個屁!”


    靈寶天尊嗤笑一聲,那聲音,像極了村口嗑瓜子的老太太。


    “狗屁道統,天道大勢,浩浩湯湯,現在是佛門大興的時候,咱們道門?早該歇菜了!還維護道統,咋不上天呢?”


    “都給我閉嘴!”


    一直沒吭聲的太清道德天尊,突然睜開了眼。


    那一雙眸子,仿佛蘊含了宇宙的生滅,深邃得嚇人。


    “這西遊,乃是天道量劫,誰敢插手?嫌命長了?”


    道德天尊的聲音,像是從九幽地獄裏飄出來的,帶著一股子寒氣。


    “封神之戰,你們還沒打夠?還想再來一次?”


    “自從封神之後,聖人不出,這是規矩!規矩懂不懂?”


    “都給老子老實兒待著,繼續閉關!”


    道德天尊一發話,元始天尊和靈寶天尊立馬蔫了,乖乖地閉上了嘴,繼續打坐。


    聖殿裏,又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道德天尊嘴裏嘟囔著,聲音越來越小,也閉上了眼。


    三個老頭兒,就像三尊雕塑,一動不動。


    隻有那瑞氣,還在蒸騰,紫氣,還在繚繞。


    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隻是,那虛無之中,似乎隱隱約約,傳來了一聲歎息。


    “唉,這年頭,聖人也不好當啊……”


    第二天,車遲國,大殿,早朝。


    “祖師爺,昨兒個你不是說,能讓咱這車遲國風調雨順嗎?啥時候施法啊?咱這都等不及了!”


    車遲國國王坐在龍椅上,急吼吼地問道,那模樣,像極了等著開飯的孩子。


    文武百官也齊刷刷地盯著唐三葬,那眼神,跟狼見了肉似的。


    唐三葬卻不慌不忙,他一甩袈裟,清了清嗓子,朗聲道。


    “這天不下雨,地不長苗,看似是天災,實則是人禍啊!”


    “人禍?這跟人有啥關係?”


    國王一聽,來了精神,身子都往前傾了傾。


    唐三葬一臉高深莫測。


    “你想想,這天上的神仙,他們為啥不降雨?還不是因為咱們人間的事兒,做得不地道,惹惱了他們?”


    唐三葬循循善誘。


    “那……那咱們該咋辦?總不能一直這麽旱下去吧?”


    國王急得直撓頭。


    “陛下莫急,貧僧有一計,可解此困局。”


    唐三葬微微一笑,胸有成竹。


    “快說快說!”國王催促道。


    “這施法求雨,都是封建迷信,靠不住的!都是外界之力,虛無縹緲,不切實際!”


    唐三葬大手一揮,直接否定了昨天的說法。


    “啊?這……”國王傻眼了,文武百官也傻眼了。


    唐三葬笑眯眯地說,“陛下,要想治理好國家,還得靠咱們自己!”


    “靠自己?咋靠啊?”國王徹底懵圈了。


    “陛下,您想想,這車遲國地處何方?”


    唐三葬突然來了句詩,還別說,真有幾分意境。


    “呃,咱這車遲國,確實……有點兒偏僻哈。”


    國王撓了撓頭,有點兒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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