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龍接過唐三葬遞過來的一杯茅台,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噸噸噸……哈!師傅,您這酒……真帶勁兒!”


    “那是!”唐三葬得意地一拍小白龍的肩膀,“這可是茅台,酒中茅台!一般人我都不給他喝!”


    小白龍感動得稀裏嘩啦,眼淚都快下來了。


    “師傅,您對我真是太好了!自從跟了您,我這日子過得,比在西海龍宮還滋潤!”


    “嗨,這算啥!”唐三葬大手一揮,“以後跟著師傅,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想要啥有啥!”


    小白龍捧著酒杯,咕咚一口,茅台順著喉嚨就滑了下去,火辣辣的感覺從胃裏一路燒到腦門,燒得他七葷八素,飄飄欲仙。


    “好酒!真是好酒!”小白龍咂巴咂巴嘴,感覺這輩子都沒喝過這麽帶勁兒的酒。


    他抬眼瞅了瞅唐三葬,心裏頭那叫一個舒坦。


    想當初,自己在西海龍宮,雖說是三太子,可過的啥日子?整天被老龍王管著,清規戒律一大堆,別說喝酒吃肉了,就連大聲說話都得掂量掂量。


    哪像現在,跟著唐三葬,吃香的喝辣的,還有這等美酒!


    小白龍心裏美滋滋的,他想,這唐三葬,雖然有時候不著調,還老忽悠人,但對自己的徒弟那是真沒話說。


    看看這燒雞,這豬頭肉,油光鋥亮,香氣撲鼻。這茅台,這華子,哪一樣不是好東西?別說自己現在是他的坐騎,就是當牛做馬,那也值了!


    “師傅,您這酒……真夠勁兒!比我在龍宮喝的那些寡淡玩意兒強多了!”小白龍打了個酒嗝,舌頭都大了,“我……我跟您說,隻要……隻要您以後還讓我……讓我有酒喝,有肉吃,再……再來根華子,我……我就給您當一輩子坐騎!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拍著胸脯,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


    心裏卻在想:這唐三葬,看著不靠譜,但跟著他,日子過得是真舒坦!這坐騎,當得值!當得值啊!這才是龍過的日子嘛!


    唐三葬哈哈大笑,“你小子,還真是沒出息,這就知足了?”


    “以後還有的你美的!”唐三葬拍拍小白龍的肩膀。


    隨後和孫悟空晃晃悠悠的迴了屋。


    這倆貨,一個是吃飽了撐的,一個是喝高了飄的,走路都走不穩,互相攙扶著,跟倆喝醉了的螃蟹似的。


    再說那金池長老,在自己屋裏,跟烙餅似的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那小眼睛滴溜溜地轉,腦子裏跟走馬燈似的,一會兒是唐三葬那件閃瞎人眼的袈裟,一會兒是那冒著煙兒的華子,還有那酒香四溢的茅台……


    “哎呦,我的個親娘嘞!”金池長老一拍大腿,從床上蹦了起來,“這唐三葬,到底是哪路神仙?咋就這麽多好東西?那袈裟,金光閃閃,比我這觀音禪院都亮堂!還有那煙,那酒……嘖嘖嘖,聞著都讓人迷糊!”


    他點上煤油燈,那點兒黃豆大的火苗子,照著他那張溝壑縱橫的老臉,顯得格外淒涼。


    金池長老歎了口氣,跟個泄了氣的皮球似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想我金池,活了二百七十多歲,自詡見過世麵,可跟人家唐三葬一比,簡直就是個土鱉!”他越想越憋屈,越想越難受,“不行,我得想個法子,把那袈裟……還有那煙,那酒,都弄過來!不然,我這輩子都白活了!”


    他那雙老眼,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像極了夜裏覓食的老鼠。


    “唉,輾轉反側夜難眠,心心念念為哪般?袈裟華子茅台酒,饞得老衲口水咽。”金池長老搖頭晃腦,即興賦詩一首,隻是這詩,怎麽聽怎麽透著一股子酸腐味兒。


    廣智端著茶盤子,小心翼翼地走進屋,就看見自家師爺跟丟了魂兒似的,在那兒唉聲歎氣。


    “師爺,您這是咋了?大晚上的不睡覺,擱這兒唱大戲呢?”廣智把茶碗往桌上一擱,瞅著金池長老那張老臉,跟風幹的橘子皮似的,褶子都能夾死蒼蠅。


    “愁啊!”金池長老一拍大腿,那聲音,跟打雷似的,“廣智啊,你師爺我這輩子,算是白活了!”


    “咋就白活了?您老人家都二百七十多了,這歲數,擱咱這嘎達,那都是老壽星!”廣智嘴上勸著,心裏卻在嘀咕:這老家夥,又犯啥毛病了?


    “你懂個屁!”金池長老瞪了廣智一眼,“你師爺我今天,算是開了眼了!”


    “開眼?開啥眼?您老不是一直都睜著眼呢嘛!”廣智一臉懵逼。


    “你個小兔崽子,還敢跟我耍貧嘴!”金池長老氣得吹胡子瞪眼,“我跟你說,今天來的那個唐三葬,你見著了吧?”


    “見著了,咋了?”廣智點點頭。


    “咋了?他那件袈裟,你看見沒?金光閃閃,差點兒沒把我的老眼給閃瞎!還有他抽的那煙,那叫一個香,我這輩子都沒聞過那麽帶勁兒的味兒!我跟你說,我要是能穿上那袈裟,抽上那煙,我立馬就能成佛!你信不信?”


    金池長老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都噴到廣智臉上了。


    廣智心裏這個膩歪啊,心想:這老家夥,不會是想袈裟想瘋了吧?還成佛?我看他是想上西天!


    “師爺,您老人家這是……這是執念啊!”廣智小心翼翼地說。


    “執念?對,就是執念!”金池長老一拍腦門,“我這輩子,要是不能穿上那袈裟,抽上那煙,我死都不瞑目!”


    “袈裟啊袈裟,華子啊華子,你們咋就跟了別人呢?老衲的心,拔涼拔涼的啊!”金池長老捶胸頓足,跟個老猴子似的。


    “師爺,您老人家也別太上火,這事兒……也不是沒轍。”廣智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湊到金池長老耳邊,壓低了聲音說。


    “哦?你有啥法子?快說來聽聽!”金池長老一聽,立馬來了精神,那雙老眼,賊亮賊亮的,跟倆燈泡似的。


    “師爺,您想啊,那唐三葬不是住在咱們這兒嗎?咱們這院子,除了幾間磚瓦房,剩下的,可都是木頭屋子。這大晚上的,黑燈瞎火的,要是……嘿嘿,不小心走了水……”廣智說著,做了個點火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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