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麽,跟我提,別朝陸澤軒下手。”


    沈光赫直奔主題,雙目直視著商陸的眼睛,他想看穿這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孩,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男孩很危險。


    “沈總這是怪我上次在山裏害陸少出了意外?這件事,我有錯,我認!”


    商陸毫不逃避地迎上對方的目光,一臉坦誠,似乎他就是個沒有任何心機,再簡單不過的學生。


    “商陸,你是聰明人,不必跟我玩什麽文字遊戲。我現在跟你說,是希望這件事在老三不知道的情況下,安靜解決。


    至於你跟老三的糾葛,那是你們的事。不管你是愛他,還是想殺他,那是你的事,也是老三自己的孽緣,我不會插手。


    但陸澤軒不欠你。那天晚上,沒有陸澤軒,老三既然是看上了你,你也逃不掉。別覺得委屈,這個世界從來都不公平。”


    沈光赫還是這樣,說話從來不拖泥帶水,又狠又準。


    不過,對比前世的沈光赫,戾氣已經少了很多很多。


    他的嘴角微微泛起幾許笑意,“沈總這話,我居然無法反駁。確實,這個世界從來都不公平,有錢有勢的人永遠站在高處,沒權沒勢的人就得被踐踏。


    所以,還是我投胎沒投好,跟我後來個人努不努力沒關係。”


    沈光赫整個身子微微後靠,目光一刻也沒有從商陸的臉上移開。


    “還是有關係的。”沈光赫說。


    商陸這迴笑了起來,放下手中的勺子,也像沈光赫一樣身子往後靠,而他的餘光掃到那個漂亮的女孩似乎站在幾米之外偷聽他們說話。


    沈光赫順著他的目光迴頭看了一眼,“她的耳朵有疾,聽不到我們說話。”


    商陸沒想到答案是這個,所以不由得多看了兩眼正低頭做事的漂亮女孩。


    “我猜猜沈總說的有關係。那就是說,雖然我遇上陶京墨那個混蛋是我運氣不好,但我可以努力迎合陶京墨,討得了他的歡心,我還是可以走向人生巔峰的。


    就算不是人生巔峰,至少餘生也可以輕鬆過日子,比大多數人過得舒坦,是嗎?”


    沈光赫不答,算是默認。


    “謝謝沈總教我做人。雖然我不太想承認,但沈總確實更了解你的兄弟。


    我呢,也是努力這樣做的。所以,我現在是等著他哪天把我玩膩了,隨手扔掉。


    我也沒打算虧待自己,隻要他給的,我都照單全收,我不會客氣。畢竟,強買強賣的生意,我還是願意賣一個更高的價錢。”


    商陸這番話讓本來很毒舌的沈光赫張不開嘴。


    有人已經把自己踐踏到了下水溝裏,你還怎麽去提醒他呢?


    他很明白自己的處境,甚至也很明白不順著陶京墨會怎麽樣。


    不,他可能還很會拿捏陶京墨。


    就憑今天在陸澤軒的病房裏的那點事,他雖然沒有看到,但足夠想象。


    陶京墨也一再跟他表示,自己此生非商陸不可。


    這個男孩的身上到底有什麽東西,是讓陶京墨瘋狂的,又有什麽是讓陸澤軒變成傻白甜的。


    “商陸,我想跟你談的是陸澤軒。”沈光赫強行把話題拉迴來。


    商陸坐正了身子,“好,咱們就聊陸少。是,我有意討好陸少,但我真沒有存心害陸少的意思。如果真想害,以我還不太蠢笨的腦子,我可以要了陸少的命,而讓你們完全懷疑不到我身上來。”


    沈光赫心想,你是沒想要他的命,你隻是使了手段,讓自己有更合理的機會親近陸澤軒。


    然後便是把你剛出獄的父親送到深城的光華醫院做全身檢查,而且還見了陸院長。


    這才是你的目的。


    那個傻子心甘情願,被你耍得團團轉,還處處維護你,跟個傻狗一樣。


    但沈光赫不想把這個挑破。


    挑破了,商陸就知道自己讓人盯著他。


    “我對陸少好,單純隻是心中愧疚,山裏的意外,雖然不是我故意的,但如果不是因為陪我去山裏散心,陸少確實不會出那樣的意外。


    至於你說那晚的事,確實,像你說的,沒有陸少我也逃不掉,誰讓我被陶先生看上了。用陶先生的話說,別給臉不要臉。”


    商陸每次這樣踐踏自己的時候,沈光赫就很難再指責他什麽。


    嚴格說來,商陸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換位思考想一想,如果那晚他是商陸,他會放過陸澤軒嗎?


    應該也不會。


    就像白鶴嶺那晚,他沒有出事,他也不會放過在背後想害他的沈家人。


    “沈總放心,我對陸少一片真心,絕對沒有半點傷害的意思。我知道,沈總和陸少是兄弟情深,我也很願意跟沈總交朋友,而不是與沈總為敵。”


    商陸真的坦誠得有點過分。


    明明你都覺得他似乎都承認了所有的事,但你又真的什麽證據都沒有。


    你不能拿他怎麽樣,他還一副你但凡問我,我都能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意思。


    甚至,對方都怕自己表達不清楚,他們之間有什麽誤會,還特意說明自己沒有與他沈光赫為敵的意思,更不會傷害陸澤軒。


    這樣的保證,別人說,沈光赫可能真不信。


    但商陸說,他就覺得眼前這個人沒有騙人。


    “商陸,我們從前真的不認識嗎?”


    這個想法又跳出來,沈光赫不由得再次想求證。


    一個人的記憶也可能會出錯,或者是他真的忘記了什麽,這種感覺每見一次商陸,就強烈一次。


    “誰知道呢?也許,前世見過。”


    前世?


    前世今生?


    這是什麽鬼話?


    但沈光赫就是不由得按他這個鬼話去想。


    如果前世他們真的認識,而且還發生過一些事,當然,肯定不是他們之間有什麽曖昧。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哪怕腦子記不得了,但身體和心都會記得的。


    他見到商陸沒有那種特別的感覺。


    按這個思路下去,再去想陶京墨的話,似乎就沒有那麽不合理了。


    比如,陶京墨讓他別和商陸有事瞞著。


    比如,陶京墨說差一點再次失去商陸。


    再比如,陸澤軒轉述的今晚的事,商陸那句‘當著你兄弟的麵,再強奸我一迴’。


    陶京墨遇到商陸算起來不到兩個月。這段時間,陶京墨沒幹那種混賬事,這一點,他肯定。


    如果真有前世,那得是怎麽樣一個故事。


    如果真有前世,那麽提醒他白鶴嶺那晚會出事的電話是不是就是商陸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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