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主攻,不喜勿入!】


    陶京墨重生了。


    雖然他意識到這件事,是在看著身邊沉沉入睡的商陸幾分鍾之後。


    商陸一年前就死了。


    他親手把屍體推入火葬場的焚屍爐的。


    哪怕是這一刻,他還能記起屍體焚燒時的味道。


    他也親手葬了商陸的骨灰,就在陵山墓園風水最好的位置。


    在商陸的旁邊,他也給自己買了一個墓穴,想著哪天自己死了之後,也葬在那裏。


    商陸去世一周年的時候,他帶著對方最喜歡的小雛菊去祭拜。


    結果,被人捅了一刀,就此殞命在商陸的墓碑前。閉上眼的最後一刻,他看到墓碑上的商陸笑得很燦爛。


    誰殺了他,他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自己死了。


    此刻,身邊的人是溫熱的,臉上有些紅腫,像是被人摑了巴掌的手指印。


    腦子裏恍惚間閃過一些畫麵,商陸被他強拉著進了酒店房間,然後不由分說按在床上。


    “先生,你喝醉了,我隻是酒吧的服務生......我不提供這種服務的......”


    由不得身下的人說什麽,他從錢包裏掏了一遝現金出來,扔在了對方臉上,“不夠再說。”


    “先生,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不是......”


    啪的一巴掌,特別響亮,被壓在身下的人驚恐地看著他。


    “老子看上了你,是你的福氣,還跟我嘰嘰歪歪的。不是幹這個的?你他媽的一直勾引我,當我瞎呀......”


    身下的人想要再解釋,他又一巴掌下去,那人直接暈了過去。


    之後的事,哪怕現在記不太仔細,但看看房間裏的零亂,也知道發生了什麽。


    是第一次。


    他居然重生到了與商陸第一次的那個夜晚。


    其實,這也是他與商陸的第一次相遇。他喝多了,一眼就瞧上的漂亮男孩,就這麽被他吃幹抹淨。


    吃幹抹淨也就算了,他還就把人給霸占了整整四年。


    直到最後一次,他在憤怒之下,一腳踹飛了商陸,他則摔門而去。商陸因為內髒出血,未能及時就醫,後因內髒大麵積感染而亡。


    “他可以打電話求救的。但他沒有,他就是想死!”


    這是好兄弟沈光赫在商陸死後的當天晚上跟他說的話,順道還遞了一張用鮮血寫就的遺書給他。


    遺書上隻有兩句話:生而苦楚,但求一死。心願得償,死而無憾。


    帶血的十六個字,就像十六顆帶血的釘子,死死地把陶京墨釘在了活罪難逃的十字架上。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陶京墨像是隻受驚的鳥,先是迴頭看了一眼沉睡著的枕邊人,這才趕緊起身拾起地毯上的手機。


    “三哥,我不想開車去,一會兒你來接我吧,我搭你的車。”


    陶京墨聽著電話裏熟悉的聲音,這才看了一眼來顯示,上麵有“陸澤軒”仨字。


    他揉了揉有點疼的頭,一時間也想不起來與陸澤軒有什麽約。


    電話那頭,陸澤軒的聲音繼續傳來,“三哥,在聽嗎?你是不是昨晚喝多了,徹底把這事給忘了。今天是赫哥的生日。咱們不是說好了晚上去山頂露營,給赫哥慶生的嗎?”


    經過這一提醒,陶京墨倒是想起來。


    確實是有這麽迴事。


    前世,他把商陸吃幹抹淨之後,扔了一張卡在床頭,然後就跟陸澤軒、沈光赫一起上山露營了。


    他剛想說,自己今天就不去了。


    現在這個心情,他確實沒法給誰過生日,更沒有心情去露營。


    “三哥,說話呀。你是不是酒還沒醒?還是,昨天晚上太累了,這會沒睡醒啊?我就說嘛,昨晚那個大學生,你肯定喜歡。


    他一進來,你那一雙眼睛就在人家屁股上打轉。辛苦歸辛苦,但赫哥一年就過一迴生日,你不能不去。記得啊,迴頭來接我......”


    陸澤軒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那小子一向這樣的,才不管別人的反應,反正就說自己想說的。


    他們三個人裏,陸澤軒最小,他和沈光赫也一直慣著這小子。沈、陸、陶三家是世交,爺爺那輩是一起扛過槍的,孫子輩的三人也是從小玩到大,感情好得跟親兄弟一樣。


    他翻了一下沈光赫的電話,正要撥出去,卻突然想到什麽,又給作罷。


    隨後,他撥了另一個電話,低沉著聲音往衛生間去,“你帶人去一趟白鶴嶺......”


    陶京墨洗完澡出來,商陸還在沉沉睡著。


    他想讓服務員拿個冰袋來,給商陸腫起來的臉冰敷一下。


    但是,他又怕弄醒了商陸。


    就這麽重生了,他自己還沒怎麽緩過勁來,要拿怎樣的心情麵對前世死在他手裏的愛人?


    而且昨晚,他才對人家用了強。


    剛剛洗澡的時候,他似乎又想起來,昨晚商陸有醒過,那時候他正在興頭上,根本刹不住車,更何況商陸求他,他就越發興奮,隻想狠狠地欺負身下的人。


    他該拿什麽樣的麵目來見現在的商陸。


    他沒想好,他不敢。


    他隻得逃。


    逃之前,就跟前世一樣,他放了一張卡在床頭櫃上。


    隻不過,這一迴多了一張紙條,紙條上這麽寫道:對不起,我昨晚喝多了。這張卡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表達一點我的歉意。另外,我沒有病,很健康。如果你不放心,醒了之後,可以去醫院做個檢查。有任何事,都請聯係我。


    紙條下麵是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和電話號碼。


    陶京墨的心情很亂,就連離開時的腳步,都顯得特別倉皇。


    打車迴家的路上,他想了想,又打電話讓秘書去酒店裏等著,等商陸醒了之後,好送人迴去。


    做完了這些,他仍舊覺得不安。


    重活一次,是讓他來贖罪的嗎?


    他也確實該贖罪。


    前世,他那麽愛的人,卻死在了他的手裏。


    他就應該被千刀萬剮。


    迴家換了身衣服,這才看到自己脖子上的抓痕,應該是昨晚弄的。


    他突然就想起前世與商陸的種種。


    大多數時候,他想親熱,商陸都不願意。所以,他沒少用強,也有那麽幾迴,被商陸抓傷了脖子或是胸膛。


    那時候,他多傻逼,第二天還故意穿個低領的,去兄弟麵前炫耀。


    好像就是為了證明,那是商陸愛他的證據。


    他伸手摸了摸抓傷的脖子,手機又響了起來,是秘書來的電話。


    “陶先生,我到的時候,商先生已經走了。我問了一下酒店前台,大概就跟陶先生前後腳的時間。你看......”


    秘書在電話那頭等他的意見。


    “算了......”


    陶京墨掛了電話。


    他想,可能是他起來洗澡的時候,吵醒了商陸,隻是商陸裝著沒醒而已。


    如何麵對一個強了自己的男人,商陸應該也很怕。


    他記得前世第二次見到商陸的時候,商陸的眼裏既有憤怒、憎恨,也有恐懼。


    畢竟,他昨晚太不是人了。


    歎了口氣,手機又響起來,這一迴是沈光赫。


    “老三,借我點人。”


    沈光赫聲音低沉,是那種讓人著迷的低音炮。


    “多少?”


    “十來個吧。”


    “行,我一會兒讓他們聯係你。”


    對方掛了電話。


    陶京墨則看著手機愣了那麽一會兒,前世,他們在白鶴嶺山頂露營替沈光赫慶祝生日。本來挺好的,快半夜的時候,沈光赫接到療養院的電話,說他母親又發病了,四處找他,還弄傷了自己。


    沈光赫便半夜開車下山。


    陶京墨和陸澤軒本來是要一起下山的,沈光赫說大半夜的,讓他們別跟著折騰,更何況,她母親也是老毛病了。


    結果獨自開車下山的沈光赫車子翻下懸崖,不隻在icu裏躺了一個月,還丟了一條腿,落下了終身殘疾。


    重活一世,他絕對不能讓悲劇再發生。


    他甚至偏執地認為,如果今晚救不了沈光赫,四年之後,他也改變不了愛人死在他手裏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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