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活了三十多年, 打小的性子就那樣。


    霸道、倔強,凡事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也就是在部隊那幾年,還算是聽話的,畢竟那是為國家做事,由不得他撒野。


    就算是那樣,他也絕對是隊伍裏的刺頭。


    好在他背景強大,能力也無可挑剔,就算偶爾犯些小錯,但跟他立的功比起來,那些小錯也就不算什麽。


    此刻,他站在商陸的房門前,手已經握住了門把手。


    輕輕轉動,然後發現門被反鎖了。


    炙熱的心,躁動不安的身體,強烈的情緒,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雄性氣息。


    就這麽被一扇反鎖的門給潑了冷水。


    居然不信他,還防著他?


    一道普通的門哪能防得住他,隻要他想進去,有的是辦法。


    現在他有家裏所有門的鑰匙。就算沒有鑰匙,以他在部隊時專門跟開鎖專家學的技能,這道門都不值一提。


    他轉身想去找鑰匙,走了沒幾步,突然就停住了。


    月光從陽台照進客廳,冷冷清暉拉長了他的身影。


    汗珠砸在地上,仿佛能聽到聲響。


    前世,也有反鎖門這一出。


    那是陶京墨去國外出差了一個多月,迴來那天飛機晚點了。


    他特地給商陸發了信息,讓他晚上別睡,等著自己迴去。


    因為,那天是商陸的生日。


    陶京墨想在十二點前站在商陸麵前,親口對他說生日快樂。


    為此,他還在特地給商陸準備了一份特別的禮物,他親自參與設計和製作的戒指。


    戒指的材料是當年他執行任務時,打在他胸口的一顆子彈。


    因為卡在肋骨間,子彈沒有擊中心髒。


    後來子彈取出來,他便一直留著。


    這東西的材質算不得多高級,多值錢,但貴在特別,而且是從他身體裏取出來的,離心髒最近的位置。


    迴來時,他還抱了一大束紅玫瑰,他是要用那玫特別的戒指和玫瑰花向商陸求婚的。


    但是,迴到家,商陸已經睡了。


    不隻睡了,還把臥室的門給反鎖了,根本沒有想讓他進去的意思。


    一腔的熱血和欣喜,被那扇反鎖的門直接給潑了冷水。


    如果隻是這般,也就算了。


    他還在客廳的沙發上發現了一個禮品袋,裏邊裝著一條手工編織的圍巾。


    一看,那圍巾就不是店裏買的,是某個人心懷熱情和深愛織就的。


    他的第一感覺就是商陸給他戴綠帽子了。


    抓起那條紅色的圍巾就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幾腳不過癮,又把圍巾拾起來,想直接給撕碎。


    也就在這時,看到一並掉到地上的生日卡。


    翻開的生日卡上寫有這麽幾句:轉眼就是新年,又長了一歲。26了,真好。好好生活,好好工作,一直都要好好的。


    雖然這幾句話裏沒有一個曖昧的字眼,但陶京墨已經氣瘋了。


    有人挖他牆角,商陸不隻沒有拒絕,還把東西都給帶迴來,這是想跟這個女人跑啊。


    瞧瞧那娟秀的字跡,不可能是男人,而且商陸也不喜歡男人。


    陶京墨被刺激得狠了,扔下那圍巾,就去廚房拿了一把平日裏砍骨頭的砍刀,朝著商陸所在臥室門一通亂砍。


    門,壞了。


    他也進屋了。


    商陸一臉驚恐地坐在床上,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陶京墨,你幹什麽?”


    看到對方手裏的刀,商陸是真嚇著了。


    “幹什麽?敢給老子戴綠帽子,你想幹什麽?”


    “我......”


    “老子是舍不得殺你,但不代表不敢殺了你那姘頭?”砍刀揮下去,直接砍在了軟包的床頭。


    商陸的身子顫了顫,還不等他迴應,砍刀架在了他的脖子。


    本來想解釋的,這下徹底沒了想法。


    陶京墨哪裏是能聽解釋的,他認定了什麽,那就是什麽。


    別人若是解釋,那就隻能是狡辯。


    於是,他輕哼了一聲,把那脖子往刀上頂了一下,“殺吧,連我一起殺了。不然,你這綠帽子還會有很多頂,顏色深淺不一......”


    砍刀雖是不鋒利,但刀刃就在頸動脈處,陶京墨還真怕一個不注意給弄個大出血。


    他是氣急了,他是想殺了那個撬他牆角的女人,但他不想要商陸的命。


    兩人就這麽僵持著,最終還是陶京墨收了刀。


    不過,他把商陸拽下了床,然後極為粗野的拉拽著把人關到了陽台外麵。


    十二月底的海城,晚上溫度隻有兩三度。


    那一夜,商陸凍壞了。


    第二天送去醫院,高燒已經四十度,燒成了肺炎。


    陸澤軒去醫院看過商陸之後,把陶京墨拉到一邊,“三哥,嫂子本來身子就弱,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非得把人關在陽台上,那多冷啊。這會凍病了,你又心疼了,你就不能溫柔一點?”


    迴想起這一出,陶京墨已經徹底冷靜下來。


    手上那支煙也快抽完了。


    陶京墨,你都死過一迴了,怎麽還這麽衝動?


    給自己洗冷水澡的時候,他一遍遍問自己。


    最後躺在床上,他又覺得慶幸。


    慶幸那道反鎖上的門,攔住了他最初的衝動,也讓他今晚沒有不做人。


    第二天早上,商陸起床,陶京墨身著圍裙已經把做好的煎蛋湯麵擺到餐桌上了。


    二人的目光就那麽對上。


    一瞬間,商陸有些恍惚。


    前世,這個畫麵太常見。


    隻要陶京墨在家,一日三餐肯定都是陶京墨下廚,而且是換著花樣給他做。


    隻是,陶京墨身上那件溫馨的花圍裙實在遮不住這個壯碩男人的野性。


    太違和了。


    “發什麽呆,過來坐,嚐嚐我的雞蛋湯麵......”


    陶京墨像前世很多個早晨一樣,招唿著商陸過來吃早餐。


    其實,他自己也有點恍惚。


    商陸剛睡醒的樣子,其實很可愛。


    頭發微卷,襯著那張五官精致到無可挑剔的臉,他恨不得上前抱住狠狠親上一迴。


    從前,他就是那樣的。


    前世,不怪他陶京墨為了商陸瘋狂,而是商陸真真長在了他的審美點上。


    怎麽看都是漂亮的,哪怕是商陸不給他好臉色,甚至甩他巴掌,他都覺得可愛。


    他怕自己再看下去,就管不住自己,趕緊拿了碗幫商陸挑麵。


    挑出來的麵條上麵還放了個炸泡的雞蛋,又夾了幾根青菜葉。


    但是,沒有加一點湯。


    他把碗遞到剛坐下的商陸麵前,“不燙,隻是冒熱氣而已。”


    商陸心頭一顫,頗為警覺地抬眼,看向陶京墨的目光既有驚恐,也有疑惑。


    他覺得不可能。


    怎麽可能呢?


    如果是,那就真是老天爺給他開的天大玩笑。


    “怎麽了?要是不喜歡,我再去給你做別的。”


    陶京墨不知道他這個眼神是什麽意思。


    他怕他,他討厭他,他恨他,他都知道。


    而且昨晚,他還想不做人。


    可能是想到做昨晚自己想不做人,有點心虛,便笑著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就隨便做了一點。你想吃什麽,跟我說。我要不會做的,我讓人去買......”


    聽到這話,商陸覺得自己應該是太敏感了。


    “沒有,隻是沒想到,你還喜歡做飯。”


    商陸隨口應著,低頭去吃麵,確實不燙,而且味道也還是熟悉的。


    該死,他居然還喜歡這個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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