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的天灝臉上露出心神向往。


    如若當初沒有出事,現在的他又該如何?豈是一個賤人能打敗的?


    說不定……已經成仙成神…成……


    蘇梨一腳打斷他的幻想。


    天灝不得不麵對現實。


    現實令他憤恨。


    明明他的前途一片光明,如今卻陷入萬丈深淵,連命都不好保。


    天灝咬牙切齒,死盯著蘇梨,恨不得吃她肉喝她血再將她骨頭打碎熬成湯。


    蘇梨和他不同,不會陷入幻想而是會以真實手段來表達自己所想。


    靈力湧現指尖,蘇梨貝齒開合,“不打算交代了是吧?”


    天灝緊抿著唇,像是負隅頑抗。


    蘇梨指尖緩慢地移至天灝眉間,天灝不可控的從骨子裏發寒。


    指尖抵在眉間,沒等蘇梨開口,天灝又是一聲:“我說……”


    這次,他好像泄了所有力氣。


    “洞主他、他想掌控晶石,掌控六界,他想為王,唯一的王……”


    蘇梨會總結,“他想搶天道的活?”


    天灝閉了閉眼睛,“不、不是天道,洞主曾無意透露,天道之上還有法則,隻有掌控天地法則,才會成為天地間唯一的主人。”


    他想起洞主說的話,不屑一聲:“讓人聞風喪膽的天道又如何?不過是法則手中的傀儡罷了!”


    “一旦掌控法則,天道是死是活皆在一念之間!”


    蘇梨手腕一轉,拿出在鎮魔洞晶石。


    晶石懸於掌心,天灝大驚失色,“晶石怎麽會在你手裏?”


    蘇梨垂眸看著黯淡的晶石,說了一句:“鎮魔洞是我滅,晶石自然在我手中,幹什麽大驚小怪?”


    天灝啞言,他之前真的不信,鎮魔洞中人哪一個都不是泛泛之輩,可現在……不得不信。


    但他依舊不解:“你到底是誰?為何晶石在你手中成了死物?你對它做了什麽?”


    這次是蘇梨啞言,她是蘇梨這她知道,但還能是誰她不清楚,為何成了死物她不明白,對它做了什麽?她明明什麽都沒做!!


    蘇梨深吸一口氣,“你們洞主在哪?”


    天灝目光閃了閃,“我不知道我們洞主在哪!”


    蘇梨眸子幽深,緩緩抬起手指。


    天灝咬牙切齒,“我們洞主向來來無影去無蹤,更何況我隻是屬下,哪裏會知道洞主的來去!”


    蘇梨不語,慣會以行動來表達。


    天灝咬緊後槽牙,“我真的不知道。”


    蘇梨指尖再次逼近。


    天灝睜大要吃人的雙目,“你到底要我怎樣?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還……洞主說要去天境。”


    峰迴路轉的話讓蘇梨露出滿意的笑容,“既然已經交代一二,那便全部交代吧。”


    天灝氣的唿吸深喘,“洞主曾說過要去天境尋更多的晶石,至於現在在不在那裏我不知道!”


    “洞主他容貌絕世,雖然我畫不出來千分之一,但我認為這世上能比之過他的沒有幾人。”


    “洞主他來去無影,修為高深你們欺辱我鎮魔洞,定討不到任何好處!還不如夾著尾巴盡快逃離,方能保住半條命。”


    蘇梨會總結,“我們跑了你不就活了?”


    天灝唿吸難喘。


    蘇梨直截了當,“你們洞主來紫炎了?”


    天灝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抹疑惑,“我不知道洞主來沒來紫炎,我困住這裏百年,已經好久沒見到洞主。”


    蘇梨直戳心肝,“你沒死,你們洞主也不找你,想來你在他眼中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人,說不定去天境都是騙你的!”


    天灝翻白眼,“洞主、洞主他……”


    “你們洞主隻是借你的軀體進天境以達遮人眼的目的罷了,你真以為你在他眼中有多重要?或者說整個鎮魔洞對他又有多重要?”


    “據我所知,你們洞主自打找上你的那刻便是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鎮魔洞出世也隻是遮掩他在凡塵行事,他身旁鏡妖我想你不會沒見過吧?”


    天灝想說什麽卻被蘇梨打斷,“我不信同為你們洞主手下的你,沒見過老鏡妖,可能不熟但絕對不會不知。”


    “老鏡妖代你們洞主在凡塵生事,你不會一點沒發現吧?畢竟你可稱為副洞主,亦是你將鎮魔洞發揚光大的不是嗎?”


    “你不聞不問隻是覺得老鏡妖威脅不了你的地位,或者說你另有其它目的!”


    蘇梨在他麵前踱步,“什麽目的呢?可能是伺機而動,也可能是野心勃勃,亦可能會幻想踩著誰上位!”


    “啊不對!你說你困在這裏百年,有沒有可能是你故意將自己困在這裏?”


    “他們甚至你的洞主都認為你死了……這豈不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人啊,總得為自己著想不是嗎?”


    “所以你助沙家創建萬寶樓,助沙家走到如今的地位。”


    “如何能讓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勢力出現在世人眼中並令人難以忘卻呢?”


    “那便以珍寶和異象及險惡相助。”


    “你去的地方頗多,自然知道哪裏易生珍寶,哪裏險象環生,又如何利用異象來生出珍寶。”


    “長生是怎麽死的?舍利又怎麽取的?假貨又是怎樣煉製的?”


    蘇梨肯定,“種種皆與你有關吧。”


    “至於你為何要頗費頭腦助沙家如此,便是因為你想借機吸取活人生氣助自己達成所願吧?”


    蘇梨接二連三的從袖中掏出順手留下的拍賣會珍寶,隨手扔在天灝麵前。


    其中,舍利滾了又滾,滾到他衣擺處。


    “活人生氣難得,但富貴人的生氣更是難得,拍賣會珍寶許多,平常人傾盡家產也拍不到一件,不如將目標落在富貴人的身上。”


    “珍寶到家,自然會愛不釋手,長年累月相伴在側,生氣不知不覺的消失,最常見的是疲憊不堪和身體狀況百出,富貴人有錢會用盡一切辦法保自己無虞。”


    “他們長命,自然會無休止的提供給你生氣。”


    蘇梨說著,靈力從掌心化作一縷縷流光飛向地上珍寶。


    流光鑽入珍寶,當即便有一縷黑氣從中慌裏慌張的逃出。


    黑氣如尾巴,在空中一搖一擺找尋新的寄生地。


    飛了又飛,飛不出眼前的一畝三分地。


    珍寶沒了黑氣,靈力不再久待,鑽出珍寶的瞬間朝著黑氣飛去。


    仿佛大魚吃小魚在彼此追逐。


    天灝驚呆的雙目,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如此隱秘的計劃竟會赤裸裸的出現在眼前,還那麽兒戲!


    小魚不敵大魚,大魚不僅能力出眾還會以智慧取勝。


    團團包圍,邊吞邊縮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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