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裏的人殺了。


    還有好禮要相贈。


    蘇梨拽著蕭璟瀾來到蕭雲皓的府邸。


    往日恢宏大氣的太子府,如今變得蕭瑟不已。


    府門口那層被風吹了又吹,落了又落的浮土便知太子府門有多久沒有打開過。


    蕭鴻淵趁她不在,妄想掌控蘇家。


    那她便在天子腳下,滅了他的好大兒。


    禮尚往來,公平的很。


    兩人從牆頭躍過,落在漆黑院中。


    院中沒有守夜的下人,或者說如今的太子府隻剩寥寥幾個看守他的下人。


    漆黑夜色,今時不同往日,無人會值守各處。


    蕭雲皓房間有著微弱的燭光閃爍,和時不時傳出的無力咳嗽聲。


    蘇梨不知從哪撿了根樹枝,正欲上前推開門,便被蕭璟瀾一把搶過,“我來。”


    蘇梨笑顏如花,“好。”


    樹枝代替雙手推開房門,空氣流通的瞬間一股腐臭夾帶著惡臭直往外衝。


    蘇梨微微皺起眉,拽著蕭璟瀾跑到房頂看星星看月亮。


    房門被推開,正在酗酒度日的蕭雲皓下意識往外看去。


    門外,有夜色,有蕭條,有數不清的冷風吹過,但沒有半個人影。


    他苦澀一笑,拿起腳邊的酒壇,仰頭喝下口口烈酒。


    這些日子,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所有人。


    他原以為在那日之後,他隻是禁足未剝奪太子身份便還有來日。


    可就在他蓄謀中他得到一個震驚消息。


    喬雨薇不是真正鳳命人。


    她是假貨,是冒牌貨,真正的喬家大小姐竟是在緋月橋上那該死之人!


    又是喬家所謂的表小姐和……站在蕭璟瀾身邊的女人。


    他天塌了。


    這麽多年來他所做的一切竟是一場極大的笑話。


    這麽多年來他所做的努力不過是為了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成為世間唯一的王者,是千萬子民的神隻。


    可是……


    不容置疑的事實帶來的打擊太大,蕭雲皓一度一蹶不振。


    好在,他有個心疼他的好母後。


    不好的是,他有個心狠手辣的父皇。


    蕭鴻淵恨喬雨薇騙他,連帶著對蕭雲皓的恨意都升了又升。


    隻要他一想到他親手所立的儲君竟為了一個假貨與他反目成仇,還……給他戴了難以抹去的綠帽。


    他便怒不可遏。


    蕭鴻淵不在乎父子之情。


    所以剛緩過勁來的蕭雲皓再無翻身之地。


    蕭鴻淵把他的一切勢力鏟除,連帶皇後都成了隻有名頭卻無任何實權的廢人。


    不止如此,還有鞭打用刑。


    蕭鴻淵沒有直接殺了蕭雲皓,而是以日日用刑來折磨他。


    他不尊一國之君,該罰。


    他覬覦君主女人,該打。


    他不顧父子之情,該死。


    日日折磨下,遍體鱗傷的蕭雲皓苟延殘喘在偌大的太子府中,日日以酒醉來麻痹自己。


    麻痹自己曾經有多可笑。


    秋後的深夜刮起的風帶著寒涼,將酒醉的蕭雲皓吹醒。


    他愣愣地看著踏入房間的二人,有些恍惚。


    他試探性的問道:“皇、皇叔?”


    蕭璟瀾眼底生冷的直視他,不語。


    蕭璟瀾不搭理他,蕭雲皓把視線移到蘇梨身上,帶著想確認的語氣說道:“鳳命?”


    蘇梨凝視他,不語。


    兩句問話,得不到一絲迴應,蕭雲廷沉思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這些日子以來,他夢到過好多人。


    好多已經不在人世間的人。


    他在沉思中閉上眼睛,想如往常一樣一覺睡到行刑的人來。


    人來,便又是一天。


    他就又活了一天。


    想法很好,事實殘酷。


    隻見他剛閉上眼睛,抓著酒壺的手放鬆下來,垂到地上,便猛地驚醒。


    他錯愕的瞪大血紅的雙眼,緩緩低下頭看向入腹的樹枝,他……


    這竟不是夢。


    蕭雲皓一臉震驚,“你、你……”


    蘇梨莞爾一笑:“給你父皇引路去吧。”


    又是“你……”字出,蕭雲皓歪了頭。


    他至死也想不到,苟延殘喘竟以這種方式結束一生。


    蘇梨環視一圈,眼眸一轉,不懷好意的念頭生出,她搭上蕭璟瀾的肩膀,巧笑嫣然,“瀾瀾,父不容子可好?”


    蕭璟瀾一把將她撈起,轉身就走,“自然是好。”


    蘇梨眉眼彎彎,“別猴急。”


    他說:“急死了。”


    ……


    皇宮。


    夜色沉沉,蕭鴻淵還未安睡。


    他捏著額頭愁眉不展。


    掌控的一切開始偏離,身體出現極大問題,觀星自顧不暇,他又該如何將偏離的一切拉迴正軌。


    突然,房頂出現異響,他抬頭仰望的瞬間從天而降一道人影。


    正欲大喊救駕,人臉便撞入瞳中。


    驚詫令他忘了大喊,撲通一聲沉悶響聲,人影落地。


    慈安宮。


    蘇梨漫步推開寢殿門,踏入被微弱燭火籠罩的內室。


    陳太後是一國太後,但也隻是一國太後。


    她不是蕭鴻淵的生母,但她是蕭鴻淵的養母。


    所以,掩蓋和轉換氣運一事,落在陳太後身上。


    銀月告知蘇梨,宮中有個老太後,常年不見人,據說禮佛入了迷,整天隻知與佛作伴。


    身為一國太後,被人忽視到可有可無,不同尋常。


    蘇梨問過蕭璟瀾,得到的結果是陳太後自打蕭鴻淵登基後便放了權,不再過問任何事。


    剛開始百官狐疑,直到有人說陳太後是為了不讓母子生分,才會退居慈安宮。


    也有人說,陳太後是為了保命。


    畢竟不是親兒,可餘生如何卻是榮辱與共。


    有人說陳太後是個聰明的,聰明人才能做出聰明事。


    蕭璟瀾也曾派人查過,陳太後是禮佛,但日子過得很是悠哉滋潤,和傳言一樣也不一樣。


    走進內室,蘇梨透過床幔看向床上微微隆起的人影,確定了。


    她輕笑出聲:“世人皆知陳太後把養子視為親子,不惜退居慈安宮以來保全母子情分,卻無人知一國太後竟在此過得生不如死。”


    床上有了動靜。


    蘇梨撩開床幔,入目所見一個白發顆顆分明,麵容凹陷,黑斑占據大部分皮膚的瀕死之人。


    她將床幔攏到邊角,掛好,在陳太後混濁不解的眼神中一把掀開蓋在她身上的錦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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