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平時看著挺沉穩的啊,咋又搞這一出。”李方看著院中盤坐的唐澤問道。


    此時此刻,李方帶著海南辦事處的一名醫修已經趕到,“我通知了嶽三,他帶著南海派的醫修應該也快到了。”


    “嗯。”汪筱應了一聲然後對那名醫修執晚輩禮問候道“見過盧先生,這次就麻煩您了。”


    “我來的路上看了群裏發的這丹藥的配方以及ai對這功法的推測。這丹藥相當於是在重構人體內的經脈,把人的經脈全部打通變成一個通竅,換句話說就是變得沒有經脈。”


    “那他.....”汪筱轉頭看向唐澤,隻見他麵容雖然看著還算平靜,但是脖子上的青筋和微微顫抖的肌肉都在表示他正在遭受極大的痛苦。


    “你想想看,打碎經脈,讓血肉接受亂竄而出的真氣洗禮,好在他本就是走的煉體之路,我也看過他的體檢報告,他的肉體之強,遠非常人可及。在我看來這功法雖然兇險但是對他來說應當不難。”盧先生說道。


    盧先生是前任的海南辦事處主任,目前已經是半退休的調研狀態。盧先生是火神派的傳人,當年曾經赴南越為國征戰,然後被招入九科,也是之前古正道口中僅剩的六人之一,因為醫生在戰場上一般不容易死嘛。


    火神派是由清末四川名醫鄭欽安創立的一個重要醫學流派,以注重陽氣,擅用附子而著稱,具有十分鮮明的學術特色。


    鄭壽全,字欽安,四川邛崍人, 著作《醫理真傳》、《醫法圓通》


    1874年。清同治年間,在成都開創了“火神派”,譽滿全川,《邛崍縣誌》稱其為“火神派首領”。以善用附子, 單刀直入,撥亂反正著稱,“人鹹目予為薑附先生”,實醫林一代雄傑。鄭欽安出成都名醫劉芷塘門下,劉生平事跡不詳。善用附子、幹薑起大證、重證,驚世駭俗,在全國獨樹一幟,而且還不斷地發揚光大(如祝味菊用附子治高熱心衰,吳佩衡用附子治麻疹險證),曆百餘年而不衰。


    鄭欽安中年設帳授徒,自然桃李眾多,傳人不在少數。從有限的資料中可知,入室弟子有盧鑄之先生,光緒十六年從師於鄭欽安先生學醫達11年之久,繼承鄭欽安學術思想,屢起沉屙,時人尊唿為“盧火神”。兒子盧永定傳其衣缽,在60餘年實踐中善用大劑附子、桂枝、生薑等品,屢起沉屙痼疾,民間亦尊為“盧火神”。


    而如今這盧先生,姓盧名芒,乃是盧永定先生的幼子號稱第三代盧火神。


    “老盧,好久不見啊。”旁邊的一個顯示屏裏傳來了古正道的聲音。


    顯示屏上麵分了四個界麵,分別是古正道,大師兄靖岩,唐澤的師父曠雅先生以及另一名戴著口罩的女子。


    “我的看法和盧先生差不多,我不在現場也幫不上啥忙就先下了,明兒還有好幾台手術呢。”那名戴著口罩的女子說完便把視頻掛了。


    “既然藥王穀的孫小姐都這樣說了我們就先等著吧。”盧先生說


    蜀中的藥王穀,為藥王孫思邈所創,地形複雜,草藥遍布,毒蛇百蟲蔓延,無人可涉足。世傳穀中藥師,妙手仁心,懸壺濟世。其憑借自身超高醫術,性格孤傲,不將世間醫師放在眼中,自詡是曉藥木毒蟲之本、通曉人體運行之理的行者。


    藥王穀位於綿陽市北川羌族自治縣與江油市接壤的藥王山上,而今已是國內著名4a級旅遊風景區,海拔1400~2000米,度假區總麵積約10平方公裏。


    藥王穀所在區域盛產中藥材,山林遍生百年藥樹,相傳中華醫藥:始祖岐伯、藥王孫思邈、劉神威、李時珍、等等許多名醫都曾都來此山采藥治病,山上居民一直有供奉藥王菩薩的習俗,藥王穀因此得名。


    藥王穀內有大大小小的溶洞七個,形態各異。藥王穀山頂上有一尊20多米高的藥師佛白色塑像,稱為“藥王大佛”,在山下幾公裏外都能看見,是藥王穀的標誌性建築景觀。


    眾人聽了盧先生和孫小姐的話也是放心不少。


    而曠雅先生則是又仔細問了汪筱唐澤之前的各種表現,隨即也掛斷了視頻通話。


    “喂,師父!”大師兄靖岩看到曠雅先生掛掉視頻之後又馬上打來電話一定有重要的事情。


    “我看靖閑的情況,有可能是.....”曠雅先生分析道。


    ......


    “嗯,好的師父,我馬上去處理,有情況第一時間迴您消息。”靖岩聽完曠雅先生的話麵色凝重地掛了電話。


    然後他又撥通了古正道的電話。


    “怎麽了?”古正道皺著頭,知道這個時候靖岩打電話過來準沒好事。


    “師父猜測有可能是死後炁?”靖岩說道


    “什麽意思?”古正道大驚。


    “師父看了那個功法,覺得有可能存在一個製約條件是引誘第一個開匣子的人服用丹藥,然後借此奪舍,要不以唐澤的秉性就算要修行這個功法也會重新煉製新的丹藥再服用。”


    “不是說他算了一卦的嗎?速喜?”古正道問道。


    “你是不知道他,買個刮刮彩都要算一卦的還經常算不準,這麽大風險真不太像他的作風。”


    “那你說怎麽辦?”古正道問道。


    “讓李方他們幾個注意,但是不要告訴太多人,我現在馬上趕過去,如果在我到之前人就醒了把人穩住就行,我這兒有法寶能測試出他是否被奪舍。”靖岩說道。


    “那穩不住呢?”古正道問道


    “盡量活捉吧,以其他人的安全為優先。”靖岩說


    “行,反正是你家師弟,等等,你說你現在趕過去,你不是在老家嗎你?”


    “是啊,我看了看兩千多公裏,問題不大,也就掉個幾升血的事兒。”靖岩說道。


    “行,你加油,既然你去了我就在家等你消息了,他媽的神經病。”古正道罵罵咧咧的掛了電話。


    靖岩聽著古正道罵人也是笑了笑,然後他右手做劍訣輕輕劃破了自己的左手腕然後開始往一個盆裏麵放血,放得差不多後他又施了一張符紙貼在手腕上瞬間就止了血。


    然後他提筆蘸血開始甲馬上畫著。


    據《清稗類鈔·物品類》“紙馬”一節記載,甲馬本來叫紙馬,起源於唐朝,是手繪的彩色神像,因為上麵的神像大多披甲騎馬,所以又叫甲馬。到了宋朝,雕版印刷普及,甲馬成了五色套印的彩色印刷品,曆經元明清三代而不衰。不過甲馬上未必都有馬,現存的清代甲馬中,畫鍾馗、魁星、送子觀音、趙公元帥的居多,這些神仙畫像除趙公元帥外,都沒馬。如今,甲馬祭神的風俗,在內地已然式微,但是在台灣,這玩意兒一直長盛不衰,通常印製精美,論疊出售,供請神、驅鬼、添財、增壽等用,叫作“金紙”或“紙金”。


    是的,大師兄是準備行使神行術直接一路跑到萬寧去,以他在神行術的造詣,可以輕鬆做到日行千裏夜行八百,但是他憂心師弟安危,如果去最近一處軍事基地的搭乘軍用直升機過去的話,最快也得要四五個小時。


    於是他心一橫,他以鮮血為引,在畫有彩色神像的紙上施法,而後貼在自己的全身各處,為了避免被普通人看到又給自己貼了個隱身符,再吃下一把能激發人炁力的丹藥,便撒丫子開跑了,預計兩個小時左右就能到。


    隱身術(隱形術),又稱“遁甲”、“立亡”、“隱淪”。


    據《神仙傳》記載,皇初平、左慈等人均擅長隱身術,可“坐在立亡”、隱匿身形。


    又《三國誌·魏書·張魯傳》裴鬆之注引魚豢《典略》雲:“熹平中,妖賊大起,三輔有駱曜,光和中,東方有張角,漢中有張修,駱曜教民緬匿法,角為太平道,修為五鬥米道。”


    所謂“緬匿法”即指隱身術,據此可知駱曜在長安主要以傳授此術來吸引信眾和聚集力量的。


    總之,諸多跡象表明:漢晉之季,隱身術在方士及民間道士中頗為盛行。


    不過,東晉葛洪祖師撰《抱樸子內篇》對隱身術(“隱淪之道”)評價不高,認為此術對修煉成仙了無益處,並對漢晉方士藉此異術嘩眾取寵、招搖過市的行為給予了抨擊。


    同時,他肯定了隱身術的獨特作用,當遭遇兵亂危難時可護身逃匿,如《抱樸子內篇·雜應》篇所言:“神道有五,坐在立亡其數焉。然無益於年命之事,但在人閑無故而為此,則致詭怪之聲,不足妄行也。可以備兵亂危急,不得已而用之,可以免難也。”


    由此可見,葛洪祖師及漢晉道教視野中的隱身術僅是作為一種外在技巧而存在,尚停留在“術”(方術、道術)的層麵。


    後世道教則逐漸賦予了更多的理論內涵,使之成為驗證修道者素質高低的一種標誌,從而推動了隱身術由“術”向“道”層麵的轉變和提升。


    對登山修道者而言,遁甲隱身術在某種程度上發揮了積極的保護功效。


    葛洪祖師首先介紹了早年學習遁甲術的親身經曆,又引《遁甲中經》談到了施展隱身術的最佳時機:“避亂世,絕跡於名山,令無憂患者,以上元丁卯日,名曰陰德之時,一名天心,可以隱淪,所謂白日陸沈,日月無光,人鬼不能見也。”


    這段文字是說:有人若想躲避亂世,可選擇上元的丁卯日這天(名曰“陰德之時”、“天心”)登涉名山,即可隱匿身形,使他人及鬼怪不能睹見自身。


    隨後,又引《遁甲中經》介紹了隱身術的操作步驟:


    “往山林中,當以左手取青龍上草,折半置逢星下,曆明堂入太陰中,禹步而行,三祝曰:‘諾皋,大陰將軍,獨開曾孫王甲,勿開外人;使人見甲者,以為束薪;不見甲者,以為非人。’則折所持之草置地上,左手取土以傅鼻人中,右手持草自蔽,左手著前,禹步而行,到六癸下,閉氣而住,人鬼不能見也。凡六甲為青龍,六乙為逢星,六丙為明堂,六丁為陰中也。”


    這就是說:入山者身處山林之中,當以左手摘取“青龍”(六甲)方位上的草,折斷半根放置於“逢星”(六乙)方位下,從“明堂”(六丙)方位進入“太陰”(六丁)方位,腳踏禹步而行進,並念誦祝文三遍,曰:“諾皋,大陰將軍,獨開曾孫王甲,勿開外人;使人見甲者,以為束薪;不見甲者,以為非人。”


    然後,將手中所持折草放於地上,左手取土塗抹鼻下人中處,右手持草作遮蔽狀,左手伸出前導,踏禹步到“天藏”(六癸)方位下,屏吸站立,如此可隱匿形體,令他人及鬼精無法尋覓到自己的蹤跡。


    這類隱身符,在後世道經中屢有見載,如《上清太極隱注玉經寶訣》引《太上玉經隱注》曰:“太上大隱符九首,日正中以水頓服之,千日則出入無間,隱見在意,為仙人矣。”


    這裏的“太上大隱符”與葛氏“大隱符”顯然是一脈相承的,均係口服,隻不過又增設了時日禁忌——擇正午時分,且服符的曆時過程更久(需“千日”,而非“十日”)。


    不過,修煉成功後的“隱”、“顯”手法卻更加便捷和隨意,“隱見在意”,也就是說真正實現了率性而為,欲隱即隱、欲顯即顯,而不再拘泥於機械地“左旋”和“右旋”,由此可見,後世道教對隱身術又進行了理性化和人性化改造。


    此外,《鬼穀子天髓靈文》也收錄了兩種隱身符:隱形藏體符、天隱符,根據符後配文顯示,此二符的操作手法及功用與前述“大隱符”(“太上大隱符”)大同小異,當係出一源。


    如該書卷上“隱形藏體符”條:“此符用朱砂,誌心向北鬥禮二十四拜,方執筆望北極取氣,吹筆上,書符。服至七七四十九日,身形出入行走,人不見。”又,卷下“天隱符”條雲:“若要隱時,書就此符,向日吞之,實時隱矣,無人得見。每月一度吞之。”


    值得注意的是,唐宋以後,道教隱身符的應用領域不再局限於登涉山澤、防禦邪怪猛獸時使用,而是延伸到行兵作戰的軍事實踐中去。


    前引《鬼穀子天髓靈文》卷上“隱形藏體符”的一項重要功用就是“百萬軍陣之中過,將此符用朱砂書於心一道、兩臂各一道,並無妨害。須是誌心記之。”


    又,《秘藏通玄變化六陰洞微遁甲真經》卷下“隱遁潛形入軍圍中符”條:“(符見圖版2)凡欲入軍行事,書此符六道,告玉女畢,吞三道,頂一道,左右手各持一道。禹步入陣,走入軍中,諸軍皆不見。”


    東晉葛洪祖師所撰《抱樸子內篇》是魏晉時期神仙道教的重要典籍之一,其包含的內容森羅萬象、涉及的領域極為龐雜,是研究漢晉道教史及道教文獻的重要史料。


    前文討論了該書《登涉》、《雜應》等篇中有關隱身術的文獻記載,藉此揭示了漢晉之季隱身術經由江南方士傳統,進入神仙道教信仰體係的演變軌跡。


    方術與道術的融合與吸收,是曆代道門中人必須麵對的永恆議題,綜觀一千八百餘年的華夏道教史,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方術與道術彼此交錯、滲透和相互影響的痕跡。


    客觀的說,道教法術是以原始巫術、秦漢方術的觀念傳統為理論基礎而改造、完成的,但道術決然不同於方術的本質特征就是黃老易為核心的道學,這是方術道教化過程中必須遵守的核心原則,也是甄別道門法術與民間巫術、法術的重要標準之一。


    漢晉時期,是道術與方術的磨合期,此時江南道教大量吸收了民間盛行的各種巫術和方術,從而得以快速建構出一套形而上的神學理論體係和形而下的道門法術操作係統。


    南宋時期,江南道教又開啟了新一輪大量吸收民間方術的浪潮,進而將改造後的新法術充斥到齋醮科儀中去,藉此彌補由於科儀發展而帶來的實踐需求。


    就隱身術而言,幸賴《抱樸子內篇》的載錄才得以睹見其援入道教時的早期形態。


    我們可以清楚地了解:葛洪祖師及漢晉道教視野中的隱身術僅是作為一種外在技巧而存在,尚停留在“術”的層麵。


    唐宋以後,道教隱身術不僅在適用範圍上有日益擴大的趨勢,而且又被進一步理性化和實踐化,乃至將其從最初葛洪眼中隱匿身形、脫離險境的應急小術,一躍成為驗證修道者素質高低的一種標誌,從而推動了隱身術由“術”向“道”層麵的轉變和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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