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郭淩峰放下手中的朱筆,揉了揉眉心,眼中閃過一絲冷峻。


    不一會兒,戶部尚書便腳步匆匆地走進了禦書房,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焦急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傲慢。他行禮如儀,語氣卻透著幾分急切:“臣參見陛下,臣今日前來,是為了小女之事……”


    “哦?愛妃怎麽了?”郭淩峰故作不知,挑眉問道,目光銳利地盯著他,想從他臉上捕捉到一絲慌亂。


    戶部尚書似乎沒料到郭淩峰會如此直接,他愣了一下,隨即掩飾地咳嗽了一聲,說道:“小女初入宮中,不懂規矩,前些日子衝撞了淑妃娘娘,臣心中甚為惶恐,特來向陛下請罪,還望陛下念在她年幼無知的份上,饒恕她這一次。”


    “愛卿言重了,愛妃也是一片好心,朕怎麽會怪罪她呢?”郭淩峰的語氣聽不出喜怒,他站起身,走到戶部尚書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愛卿為官多年,勞苦功高,朕心中甚慰,隻是這後宮之事,還是少插手為好。”


    戶部尚書心頭一凜,知道郭淩峰這是在敲打他,他連忙跪下,惶恐地說道:“陛下教訓的是,臣知罪,以後定當謹言慎行,絕不再犯。”


    “起來吧,愛卿的心意朕明白。”郭淩峰淡淡地說道,他扶起戶部尚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朕相信愛卿一定會為朕分憂,為大鷹朝鞠躬盡瘁的。”


    戶部尚書心中一驚,他聽出了郭淩峰話裏有話,這看似誇獎的話語中,卻透著一股無形的壓力。他壓下心中的不安,抬起頭,迎上郭淩峰深邃的目光,沉聲說道:“臣,定不負陛下期望。”


    郭淩峰滿意地點了點頭,他走到窗邊,負手而立,望著窗外的天空,淡淡地說道:“明日早朝,愛卿可有什麽要事稟報?”


    戶部尚書心中一動,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他上前一步,恭敬地說道:“迴稟陛下,臣……”


    “迴稟陛下,臣以為戶部近日銀兩吃緊,邊關將士軍餉需得及時撥付,而江南織造司今年上繳的綢緞數額巨大,不如……”戶部尚書語氣頓了頓,觀察著郭淩峰的神色,見他並未露出不悅之色,才壯著膽子繼續說道,“不如暫緩今年江南地區賦稅,以解燃眉之急。”


    “哦?”郭淩峰轉過身,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愛卿的意思是,讓百姓們再勒緊褲腰帶過活,也要先滿足軍需?”


    “臣並非此意!”戶部尚書額角滲出冷汗,連忙跪下辯解,“隻是這軍餉之事事關重大,而江南地區富庶,百姓生活富足,晚些時候收稅,想來也不會……”


    “荒謬!”他話音未落,便被一聲厲喝打斷。兵部尚書站了出來,一臉痛心疾首地斥責道,“戶部掌管國家財政,怎可如此兒戲!邊關將士浴血奮戰,保家衛國,軍餉更是重中之重,豈能隨意挪用?江南地區雖富庶,但也不能因此加重百姓負擔,如此一來,豈不是寒了百姓的心?”


    “是啊,是啊……”其他幾位大臣也紛紛附和,一時間,朝堂上議論紛紛,都在指責戶部尚書的提議不妥。


    郭淩峰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他並沒有阻止這場爭論,而是饒有興致地看著戶部尚書如何應對。


    “諸位大人所言極是,是下官思慮不周了。”戶部尚書見形勢對自己不利,隻得低頭認錯,但他心中卻暗暗惱怒,目光陰鷙地掃過幾位反駁他最激烈的官員,將他們的名字牢牢記在心裏。


    “既然如此,此事便暫且擱置,戶部需得想出萬全之策,切不可再有閃失。”郭淩峰見目的已經達到,便順勢結束了這場爭論,他揮了揮手,示意眾臣退下。


    待眾臣散去,郭淩峰獨自一人來到禦花園,望著滿園盛開的牡丹,心中卻一片清明。他知道,今日之事隻是個開始,外戚想要插手朝政的野心,已經暴露無遺。


    這時,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在郭淩峰耳邊低聲說道:“陛下,淑妃娘娘宮裏出事了……”


    “淑妃娘娘宮裏,一個小宮女失足落水,現下人已經救上來了,隻是……”小太監的聲音越來越低,仿佛不敢再說下去。


    郭淩峰眉心一跳,立刻捕捉到了他話語中的關鍵信息,“淑妃如何?”


    “迴稟陛下,淑妃娘娘受了些驚嚇,並無大礙。”小太監偷眼瞧著郭淩峰的神色,小心翼翼地答道。


    “擺駕,去淑芳宮。”郭淩峰沉聲說道,心中卻已了然。淑妃向來謹慎,身邊宮人更是經過精挑細選,怎麽會無緣無故落水?此事必然與那新妃脫不了幹係。


    淑芳宮內,淑妃臉色蒼白,依靠在床頭,眼中還殘留著驚恐。見郭淩峰到來,她掙紮著起身行禮,卻被郭淩峰一把扶住。


    “愛妃受驚了。”郭淩峰溫聲安慰道,“此事朕定會徹查,還你一個公道。”


    “謝陛下。”淑妃眼眶微紅,卻強忍著沒有落淚。她知道,在這深宮之中,眼淚是最無用的東西。


    郭淩峰命人好生照顧淑妃,隨後便離開了淑芳宮。他前腳剛走,後腳便有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潛入了淑芳宮,正是那新妃身邊的貼身宮女。


    “娘娘,事情已經辦妥了,那小宮女已經服毒自盡,死無對證。”宮女壓低聲音,向新妃稟報道。


    新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好,做的幹淨利落,賞!”她要的,不僅僅是淑妃失寵,更要讓她永無翻身之地!


    然而,新妃不知道的是,她的一舉一動,早已落入郭淩峰的眼中。他命暗衛嚴密監視新妃和外戚的一舉一動,收集他們勾結的證據。


    幾日後,一場盛大的宮廷宴會如期舉行。觥籌交錯間,郭淩峰忽然放下酒杯,意味深長地說道:“朕聽說,江南今年的綢緞產量格外喜人啊……”


    郭淩峰此言一出,滿座皆驚。江南乃富庶之地,綢緞更是貢品之首,掌管江南織造的,正是新妃的父親,當朝戶部尚書。皇帝突然提起此事,其意如何,令人捉摸不透。


    新妃的父親,戶部尚書王大人,臉色微微一變,隨即恢複如常,笑著附和道:“陛下所言極是,今年江南風調雨順,綢緞產量較往年確實有所增加。”


    “哦?是嗎?”郭淩峰似笑非笑地看著王大人,“朕聽說,今年江南的稅收似乎並沒有增加多少啊。”


    王大人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強作鎮定地說道:“迴稟陛下,今年江南雖然豐收,但各地水利設施老舊,需要修繕,所以……”


    “需要修繕?”郭淩峰打斷他的話,語氣中帶著一絲冷意,“朕撥下去的銀子也不少了,怎麽,還不夠修繕水利設施嗎?”


    王大人頓時語塞,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郭淩峰沒有再追問,而是將目光轉向其他大臣,淡淡地說道:“諸位愛卿,你們說,這江南的稅收,究竟去了哪裏呢?”


    眾大臣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觸怒龍顏。他們都是人精,自然聽得出皇帝話裏有話,隻是不知道皇帝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沉默片刻,一位禦史大夫壯著膽子站出來說道:“陛下,臣以為,此事事關重大,還需徹查清楚,才能給百姓一個交代。”


    “好,說得好!”郭淩峰讚許地看了他一眼,“那就由你負責徹查此事,務必查個水落石出!”


    禦史大夫領命,心中卻暗暗叫苦。他知道,這趟渾水不好趟,一個弄不好,就會惹禍上身。


    宴會不歡而散。郭淩峰迴到禦書房,眼中閃過一抹寒光。他早就知道外戚貪汙腐敗,隻是苦於沒有證據,如今終於讓他抓住了機會……


    第二天早朝,郭淩峰身著龍袍,端坐在龍椅上,目光淩厲地掃視著底下的群臣。


    “傳禦史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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