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的話像一顆石子,在平靜的湖麵激起陣陣漣漪。村民們看郭淩峰的眼神開始變得複雜,原本對新技術的期待中,摻雜了一絲懷疑和不安。郭淩峰自然明白,流言就像野草,隻要有一絲縫隙,就會迅速滋長。


    茶館內,身穿綢緞的中年男子正是種子商人王五,他肥胖的臉上堆滿了虛偽的笑容,眼中卻閃爍著算計的光芒。“自動灌溉,真是好大的口氣!要是人人都用他的水車,我那些種子賣給誰去?!”王五狠狠灌了口茶,心中盤算著如何破壞郭淩峰的計劃。


    第二天,關於新水車的謠言開始在村子裏蔓延開來。有人說水車會汙染水源,導致莊稼減產;有人說水車會引來蝗災,吞噬所有糧食;更有人說水車是妖物,會帶來厄運。這些毫無根據的謠言,在王五的刻意散播下,如同瘟疫般迅速擴散,村民們的恐慌情緒日益高漲。


    “張山哥,你說這水車真像他們說的那麽邪乎嗎?”村婦趙六憂心忡忡地問道。


    張山眉頭緊鎖,他雖然相信郭淩峰的為人,但麵對愈演愈烈的謠言,心裏也開始打鼓。“別聽他們瞎說,郭公子是什麽人,怎麽會害咱們!”張山嘴上這麽說,但語氣卻不如之前堅定。


    王五見時機成熟,便帶著幾個狗腿子來到田間地頭,假惺惺地對村民們說道:“鄉親們,這新技術看著新鮮,誰知道有沒有什麽後患啊!萬一出了問題,可是要後悔莫及啊!”


    “王老板說得對啊!咱們祖祖輩輩種地,也沒聽說過什麽水車,還是老老實實用人力灌溉吧!”王五的狗腿子也跟著起哄。


    村民們本來就心存疑慮,經王五這麽一煽動,更加動搖起來。他們紛紛圍住郭淩峰,要求他停止使用水車,甚至有人開始惡語相向。


    郭淩峰麵對眾人的質疑,神色依然平靜,他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自亂陣腳。他環視四周,正要開口解釋,卻看到張山走上前來……


    張山走到郭淩峰身前,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老人布滿皺紋的臉上寫滿了焦慮和掙紮,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又在眾人的目光下退縮了。他深知流言的可怕,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輕,說出來的話未必有人相信,反而有可能招來更多的非議。


    “郭公子,這……”張山憋了半天,隻吐出這幾個字,便垂下頭,無助地搓著粗糙的雙手。


    郭淩峰拍了拍張山的肩膀,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他知道,張山是真心實意地相信他,隻是在巨大的壓力麵前,選擇了沉默。


    “鄉親們!”郭淩峰朗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我知道大家都很擔心,但請你們相信我,新水車不會帶來任何危害,它隻會讓我們的生活變得更好!”


    “說得輕巧!誰知道你安的什麽心!”王五陰陽怪氣地說道,“要是真出了問題,你負得起責任嗎?”


    “就是!萬一水源被汙染了,莊稼都死了,我們找誰哭去?”王五的狗腿子也跟著叫囂。


    人群再次騷動起來,憤怒、恐懼、懷疑的情緒在人群中蔓延,像一團烏雲,籠罩在田間地頭。


    這時,一個清瘦的身影擠進人群,正是負責農業的農官劉青。他麵色凝重,高聲說道:“鄉親們,請大家冷靜一下!關於新水車的謠言,我已經派人調查清楚了,完全是子虛烏有!”


    “劉大人,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一個村民哭訴道,“我們世代務農,可不能讓這新玩意兒毀了我們的生計啊!”


    “大家放心,新水車已經經過了朝廷的批準,是絕對安全可靠的!”劉青耐心地解釋道,“而且,我已經向縣令大人申請了補貼,隻要願意使用新水車的農戶,都可以獲得一定的補償!”


    然而,劉青的話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村民們已經被謠言蒙蔽了雙眼,根本聽不進任何解釋。他們固執地認為,新水車就是洪水猛獸,會給他們帶來滅頂之災。


    “劉大人,我們不相信!除非……”一個村民指著郭淩峰,大聲說道,“除非他敢當著我們的麵,喝一口用水車澆灌的水!”


    人群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郭淩峰身上,等待著他的迴答。


    郭淩峰沒有絲毫猶豫,徑直走到水渠邊,彎腰用手捧起一捧水,……


    ...毫不猶豫地將水送入口中,一飲而盡。人群屏息凝視,仿佛時間都靜止了。


    “怎麽樣?郭公子沒事吧?”人群中傳來幾聲試探性的詢問,打破了沉默。


    郭淩峰放下手,抹了抹嘴角的水漬,朗聲道:“這水清澈甘甜,並無任何異樣,大家盡可放心使用新水車,它隻會造福百姓,絕不會帶來災禍!”


    劉青也走上前,從水渠中捧起一捧水,一飲而盡,以行動表示支持。


    “我以性命擔保,新水車絕對安全!”郭淩峰的聲音在田野上迴蕩,堅定而有力。


    然而,人群中仍有人持懷疑態度,村婦趙六便是其中之一。她原本對新水車充滿期待,相信它能減輕農活的負擔。可王五散布的謠言在她心中留下了陰影,揮之不去。


    “可是……可是王五說……”趙六支支吾吾地說道,“他說新水車會汙染水源,還會讓土地變得貧瘠,以後都種不出莊稼了……”


    “趙六嫂子,你別聽他胡說八道!”張山急切地反駁道,“王五就是個唯利是圖的奸商,他巴不得我們都用他的劣質種子,好讓他賺黑心錢!”


    “是啊,趙六嫂子,郭公子是什麽人,我們都清楚,他怎麽會害我們呢?”另一個村民也附和道。


    趙六看了看義憤填膺的張山,又看了看神色堅定的郭淩峰,心中更加矛盾了。她不知道該相信誰,隻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劉青。


    劉青見狀,知道光靠言語解釋已經無法消除村民心中的疑慮。他思忖片刻,對郭淩峰說道:“郭公子,你看這樣可好,不如你召開一個村民大會,向大家詳細解釋一下新水車的原理,也好徹底打消他們的顧慮。”


    郭淩峰點頭道:“劉大人言之有理,就依你所言。”他轉向眾人,高聲宣布道:“鄉親們,為了消除大家心中的疑慮,我決定明日在村口廣場召開村民大會,屆時,我會向大家詳細解釋新水車的原理和安全性,希望大家都能來參加!”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田野上,村民們三三兩兩地散去,但他們臉上的疑慮並未完全消散,關於新水車的議論仍在村莊裏蔓延……


    第二天,村民大會如期舉行,郭淩峰站在用木板搭建的簡台上,看著台下黑壓壓的人群,他知道,這場戰鬥才剛剛開始......


    清晨的陽光灑在村口廣場上,將郭淩峰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長。台下,村民們竊竊私語,臉上寫滿了期待和不安。


    郭淩峰清了清嗓子,聲音洪亮而沉穩:“鄉親們,我知道大家都很關心新水車的事,更擔心它會影響我們的農田和生活。”


    他頓了頓,指著身後一塊木板,上麵用炭筆清晰地畫著水車的結構圖,“大家請看,這新水車所用的材料都是天然木材和石頭,絕無任何有毒物質。它的原理,就是利用水流的動力……”


    郭淩峰深入淺出地解釋著新水車的運作原理,並列舉了其他地區使用新水車後,灌溉效率提高、農作物產量增加的實例。他甚至搬來了算盤,現場計算使用新水車後,每家每戶能節省多少人力、提高多少收益。


    村民們聽得目瞪口呆,原本半信半疑的臉上漸漸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老農張山更是激動地拍著大腿,高聲說道:“郭公子說得對啊!我活了大半輩子,從未見過如此精妙的設計!這新水車,可是造福百姓的大好事啊!”


    然而,人群中仍有幾道懷疑的目光。村婦趙六緊緊攥著衣角,猶豫著問道:“郭公子,可是王五說……”


    “王五的話,大家不必當真。”郭淩峰語氣淡然,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他不過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為了推銷自己的劣質種子,不惜散播謠言,損害大家的利益。”


    他環顧四周,目光炯炯:“鄉親們,眼見為實,耳聽為虛。與其輕信謠言,不如相信自己的判斷!”


    人群中響起了一陣嗡嗡的議論聲,大多數村民已經被郭淩峰的真誠和自信所打動,但謠言的陰影卻像揮之不去的陰霾,籠罩在少數人心中。


    郭淩峰深知,僅憑言語,難以徹底消除根深蒂固的疑慮。他微微一笑,高聲宣布道:“為了讓大家安心,我決定……”


    他的話語戛然而止,目光投向村口的方向,那裏,一輛馬車正緩緩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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