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薑蕪起來看到999+的群消息,就大概知道是什麽事了。


    不過還是點進去從未讀消息看起。


    【聽說了嗎,吳家那個手術失敗,好像快要不行了。】


    【你說的是不能人道那個?這手術這麽危險的嗎?按道理不應該吧。】


    【我之前聽說手術挺順利的,雖然可能恢複不了從前的模樣,但是人好像還好吧。】


    【不是。】


    【一看樓上就沒有關注昨天的直播。】


    【昨天搞砸了一個大單,被我爸關了一天小黑屋,現在才給我放出來呢,誰能跟我說下昨天的情況?】


    【哎,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話說,昨天直播,吳家老大被一群精神病群毆了,當場就暈倒被救護車帶走了。】


    【這麽抓馬的嗎?】


    【我看了,好慘。】


    【你說他好好的,惹那群精神病幹嘛。】


    【都說了是精神病了,打人不是順手的事嗎。】


    【我之前練過格鬥,說實話,那些人打的毫無章法,還有很多瞎打的,其實也沒多嚴重,不然後麵他根本站不起來。】


    【是啊,我看著也不像很嚴重,就是有幾個傷口在臉上看著唬人。】


    【我聽說是裝暈的,到了醫院檢查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裝暈?為什麽?】


    【因為跟人打賭輸了,要狗叫,他不肯就暈了。】


    【這,雖然不講信用,但是也能理解。不過你們說他不嚴重,怎麽後麵又做手術了?】


    【誰知道呢,到了醫院,醫生檢查說內部傷的很嚴重,需要做手術,結果手術失敗了。】


    【靠,哪個黑心醫院的醫生這麽不靠譜?】


    【衛民醫院的劉愛民醫生。】


    【劉醫生?他應該不會出這種問題吧?】


    【佛曰,不可說。】


    接下來的就是一些打哈哈的話語,薑蕪也就隨便翻了一下,接著放下了手機。


    跟她之前猜想的,八九不離十。


    吳優果然出事了。


    上次張燁出事時,群裏就有人猜測是太子爺那邊動的手。


    昨天吳夫人打電話過來,她拒絕了八千萬,反而要求吳優找薑蕊幫忙。


    為的就是看厲斐的反應。


    若是她沒有猜錯,吳優手術失敗,應該也是厲斐的手筆。


    原書中,張燁和吳優都和厲斐關係不錯,張家和吳家也是厲家重要的合作夥伴,二人幫著厲斐幹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


    這下,張燁和吳優都被厲斐自己幹沒了,可以說是自斷雙翼。


    接下來,薑蕪要做的就是,讓他們內部瓦解。


    看了看時間,早上六點半。


    薑蕪下樓跟二老打了一套八段錦,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老爺子用了薑蕪的藥膏,身體也漸漸有所好轉,勉強可以跟上一些動作。


    這讓二老對於薑蕪這個孫女越發喜愛。


    飯後,薑蕪說自己要出去辦事,薑太清還誇張地叫來了十個保鏢。


    “小蕪,我看你黑粉這麽多,就這麽出去不行,還是讓他們跟著你我比較放心。”


    被老太太罵了一頓。


    “十個哪裏夠?”


    梁萍是被網上的黑子氣到了,這短短幾天,發了幾千張律師函。


    “這樣,我讓他們給你開路清道,你想去哪裏都行。”


    薑蕪:……


    她去做的又不是什麽能見人的事,可謂是越低調越好。


    “不用,他們吵也吵不贏我,打也打不贏我,該害怕的,應該是他們才對。”


    薑蕪說了好一番話,才讓二老勉強同意自己一個人出門。


    她這次出門特意做了偽裝。


    一頭短發,小碎花襯衫,黑色緊身褲,褲子上掛了串鑰匙鏈,微微發胖的肚腩,臉上也進行了偽裝,再戴了一副太陽鏡。


    非常普通的一個普男形象。


    走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那種。


    完全不會引起人注意。


    目標,衛民醫院。


    她就這麽個普通的造型,跟著衛民醫院的劉醫生跟了兩天。


    大概摸清了他的生活習慣。


    生活習慣良好,無不良嗜好。


    不過,有個從小相依為命,嗜賭成性的弟弟。


    隻要人有弱點,就不會無堅不摧。


    ……


    隔天晚上,某酒樓。


    劉愛民被自己不成器的弟弟帶到了酒樓包廂吃飯。


    對於這個弟弟,劉愛民是愛恨交加。


    愛,是因為這是他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恨,是恨鐵不成鋼。


    劉濟民摟著自家沒好臉色的哥哥,雙手搭在他肩膀上,把他摁在座位上。


    “哎呀哥,我都說了我以後絕對不會去賭了,今晚就當是我的金盆洗手會吧,別耷拉著臉了。”


    劉濟民自己忙上忙下,又是倒酒又是賠禮。


    滿臉堆著歉意的笑,仿佛一個真正的浪子迴頭。


    隻是劉愛民深知自己弟弟的德行,心裏已經幾乎不抱任何期待了。


    不過對於劉濟民倒來的酒,這兩日苦悶的他,還是悶頭幹了。


    劉濟民又給他續上,劉愛民可謂是來者不拒。


    過了一會兒,劉濟民把酒杯拿走,擺在了自己桌上。


    “行了哥,你別喝了,我看你醉了。”


    劉愛民喝的上頭,滿腦子隻想著繼續,一邊嘟囔著“給我酒”,一邊上手搶酒瓶。


    “別喝了,吃點菜。”


    劉濟民夾了幾塊肉過去,不過都被他哥給拍掉了。


    “吃吃吃,你還有臉吃,要不是為了你,我能淪落如此境地嗎!”


    說著說著,劉愛民就忍不住哭了。


    他想起了這些年的委屈。


    父母早逝,他一個人帶著弟弟。


    本來以為他學醫掙錢後,生活能好起來,卻沒想到弟弟沾染了賭癮。


    二人為此爭吵不斷,好好的一個家也不成樣子了。


    中間二人斷絕過關係,最後看著因為欠債被打斷一隻手的劉濟民,劉愛民還是心軟了。


    重新把弟弟接迴家,弟弟也確實老實過一段時間。


    沒想到前段時間又開始重蹈覆轍。


    這次欠的錢,就是他劉愛民打工到下輩子都還不上。


    東家厲斐不知道如何知曉了他的事,幫他還清了弟弟的賭債。


    隻是代價……


    “我為了你,犧牲了作為醫生的醫德,我以後,再也不配當一名醫生了。”


    劉愛民聲淚俱下,哭訴著自己的遭遇。


    劉濟民卻不以為然,自顧自的吃著菜,一邊說道:“這世界上的手術成功率本來就不是百分百,再說,你也是聽太子爺的,要怪就怪那吳家自己惹惱了太子爺……”


    “劉濟民!”


    劉愛民一聲大喝,製止了他要說的話。


    雖然話說到這裏不算是直白,但是躲在暗處的吳夫人已經全部聽清了。


    再想不出來是什麽原因,她這麽多年也就白幹了。


    “劉醫生,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吳夫人從暗處走出,眼裏已經泛著淚光。


    看到來人的劉愛民,被酒精侵蝕的大腦瞬間清醒了。


    “吳夫人……”


    他震驚的看向一旁鎮定的弟弟。


    顯然,弟弟是知道這件事的。


    劉濟民淡淡迴道:“我看你這兩天這麽頹廢,手術刀都不敢拿了,還說什麽想辭職不幹了,他們說會給我一大筆錢,我就把你約過來了。”


    劉濟民淡淡的話語將劉愛民衝擊的整個人都好似天旋地轉。


    萬萬沒想到,這個他疼愛如命的弟弟,親手把捅他的刀遞給了別人。


    “吳夫人,是我的錯,一命抵一命,我這就還給你。”


    被家屬知道了自己違背醫德的事,劉愛民也不想活了,轉頭衝向包廂的窗戶。


    卻在翻窗戶的時候被吳夫人拉住了。


    “你現在不能死,你得留下來,幫我作證,我兒子不能這樣白白死了。”


    僅存的良知讓劉愛民暫停了動作。


    劉濟民這邊吃飽喝足,用手胡亂擦了擦嘴巴,隨後氣定神閑的走到了窗戶邊。


    “吳夫人,事情搞清楚了,該給錢了。”


    自家哥哥都要跳樓了,劉濟民還想著要錢。


    吳夫人簡直要被他氣笑了。


    不過氣歸氣,她倒是要感謝劉濟民愛錢,否則她不一定能從劉濟民嘴裏撬出來真相。


    劉濟民拿到錢樂嗬嗬的走了。


    這迴,怕是再也不會迴來了。


    劉愛民也頹廢的跟著吳夫人走了。


    幾人走後,薑蕪也從暗處走了出來。


    這個世界,太可笑了。


    當然,每個世界其實都差不多。


    隻要有人類,就一定會有不堪。


    不多時,吳夫人的電話打了過來。


    “你把我叫過來,說明你早就知道了,你有什麽目的?”


    吳夫人也不是傻白甜,立馬猜出薑蕪別有用意。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吳夫人應該懂我的意思。”


    這點薑蕪沒有明說,不過她相信吳夫人會自己去查。


    接下來,若是猜的沒錯。


    吳夫人應該會去找厲正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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