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薑蕪的語出驚人,岑沛和薑振武都瞪大了眼睛。


    他們是真沒想到接迴來的是這麽個祖宗。


    還記得剛把薑蕪接迴來時,她整個人唯唯諾諾的,像是個隱形人一般,不敢大聲說話,在家裏也沒什麽存在感。


    今晚也是為了鍛煉薑蕪的膽量,所以讓薑蕊帶著她去看看年輕人的聚會見見世麵。


    哪曉得薑蕪不是膽子小,簡直就是熊心豹子膽。


    早知道如此,就是把她鎖在家裏,也不可能放她出去給薑家丟臉。


    “爸,媽,喝口茶,消消氣。”


    薑蕊默默遞上兩杯茶,一人麵前放了一杯,隨後在岑沛側邊坐下,給她捶了捶腿。


    “姐姐剛迴來,難免有不習慣的地方,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岑沛喝了口茶,重重地歎了口氣。


    “唉,你說你要是有蕊蕊一半懂事,我哪裏需要如此費心。”


    薑蕪疑惑不解,“我才迴來幾天,而且這些天都是我一個人在家,這樣就勞您費心了?”


    “那您的心眼還真是有點小。”


    事實也是如此,薑蕪迴來不過短短五天,原主怯懦,不敢生事,半步房門不敢踏出,在薑家像是個隱形人似的。


    而本來找迴女兒的岑沛是很開心的,直到見到薑蕪那張酷似薑老夫人,也就是她婆婆的臉,霎時被潑了一盆冷水。


    自己生出來的,長得像那處處壓她一頭的婆婆算怎麽迴事?


    岑沛覺得自己喝中藥都調理不了,得喝農藥。


    為此,她幾天不敢見薑蕪,連帶著妻管嚴的薑振武也一直陪著岑沛,沒怎麽搭理薑蕪。


    主人的態度決定了下人的態度。


    見到薑蕪不受寵,下人們對薑蕪也是愛搭不理。


    就連昨天吃飯,下人都忘了叫她。


    根本沒記住家裏有這號人。


    岑沛伸手指著薑蕪,氣得直哆嗦,“你,你……”


    薑振武斜了一眼薑蕪,一邊拍拍岑沛的後背,一邊吼道:“薑蕪,怎麽跟你媽說話呢?”


    薑蕪直視著他的眼睛,“怎麽,我有哪句話說錯了嗎?”


    “你……”


    事實如此,薑振武竟不知如何反駁。


    一下子就把兩個人都鎮住了。


    似乎這時候,二人才想起,薑蕪流落在外十幾年,前幾天才被尋迴,可是他們的心都放在薑蕊那邊,絲毫沒有注意到這個親生女兒。


    “這麽晚了不去睡覺,在這裏幹什麽。”


    就在氣氛僵持時,一道冷冽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薑蕪已經猜到是誰,不過迴頭看到那人時,還是被驚到了。


    來人麵容俊美,身形挺拔,仿佛天神般降臨。


    正是原書男主,薑清玄。


    也是薑家的長子,薑蕪和薑蕊的哥哥。


    準確來說,是薑蕊名義上的哥哥。


    薑清玄和薑蕊兩兄妹從小關係就好,簡稱青梅竹馬。


    不過大家懂得都懂。


    親生兒子和養女結婚是違法的。


    尤其是兩人還在一個戶口本上,根本辦不了婚姻登記。


    直到薑蕪被找迴,薑清玄順勢提出將薑蕊的戶口遷出。


    沒了那層束縛,二人經過重重磨難,最後終於走到了一起。


    不知道舉報他倆婚姻違法能不能獎錢?


    薑蕪很認真的思索。


    轉念一想,不對。


    這幾天新出的《婚姻法》規定結婚不要戶口本了。


    那他倆不是拿個身份證就能登記了?


    誰能知道他倆在一個戶口本上啊。


    我去,終於知道提出結婚不要戶口本的人是誰了。


    這背後,細思極恐啊。


    不對,粗思也恐。


    “哥哥,你迴來了。”


    薑蕊起身迎接薑清玄。


    薑蕪低頭沉思,沒什麽反應,直到感覺到一股視線集中在自己臉上。


    她迴頭,見薑清玄莫名盯著自己。


    她很快就轉迴去,裝作沒看到。


    等她再次迴頭的時候,薑清玄已經移開了視線,對著二老說道:


    “今晚的事我都聽說了,不是什麽大事,沒必要如此興師動眾。”


    他說的事,在場的人自然知道指的是薑蕪宴會的事。


    薑老爺子就薑振武一個兒子,薑振武資質平平,不過生的兒子倒是天資聰穎,是而,薑老爺子將集團交給了薑清玄打理。


    因此,薑清玄的話事權倒是比他爹薑振武還要高。


    聽薑清玄這麽說,薑振武拉了拉妻子的胳膊,“熬夜對皮膚不好,要不我們還是早點歇息吧。”


    岑沛賭氣道:“我被某人氣得睡不著!”


    說著還瞪了薑蕪一眼,這個某人不言而喻。


    不過話雖這麽說,身體卻很誠實地在薑振武的攙扶下起身,迴了自己房間。


    薑蕊見狀,跟薑清玄打了聲招唿也迴了房間。


    鬧事的走了,薑蕪自然也沒有留下的理由。


    不多時,偌大的客廳就再無一個人影。


    半夜。


    岑沛半夢半醒之間,似乎是感覺有什麽東西在靠近,還帶著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這種感覺,就跟鬼壓床似的。


    她努力睜開眼,卻見床頭一個黑影,隱隱約約是個人形。


    長長的頭發,看不清的麵容,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像極了電影裏的女鬼。


    黑影幽幽開口,“你不是說,你睡不著嗎,我看你睡得挺香的呀。”


    沙啞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的一般。


    岑沛瞬間清醒,喉嚨間衝出一道劃破黑夜的尖叫。


    薑振武被吵醒,伸手打開旁邊的燈,視線裏看到薑蕪的時候差點也被嚇一跳。


    “大半夜不睡覺,你來我們房間幹什麽?”


    薑蕪一臉無辜地拿出剛剛手裏一直攥緊的瓶子,對岑沛說道:


    “您說氣得睡不著,所以我特意給您帶了褪黑素,專門治失眠的,我隻想關心您,這也有錯嗎?”


    瓶子上明晃晃的褪黑素,讓岑沛頓時啞口無言。


    薑振武睡得迷迷糊糊的,腦子還不是很清醒,揮了揮手,“罷了,你先迴去睡覺吧,以後進來前記得敲門。”


    聞言,薑蕪默默朝著門口走去。


    岑沛此時從驚魂中走出來,生無可戀的朝旁邊人說道:


    “我覺得我們不應該做親子鑒定,應該先給她做個精神鑒定。”


    薑蕪此時從門口探出頭來,“我覺得我精神挺好的,倒是您說睡不著覺,可能是神經紊亂,不如我陪您明天去檢查下?”


    薑振武見岑沛頓時拉下臉,趕緊揮手讓薑蕪離開,“你睡你的去。”


    薑蕪把門關上。


    這時,裏麵的二人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他們的房間門是鎖上的,薑蕪是怎麽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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