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吃飽喝足的辛墨勤艱難地往沙發上麵一歪,徹底不想動彈了。


    他是真沒想到,自己的胃口會這般大。


    關鍵是吃個不停仍覺得胃裏空虛,餓得人發虛的感覺實在是難以忍受,導致他下意識就吃多了。


    “吃飽就停下,非要撐著不可?”


    之前見辛墨勤吃個不停,唐還以為他是沒吃飽。


    結果,一看辛墨勤的動作就知道,這是吃撐了。


    唐無奈歎氣,讓人拿了健胃消食片喂給他。


    “來,起來走走,別躺著。”說著,拉起不情願的辛墨勤在大廳裏來迴溜達。


    溜達一會兒,辛墨勤就覺得人不難受了,反而主動拉著唐去了書房。


    之前光顧著生氣了,沒有來得及跟點評師先生說自己的想法,如今既然已經和解了,辛墨勤必然是要讓點評師先生注意一下笑笑的媽媽,對方的大嫂的。


    “木偶娃娃不是一般人能夠得到的,笑笑媽媽恨笑笑嗎?”他問。


    對方能拿到木偶娃娃,還用來害自己的孩子,怎麽想都很奇怪啊?


    唐點頭。


    是恨的,隻不過他派人查了,卻查不出來對方為什麽會恨笑笑。


    她與大哥的聯姻雖說是兩家長輩定下的,卻也是得到她的同意的。


    婚禮前出爾反爾不同意本就讓兩家人多少有些尷尬,就算婚後生活不如意,不是應該不滿大哥的形式作風,跟笑笑有什麽關係?


    再一想對方看向自己時瘋狂的眼神,多次做出的不符合大嫂身份的事情,唐就厭惡地皺起眉,不想多談。


    辛墨勤正疑惑世界上怎麽會有媽媽恨自己的孩子,沒有注意到唐的表情。


    想不通,辛墨勤幹脆不想了,轉而說起自己的懷疑。


    “你知道她去教堂嗎?”


    記得之前警察說過,那個組織把他們的據點偽裝成教堂,很多人在失蹤前都曾去過教堂。


    對於這一點,唐還是知道的,他迴答:“宋家母女每周都會去教堂做禮拜。”


    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特意調查。


    據說,宋母曾經被教堂的一位牧師救過,變成了虔誠的信徒。


    後來有了孩子,也是帶著孩子一起去。


    不過有一點很奇怪,宋母隻帶女兒去,卻不曾帶兒子去過教堂,也不曾在兒子麵前說過相關的話題。


    有人說是因為宋家主不允許,也有人說是宋母嫌小時候的宋大少太調皮,宋母才不願意帶他去。


    總之,最終的結果就是,宋家隻有兩個人成了虔誠的教-徒。


    聽到對方去教堂,辛墨勤精神一振,趕忙追問:“你有沒有見過她們戴類似眼睛的飾品?”


    這一點唐還真沒有注意過,畢竟他躲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會去觀察對方的衣著打扮?


    不過,迴憶曾經見過幾次的畫麵,似乎還真有看到過。


    “宋夫人有一次出席宴會曾帶過,不過,那是在拍賣會拍得的某位已逝大師的遺作。”唐說。


    “是什麽樣子的?”辛墨勤又問。


    唐簡單地描述一遍,那是一枚胸針,大約有嬰兒拳頭大,不仔細看,大概隻能看出來那是一隻漂亮的眼睛。


    但是,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胸針是由大小各異的黑曜石與鑽石組成了形形色-色的眼睛,這些眼睛又形成了一隻巨大的眼睛。


    根據那位大師助理的說法,是大師在某一次旅遊偶遇一位誌同道合的朋友,看到對方身上的紋身,才有了靈感。


    辛墨勤聞言,腦海中立刻給那位被偶遇的紋身朋友做了個危險的標誌,密密麻麻的眼睛,還有紋身,二者皆有,不就意味著對方的可疑嗎?


    不過,這個論斷隻是在腦海中過了一下,並沒有說出來。


    再加上宋夫人拍賣的還是大師遺作,屬於收藏意義更重些,暫時無法確認對方是不是那個組織的成員。


    倒是唐的大嫂,可以讓人觀察一下身上有沒有紋身。


    他把自己的想法一說,唐先是一愣,接著才說:“沒聽說她有紋身。”


    有些紋身會被紋在衣服裏,不易被人察覺,但是圈子裏的有些人屬於大嘴巴,會將一些私密事說出來,他大哥就是其中一員。


    唐雖然不會八卦別人的隱私,可是有時候聚會總會聽到一兩句。


    如果對方有紋身的話,早就被大哥宣揚出去了。


    沒有紋身,也沒有見過類似的飾品,辛墨勤愁的皺眉,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最後,隻能讓唐小心著些那些有眼睛紋身或者是飾品的人,還有就是經常去教堂的人。


    為了讓唐對於那個紋身更有印象,辛墨勤特意翻出紙筆,認認真真地畫出紋身的樣子。


    唐:……


    低頭盯著紙上的畫,第一次懷疑自己的理解能力不夠強,沒看出來少年畫了個啥。


    辛墨勤完全沒有察覺點評師先生震耳欲聾的沉默,指著畫跟他說明紋身的詭異。


    “隻要看到這個紋身,就會感覺渾身發冷,很不舒服。”辛墨勤說。


    唐點頭,看出來了。


    “它長得雖然像個八爪魚,但是渾身都是眼睛,那些眼睛有地睜著,有地閉著,卻讓人有種全都在盯著自己看的錯覺。”辛墨勤繼續說。


    唐依舊沉默點頭,他覺得自己現在閉上眼,眼前肯定也是這些張牙舞爪、詭異非常、宛若抽風的眼睛和爪子。


    “我隻見過一個人紋在手臂上,要是不把袖子擼起來,還真看不見。”


    辛墨勤說著,又開始畫那個人的長相。


    唐繼續沉默。


    他已經不知道該說辛墨勤的畫作夠抽象,還是該感歎對方自成一派的神奇。


    至少他看出來,辛墨勤想要表達的意思,畫出來他們的特性。


    然而,如果可以的話,唐還是希望辛墨勤直接描述就好,畫畫真的很傷眼睛——傷看畫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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