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芝哭了好一會才慢慢平複了心情。


    好不容易哄好閨女的謝秀蘭林大平兩人擦了把額頭上急出的汗珠,也長舒了口氣。


    “安安,你現在身體有沒有更舒服一些?”


    臨睡前,林大平還是想確定一下自己和媳婦剛才的磕頭對閨女身體有沒有好處。


    林安芝聽到問話,下意識扭了扭身體,活動了一下四肢。


    ???丫的!她這身體好像真的比之前更有勁了些!


    !!大逆不道啊!


    這技能連親爹媽磕頭的能量它都收!!


    簡直倒反天罡!!


    林安芝憋著震驚,“沒有,沒變化,跟之前一樣…”


    她這對爹媽都有點子瘋狂,要是讓兩人知道自己真有變化,以兩人的性子,不得天天對著她磕!


    那成什麽事了!


    她可受不起!也萬萬不能受!


    林安芝迴答地很堅定,林大平沒再多說,但瞧著閨女紅潤了不少的小臉,心裏卻有些不信。


    林安芝:臉紅那是情緒太激動!是哭出來的紅啊!!


    …………


    時間在林大平夫妻倆趁閨女夜晚熟睡著時偷偷磕頭,潛心禱告中又過了幾天。


    林安芝也在一個下午總算等來了驗證心中猜測的契機。


    收起林安芝身上最後一根銀針,陳老四慢悠悠開口,“好了,繼續迴去好好養著就行,現在天熱了,記得別讓娃娃貪涼…”


    這幾天,看林安芝在自己“高超”的針灸治療下,身體一天比一天強健,陳老四破碎的道心也慢慢有了愈合跡象。


    林安芝不知道是爹媽偷偷給自己磕頭的原因,也覺得陳老四調理身體的功夫很是不錯。


    甜甜地給頭發花白的老大夫道了聲謝,林安芝牽著謝秀蘭手掌利落從凳子上蹦了下來。


    “明天就不用再來啦,那些養身子的湯藥也可以停了,以後有條件的話,讓娃娃多吃點細糧…”


    謝秀蘭聽到閨女不用再紮針喝藥,滿眼都是驚喜,“謝謝四叔,俺等會就讓大平過來結藥費,四叔…”


    “四叔!四叔救命!四叔救命啊!俺爹娘吃木番薯中毒了!四叔快來救命啊!!”


    謝秀蘭感謝的話還沒說完,屋外由遠及近傳來幾聲著急的驚唿。


    原本老神在在的陳老四聽到這幾聲動靜,也一下驚跳起來。


    “中毒了找我幹啥!趕緊灌大糞啊!!”


    陳老四一邊喊著灌糞一邊衝了出去,林安芝被這神轉折驚的嘴巴張得老大。


    灌糞?!這是您一個老中醫該說的治療方法嗎??


    屋外很快吵鬧起來,林安芝腦中循環播放著“灌糞”兩字,心中惡心又好奇。


    灌大糞…沒見過…


    怎麽辦…有點想看…


    林安芝隻猶豫了兩秒就也往外跑,卻被一臉緊張的謝秀蘭一把撈了起來。


    謝秀蘭現在對“救命”兩個字已經有了陰影,十分不願自己閨女再摻和進這類事情。


    “娘~”


    外麵說話的人越來越多,林安芝的好奇心也快爆表,扯著謝秀蘭衣服連聲撒嬌。


    閨女嘟著小嘴,眼神清澈無辜又滿是渴求,謝秀蘭有些扛不住。


    “娘抱著你,出去後不準說話…”


    謝秀蘭抱著林安芝走到屋外時,院子裏已經圍了不少人。


    有中毒昏迷躺在地上的老兩口和他們家人,還有不少跟過來幫忙或者看熱鬧的村民。


    “灌大糞啊!你們灌大糞了沒!”


    “灌了!我們給爹娘都灌過了!沒用啊!四叔!你快救救俺爹娘!!快啊!求您了!俺爹娘不能死啊…”


    又驚又怕哭的鼻涕眼淚一大把的中年漢子說著就對陳老四又是作揖又是下跪。


    陳老四拉人拉不起來,急地揪著胡子直跺腳,滿臉無奈加苦澀。


    木番薯中毒,師傅沒教過…


    除了灌大糞,他也沒其他辦法啊!


    楊家村背靠大山,很多年前就有人在山裏挖到過這些看起來既像紅薯又像山藥的根塊植物。


    因為外形很有迷惑性,很快就有村民嚐試食用。


    結果很慘烈。


    餓急吃過這種根塊植物的村民死了大半。


    這種根塊植物也在很長一段時間被當地人稱為“毒根”。


    一直到解放前後,有南方來的過路人認出了這種植物,說這種植物並不是什麽“毒根”,而是可以食用的“木番薯”。


    那個南方人說木番薯雖然有毒,但隻要泡上幾天水就可以去除這些毒性。


    為了填飽肚子,就算明知道這東西曾經吃死過不少人,但還是有人按照那個南方人說的方法嚐試再次食用“毒根”。


    這次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並沒有出事。


    於是漸漸很多人都知道了“毒根”其實沒有那麽毒,是可以用來填飽肚子的“木番薯”。


    這些長在山上的木番薯曾在饑荒年代救了不少人的命,但因為木番薯的處理過程非常繁瑣,稍微不慎就仍有毒性殘留,所以這些年就算大家知道了處理方法,但因為處理不當中毒喪命的人也一直沒斷過。


    楊家村周邊村子去年就曾有一家人吃木番薯集體中毒,最後一家子隻活下來了兩個孩子。


    木番薯食用風險高,村民們如果不是實在沒東西吃,很少有人主動去吃。


    而且就算吃,也都是家裏老人吃的多。


    林安芝在村民的談論聲中猜測大家口中的“木番薯”應該就是現代常說的“木薯”。


    就是那個做奶茶珍珠,芋圓小料的木薯。


    不過村民口中的木番薯跟現代的木薯有著很大區別。


    現代人吃的木薯都是麵包木薯或者甜木薯,是經過科學家們一代代改良後的品種,大大去除了毒性,隻要煮軟煮糯就能吃。


    而村民們口中的木番薯應該是最原始的苦木薯。


    苦木薯毒性大,食用前需要多重工序去除毒性,在現代幾乎已經無人食用。


    林安芝曾經在一個生活博主的視頻裏看過博主處理野生木薯的過程。


    首先要削掉表皮,因為表皮含有毒素。木薯表皮全部幹淨後,再用清水洗幹淨,切成大小均勻的木薯片,切好以後把它放在鍋裏煮熟,撈出來放在冷水裏過水三次後再加水浸泡。泡的過程中還要再換三四次水,一直要泡夠12個小時以後才能食用。


    這種處理過程針對的還是現代可能已經改良過好幾代的野生木薯。


    而現在村民口中的原始木番薯毒性肯定要更大,想完全除去毒性,所需要的處理過程肯定也更繁瑣。


    林安芝邊想邊歎了口氣。


    早就被淘汰的東西,這裏村民們還在吃,也怪不得這麽容易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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