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三年元月,楊燁從遼西出兵,趕往石門,去救被張舉、張純圍困的幽州牧劉虞。


    按照三國原本的劇情,本該是劉虞、公孫瓚等人痛毆張舉、張純,石門激戰,白馬將軍名震天下。


    可如今情況卻完全變樣,張舉、張純從不堪成事的野心家,變成用兵如神的戰鬼,反讓本來該成為勝利者的劉虞,成為甕中之鱉。


    鬼使神差,這個地點正是石門。此時,劉虞站在殘破不全的城牆上,每擊退一次叛軍的攻城行動,頭上就會多出數十根白發。


    幸虧叛軍盡管野戰時勇不可擋,但攻城技術卻略顯生澀,攻城器械嚴重不足。


    幸好城中還有一個最可靠的中流砥柱,那來自於冀州的少年猛將張郃張雋乂,全靠他見招拆招、英勇奮戰,方能在叛軍的攻潮中勉強維持。


    隻是,劉虞還有兩項更大的隱憂,一是張舉、張純,是否真得用盡了全力,他們有沒有更可怕的陰謀,是不是故意留著石門孤城,隻為了要圍城打援?


    二是那個黃巾叛軍出身、靠依附十常侍買/官而起的護烏桓校尉楊燁,此人對大漢是否會有些許忠誠,能在這個關鍵時刻,派出救命的援軍?


    劉虞愁思萬縷之時,城外原野上忽然傳來震天動地的馬蹄轟鳴,一眼望去,匯集起無數打著八色旗幟,頭頂梳著辮子,披著馬褂,綽著彎刀、駕著駿馬的蠻騎。


    正在指揮作戰的張郃,看到這些裝束古怪的蠻騎,麵色瞬間肅穆,他記得清清楚楚,自己的同袍戰友們,是如何在旦夕之間,就被這支恐怖如猛獸的蠻騎撕成碎片的。


    這是張舉的親衛騎兵隊,八旗精騎全夥來了!


    敵軍迎風打起兩杆大旗,前一杆上書:彌天將軍安定王,後一杆上書:大金天命汗!


    原來張舉已經自立天子,定國號為大金,自封天命汗,並拜張純為兵馬都元帥,總轄調遣各族部隊。


    說來奇怪,這個張舉似對北疆遼東各族頗有獨特魅力,烏桓、鮮卑、扶餘和高麗等各族,不知何故,都自動拜服,甘為驅馳,擁戴其為總盟主。


    八旗精銳騎兵,由北疆各蠻族混編的,經過張舉親自調教之後,破壞威力異常可怕,成為可怕的殺人機器。


    劉虞瞬間就明白了:這是張舉、張純叛軍,不想再繼續等待,要徹底解決掉石門的僵局。


    “雋乂將軍,敵人這可是要總攻了?”


    張郃拔劍在手,將手一擺,迅速指揮數量已然不多的預備隊,補充城防上的缺口:


    “使君,且放寬心,水來土淹,兵來將擋,不管來多少敵人,吾等自當鞠躬盡瘁,誓與石門共存亡!”


    話音尚未落盡,敵軍馬隊分開,居然湧出來數台投石車,緊跟著“嘩啦啦”連續機簧震動,聲如霹靂,遂有巨型磐石迎頭砸落,頃刻局麵大變,城牆被砸得千瘡百孔,霎時血水、腦漿、體液混塗滿地,守城士兵損傷慘重。


    看樣子,敵人鳥槍換炮,已經調集過來器械,騎兵不利攻城的局麵,將因此而被扭轉,劉虞手中的底牌變得越來越少。


    張郃暗自忖道:“老潘,不知你是否已到了遼西,有沒有求來援兵,若你再不歸來,石門就要守不住,所有同袍連同劉虞大人,都要徹底完蛋。


    石門城風雲飄揚,將欲陷落,附近白狼山中也沒有閑著,照舊是硝煙彌漫,戰火燎原,成為兩軍搏殺的絞肉機。


    楊燁的援軍,到底還是趕來了。在遼西郡的部隊中,戰鬥力最強的無疑是強獸人,靠著記憶麵包的填鴨式教育,他們弓馬嫻熟,武藝高強,而且軍紀嚴明,堪稱三國時代的強兵。


    隻是強獸人麵目醜陋,望之不似人形,若是隨意使用,對楊燁的名聲不好,因此這迴來援石門,並沒有讓強獸人出馬,來的都是其他的部隊,以八百陷陣營精兵為主力,餘者皆是楊燁、淩曌從函穀關招降來的部隊,有涼州飛熊軍,亦有雍州弓弩手,步兵為主,騎兵數量相對較少。


    不過,楊燁的部隊雖以步兵為主,但行軍速度卻半點不慢,超越了曹魏大將夏侯淵“三日五百、六日一千”的記錄,僅僅行軍五日,就到達了白狼山附近。


    這當然不是楊燁用兵指揮水平有多高,實則全靠仙家道法,他不計較仙元值消耗,為全軍士兵每人都畫了一幅甲馬,綁在雙腳之上,就讓人人成為了神行太保。


    顏良、徐晃引軍開路,嶽飛在左,田豫在右,楊燁、淩曌、賈詡居中指揮,四路軍隊浩浩蕩蕩,直奔白狼山而來。


    楊燁孤身乘著金眼駝,騰空飛至雲端中,邊行邊運轉目力,遠眺前方細微敵情。大軍剛到白狼山附近時,他就感覺到視覺延伸受到影響,極目望去,現出空蒙蒙的一片,無法繼續知己知彼,提前偵查。


    他悄悄運轉元龜變化推算,得出結果,石門、白狼山一帶,已被精通軍師技的高手,提前散布特別的戰場迷霧,以此來幹擾敵人的斥候偵查。


    “倒是有些麻煩呢。”楊燁歎息一聲,從陰陽魚印記中取出金漿玉液,分明塗抹在自己的雙目雙耳之處,天視地聽的優先度臨時獲得了提升。


    未過須臾,楊燁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顯然是掌握清楚了白狼山中的敵情,遂吩咐全軍暫時停止行動,又運轉九轉元功,召喚出來千隻火鴉。


    “給我放火燒山,將裏麵埋伏著的敵人,都給逼出來!”


    楊燁發出指令,火鴉們尖叫翱翔,盤旋飛行而去,所過之處,烈焰衝天,直如金蛇狂舞,白狼山山勢險要,植被極為豐富,吃火鴉們如此一燒,頓時就如熔岩火爐。


    “殺千刀的狗漢人,行事忒過惡毒。”大火剛起,山中深穀中就響起此起彼伏的怒罵聲,跟著就有數千名鮮卑騎兵,滿臉狼藉、煙熏火燎的逃竄出來,正與將要進山的遼西軍團狹路相逢。


    張舉用兵謹慎,未出賈詡所料,真的在白狼山中留下伏兵禦敵,而且明白騎兵不利於山地作戰,隻怕出鮮卑騎兵雜牌軍在此消耗敵人。


    賊中有一位為首健將,名叫慕容速仆丸,乃鮮卑彈汗山慕容部中的勇士,少年時曾追隨檀石槐劫掠北疆,有萬夫不當之勇,遂被張舉安置重任,跟隨和連,同來白狼山中設伏。


    卻見這位速仆丸剛出火海,又遇刀山,遂親自橫戈衝陣,虎吼連聲,殺氣震天,楊燁軍中有降將公孫瓚欲立功,揮槊來迎,兩員大將戈來槊去,轉燈般的廝殺。


    鮮卑猛將運戈如風,白馬將軍亦是精神抖擻,兩人連鬥二十餘合,不分勝負,旁邊有徐晃看後按捺不住,提著戰斧往斜刺裏穿刺,揮展猿臂,輪得好比風車,斜肩開背,連人帶馬砍成兩半。


    公孫瓚催馬趕上,掛下長槊,取出寶劍,颼地一道寒芒,徑直割下首級,迴歸本陣慶功。鮮卑軍見此情況,群情嘩然,口中紛紛都罵:“無恥的漢人,兩個人打一個,真是不要臉!”


    這時,卻是平時惜語如金的老實人顏良反唇相譏道:“蠻夷匹夫,爾等懂甚廉恥,現在是兩軍廝殺,你死我活,誰與你們講公平決鬥的規矩。”


    言罷,顏良躍馬橫刀,領軍衝鋒,跟隨其後的,正是楊燁軍中最勇猛的陷陣營,喊聲激震,一齊掩殺過來。鮮卑人天生狼性,不識高低,亦抵死奮戰。


    楊燁有心想要練兵,隻讓田豫與嶽飛左右護住陣型,放膽看顏良和陷陣營殺敵。卻見顏良東西衝殺,如入無人之境,凡遇到敵騎攔路,皆揮刀隨手斬於馬下,陷陣營好漢們揮軍直衝,鮮卑軍大敗,四散奔逃。


    這支鮮卑軍團的總首領,乃是檀石槐之子和連,此人受了張舉的遊說,全族加入叛軍陣營,隻求翌日能得天子支持,成為北疆的霸主。


    和連領著鮮卑軍主力部隊,剛從火海中逃出,就看到顏良與陷陣營殺得其前鋒騎兵潰不成軍的狀況,虧得他的近衛兵箭術了得,及時射住陣腳,否則難免會被顏良單騎突破,擒賊擒王。


    局勢惡劣,但和連嘴炮毫不示弱,居然還敢遙隔著向楊燁挑釁:“漢人匹夫,爾等休要猖狂,今日檀石槐的嫡係子孫在此,待會讓你們一個個都死無葬身之地。”


    夏侯博聞言怒起,口中高喝道:“好蠻夷,竟敢冒犯使者,且看到底誰讓誰先死無葬身之地。”說著話,他步行不騎馬,提著雙刀衝陣赴會。


    楊燁沉聲提醒道:“伯南(夏侯博的表字),千萬小心行事。”


    夏侯博答應一聲,大踏步而去,此人也是常山人士,遊俠刺客出身,輕功絕頂,奔跑勝過奔馬,空手捕縛燕雀,雙刀矯健,勇冠三軍。


    鮮卑人箭如飛蝗,但夏侯博左閃右避,仿佛遊魚,滑不留手,根本沒有半支箭,能接近其身子。和連身邊的護衛,見敵人越來越近,紛紛虎吼著上去阻擊,夏侯博見敵人近身,就揮舞雙刀戳死,若是敵人隔得遠,就投擲飛刀亂射。


    飛刀如電光,刀刀催人命,每一次揮手之間,必現血光,必有生命隕落。


    眼瞅著夏侯博如同死神般越殺越近,和連嚇得魂飛魄散,最終隻能下定決心,拿出張舉贈送給他的護身法寶。


    和連悄悄轉動自己手腕上的戒指,對陣楊燁慧眼如炬,看見之後甚覺驚詫,因為此物分明並非三國世界該有之物——這是來自於造化殿的空間道具——空間戒指。


    盡管比不上楊燁的造化葫蘆,與劉慧娘的八卦雲光帕,也不及曾經見過的森蘭丸的九曲珠,但也是一件可以容納活物的微縮空間道具,比質量,還要超過趙敏的乾坤布袋。


    空間戒指光芒耀眼,從中躍出一條大漢,此人麵如鍋底,獅鼻闊口、膀寬腰圓,身高接近一丈,雙目懵懂,渾濁不堪。


    和連見大漢出來,遂心中重現底氣,戟指著夏侯博,惡狠狠地吼道:“獅奴,給我捏死這個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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