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燁乍聽此言,頓覺滿頭黑線,與陳麗卿、劉慧娘雙姝麵麵相覷,隻覺似有一萬匹草泥馬踏過的感覺:娘的,誰左擁右抱。不就是和姑娘們靠得近了點。我倒是真得想抱,可也得慧娘答應才行。況且話又說迴來,就算我真左擁右抱,關你這糟老頭鳥事?


    這時候劉慧娘粉麵緋紅,但陳麗卿卻是杏眼圓睜,幸好楊燁並非是愣頭青,他立刻就以心靈暗示,阻止住了女飛衛的暴走。無忌島畢竟是趙敏的地方,不看僧麵還看佛麵,沒必要像隻鞭炮一樣,隨意一點就著起火來。


    更何況,楊燁隻隨意掃一眼,就偵查明白了這馬臉老頭的全部底細——這位屬於典型性的遺棄者,在強化方麵,沒有任何出彩之處,估計進入結水滸傳世界,還未必鬥得過白日鼠白勝。隻有名字起得比較個性,可以讓人聯想起地球上某位知名人物——他的名字喚作毛魚刺。


    對於這樣的螻蟻角色,楊燁怎有興趣與他多做計較,隻是坦言微笑,對著毛魚刺抱拳頜首道:“這位老先生,您這不是在說我吧?”


    毛魚刺怪眼一翻,鼻孔朝天,用手指去戳著楊燁的脊梁骨道:“賤人,除了你之外,這裏還有別的男人嗎?”


    楊燁聞言忍俊不住,差點沒撲哧一聲大笑出來,跟著毛魚刺同來的其他男性遺棄者,聽出其中語病,一個個都麵色尷尬。


    趙敏麵沉如水,厲喝道:“毛魚刺你住口,這位楊先生,乃是我請過來的客人,你怎可如此說話無禮?”


    毛魚刺見趙敏說他,不僅不住口,反而卻更加興奮,隻見他口中唾沫飛濺,雄辯滔滔起來:“夫人,你糊塗呀。島主生前曾立下遺命,無忌島以公平正義治島。一夫一妻的婚姻製度,正是立島之本,任何人都不得違背。就算這家夥是你請來的客人,並非島上之人,但也不能不守我島上規矩?他這般左擁右抱,摟著兩位美女,卻讓我們無忌島上的男人們,都怎麽看?”


    “夫人,不患貧而患不均呀!”


    毛魚刺說到動情之處,鼻涕與眼淚齊冒,楊燁、趙敏他們還沒能完全領會意思,倒先感動了他身後那幫,方才剛被開除出男人性別的遺棄者,紛紛異口同聲點讚道:


    “夫人,毛老先生說得在理,這個外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這個毛魚刺雖然武力平庸,但卻是無忌島上的風雲人物,憑著一張利口,善於點評時事,指點江山,極有蠱惑人心的能耐,因此受到遺棄者們擁戴,被譽為公共的知識分子。


    有鑒於毛魚刺在遺棄者中的巨大聲望,張無忌生起對他十分敬重,多次贈給免死金牌,經常幫助實力孱弱的毛魚刺,渡過各種危險任務。


    張無忌幫助毛魚刺,原本希望能發揮起口才特長,組織發動所有的遺棄者們都能團結起來、奮發自強,以努力扭轉東區炎黃族聖選者螻蟻般的可悲命運。


    可惜這位毛魚刺先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剛被提拔到無忌島長老的位置,就暴露出他的真實麵目,不僅不能起到團結人心的積極作用,相反還經常打著公平自由的旗號,領著遺棄者中的無賴們集體搗亂,專給張無忌夫妻發展無忌島,來製造各種麻煩。


    所謂一夫一妻製度的具體島規,也是張無忌被毛魚刺先生緊箍咒念得煩了,方才勉強答應執行的無聊東西。


    因為,趙敏夫妻的關注點是如何對抗奉天城來艱難求存,怎會去多考慮這些晚期直男癌患者的怪異心理。有時候被直男們鬧得煩了,趙敏就領著心腹手下關佳慧、竹瀟雨柔等去大智島居住。


    此番結水滸傳世界冒險,成功尋迴了盟主淩曌,趙敏有心要大展拳腳,徹底改變無忌島的弊端,這才帶著楊燁等人迴家。誰想這毛魚刺如此開竅,聞弦而知雅意,剛一見麵就尋到楊燁話柄,立刻就尋釁滋事。


    趙敏何等聰慧,一眼就看穿了毛魚刺的邪魅圖謀:這老家夥,是存心要給自己弄個下馬威。看來他的腦殘粉數量更多,已能影響無忌島的穩定局麵了。


    想到這裏,趙敏俏麵生寒,她並非是張無忌般的老好人,心狠手辣才是她的本性,正待大發雌威,好生給這些腦殘公知們一個教訓,但楊燁卻搶先出手,輕描淡寫,就幫她將問題解決了。


    時間是短暫的,過程是曲折的。


    其實楊燁並沒有直接動手,經曆過兩次任務、戰敗過資深聖選者、血拚過地仙的他,已經有了強者之心,並不屑於對毛魚刺這等的螻蟻之徒動粗。


    殺了這等濫貨,沒得隻能汙穢自家的手。


    楊燁隻是哈哈大笑,越笑聲音越大,直至響徹雲霄,震撼四方,讓無忌島上所有不知高低,有心跟隨著毛魚刺鬧事的遺棄者們都深深入腦、入心!


    他以先天高手的內勁融入笑聲,使出《北溟心經》中厲聲傳魄的法門,聲勢仿佛六指琴魔的天龍八音,鋪天蓋地,無孔不入,讓毛魚刺等人都隻覺得昏昏沉沉,六神無主,五髒六腑禁不住翻滾,思緒變得零亂,腳步變得浮虛,完全喪失了動武的力氣。


    楊燁接著笑道:“老先生,飯可以亂吃,可話不好亂說。我楊燁是個臭男人,不怕你們亂潑髒水,但這兩位姑娘都是我好朋友,斷然不容欺辱!今天看在趙夫人份上,我不與你們計較,如有再犯,你們可以試試你們的頭,有沒有前麵海上的礁石般堅硬。”


    言罷,楊燁運轉仙靈之力,歸靈七寶刀自動出鞘,風馳電掣般飛舞而起,帶著必斬刀意轟然斬出,將最靠近岸邊一塊兩人多高的巨大礁石如同剁豆腐般,削成數截。


    可毛魚刺等遺棄者們見識淺薄,從來沒有見過這等仙道手段,他們又都是晚期直男癌的嚴重患者,凡是自己不理解、做不到的事情,一概都通通不信,皆認為是別人用假象來蒙蔽他們。


    毛魚刺愈加變得瘋狂,帶頭歇斯底裏狂叫道:“狗賊,你這個大騙子,別想著用魔術來迷惑我們。為了無忌島的公平正義,我們不怕犧牲!”


    隨後,毛魚刺轉喊叫為京劇唱腔,以沉重鼻音慷慨激蕩起來:“千裏刀光影,仇恨燃九城。月圓之夜人不歸,花香之地無和平。一腔無聲血,萬縷慈母情。為雪國恥身先去,重整河山待後生。”


    毛魚刺的同黨們見首領嗨唱,無不喝彩,紛紛都讚道:“爺,你真不愧是我們的意見領袖。”


    楊燁見這幫貨色如此腦殘,終於喪失信心,沒有耐性再跟他們交流溝通,直接催大了厲聲傳魄的效果,聲如炸雷,演化成了佛門獅子吼般的當頭棒喝。


    “劈裏啪啦”、“稀裏嘩啦”,效果立竿見影,以毛魚刺為首的遺棄者們紛紛鼓膜穿孔、七竅震蕩,都如倒豆子般被震昏在地;這些人,論實質都是孱頭土鱉,鬥嘴是一把好手,但真動起武來,就都是麵瓜。


    所以楊燁一通虎豹雷音,簡單粗暴,徹底幫趙敏解決了這些不安分角色。


    鬧劇結束,必須收場,淩曌未歸,隻能靠趙敏親自處置。楊燁他們不好繼續打擾,由關佳慧、金夢姬、竹瀟雨柔陪著,在無忌島上任意遊玩。


    自楊燁寶刀斬碎礁石,長嘯震昏百人,那無忌島上的遺棄者,都將他當成如同天命汗、拳皇飛揚古般妖孽,人人畏懼,個個害怕,見到他都戰戰兢兢。楊燁走到哪裏,哪裏就人走樓空,效果近似於瘟疫過境。


    如此一來,就搞得楊燁與陳劉雙姝,失去了遊玩興致,最後隻能草草尋了一處島上最清淨的客棧去休息。楊燁迴到客房,翻出了宋江贈予的兩卷玄女天書,準備參悟其中的道術與兵法。


    說來也巧,這所客棧卻離竹瀟雨柔的住處甚近,楊燁無意中掃動神目,居然發現隔過一條街道,正是一處倭奴國風的雅舍,欄杆內室中,端坐著兩位佳人,都隻穿著貼身小衣,卻正是竹瀟雨柔與聞惜君。


    楊燁一時不察,看了進去,但見溫香軟玉,風景美不勝手,自覺不好,趕忙用雙手捂住眼睛,口中暗罵自己無禮:


    這該死的神眼技能,隻要稍不小心,隨時會犯原則性錯誤。幸好慧娘她們不在,否則卻怎生是好。


    原來今晚,陳麗卿與劉慧娘合住一個房間,楊燁不好半夜用傳送戒指傳送進去,偷與女飛衛雙修。無聊情況之下,就隻能靠讀書來鎮壓春心,這也是他在地球上當圖書管理員時候,每逢春天到了,就持續實踐的老經驗。


    誰想到在讀書之時,還能無意偷窺到精彩的紅袖添香。楊燁正在自責,突然間麵色大變,他竟然見到一大群男性遺棄者,打著“打倒倭奴帝國/主義,反倭貨、殺倭人”旗號,狼奔豬突,野蠻無理衝進了竹瀟雨柔的雅舍。


    這夥男人人數眾多,前唿後擁,喊著口號,轉眼就將兩位美女牢牢圍在核心。竹瀟雨柔與聞惜君毫無防備,並沒有將兵刃帶在身邊,情況十分危險。


    竹瀟雨柔認識其中為首兩個,都是無忌島上男性遺棄者中的著名流氓人物,多番曾受趙敏懲罰,隻是張無忌仁義求情,才僥幸保住了這兩人的狗命。


    這兩個人,頭一個叫伍堯,本是地球上的一位資深的狗仔隊,因為做偷拍太敬業,不慎跌進糞坑淹死,後穿越到造化空間;另一個叫原立,乃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某日精神病發作,在家中燒炭自殺,因此成為一名最無能的聖選者。


    這兩位的情況又與毛魚刺不同,並非是善於駕馭鬧事的幕後黑手,他們截然相反,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熊貨,迷信暴力,還殘忍好色。


    伍堯、原立曾聯手在劇情世界中奸/淫幼/童,被竹瀟雨柔及時阻止,從此結下深仇大恨。


    最近,由於倭奴國聖選者與滿州族聖選者結成聯盟,多番在任務世界中殘殺遺棄者,搞得島上群情激奮,掀起轟轟烈烈的群眾運動,無數遺棄者走上街頭遊行,堅決抵/製倭奴國的暴行。


    伍堯、原立在任務世界中就是蟲豸,但迴到無忌島立刻變身成為霸王龍,他們煽動群眾,組成反倭兄弟會,誓要鏟除無忌島上所有的倭奴國間諜。


    而竹瀟雨柔恰恰就是一名倭奴國籍的聖選者,自然就成為這些抗倭逗士的理想目標。因此伍堯、原立打頭,反倭兄弟會全夥都來鬧事。


    竹瀟雨柔一見是這兩個老仇人帶隊,就知道情況不好,怒喝道:“伍堯、原立,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伍堯冷笑道:“想幹什麽?自然想來幹你,我們一群人,集體來幹你這個倭奴國婊子!你們倭奴人欺壓我們炎黃人太多,今天我們要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原立高舉胳膊,鼓動身後的遺棄者道:“倭奴鬼子,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今天該輪到我們鎮國威、雪國恥,讓倭奴國的女人們嚐嚐,何謂為炎黃漢子的金槍不倒。”


    “抵/製倭貨,推倒安土城,日光倭國女人,東京大屠殺!”


    伍堯、原立帶頭大喝,近百名遺棄者一擁而上,竹瀟雨柔以掌做劍,使出玉蟹神力應戰,將飛天禦劍流劍法盡情施展,如入無人之境,拳拳到肉,都隻奔著這些人的穴道亂打,不到片刻,打倒一大片人,隻落地上都是胳膊折斷、滿臉是包的。


    竹瀟雨柔抖擻神威,正待突破重圍,卻傳來伍堯的厲聲尖喝:“賤人,你還不停手,再動我就殺了你的追隨者。”


    她猛然迴頭,驚見聞惜君已然被原立帶著人生擒,並以鋒利刀劍抵住了玉頸,隨時有可能血濺當場。


    竹瀟雨柔無計可施,為免聞惜君受到傷害,隻得束手就擒,伍堯帶人用繩索將雨柔捆綁起來,探出祿山之爪,滿麵猙獰,殘忍笑道:


    “倭奴國的小婊子,接下來,爺爺們馬上讓你嚐嚐咱炎黃好漢子的大肉/棒,弟兄們,都排好隊,我們都輪著來。”


    原立也是哈哈大笑,伸出舌頭去/舔聞惜君的麵孔,流著唾沫道:“這個美人也不能放過,我要讓她也飛起來。”


    竹瀟雨柔目眥欲裂,怒喝道:“卑鄙無恥,你們答應過我,不會傷害她的。”


    伍堯淫笑道:“我們哪裏是傷害她,我們這明明是要疼愛她嘛。兄弟們,時間緊迫,快點動手,遲了怕被那趙夫人發覺,我們不必前|戲,橫槍衝鋒,早點輪流做完收功。”


    “好,正該如何!”這數百個野獸都響應起來,集體寬衣解帶,露出淫/根禍槍,並排齊指向兩位美人。


    便在千鈞一發的關頭,隻聽炸雷霹靂般的一聲怒喝,震蕩四方,地裂天崩,隨後,整間屋舍的頂蓋,被人野蠻掀起。


    一個白衣人綽著蛇矛從天而降,人還未落地,青色龍影先自從槍刃上飛翔而起。


    鐵血悲烈槍法之絕情朱點丹!


    “辱我朋友者不可活,爾等敗類,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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